送涂蘼回A市后,夏牧驤覺得有必要跟涂恒宇徹底解決一下恩怨了。他手里有兩樣東西——之前涂恒宇簽的保證書,以及在地下車庫里拍的那段視頻。對于他這樣的魔鬼來說,他只配呆在監獄那樣的地方。
申瑗瑞主動幫忙找了一個經驗豐富的資深律師,帶著夏牧驤和他見了面,也看了他手里的材料。
“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沒問題,到時候看法官怎么判吧!”江律師最后給出的這句話,讓夏牧驤有了更了一些底氣。
回到家里,夏牧驤想起事情即將解決,心里有說不出的輕松。干脆好好地躺到浴室好好地泡一個澡,放松放松。聽著音樂,泡在澡缸里,夏牧驤覺得輕松又愜意。
曾琪剛把夏牧驤換下來的臟衣服丟進洗衣機,就聽到夏牧驤放在臥室里的手機響了起來。她趕緊小跑過去幫他拿過來。誰知剛拿起來,就看到手機來電顯示江律師三個字。
“這孩子,怎么和律師聯系?難不成有什么事兒?”曾琪心里犯了嘀咕。她干脆直接按下了接聽鍵。
“小夏啊,你明天有空還要去把你之前轉賬給他五十萬的銀行記錄調出來給我。那個也是坐實他敲詐勒索的重要證據。喂?”
“哦,請問您哪位?我是他媽媽。你說什么五十萬?”
江健一聽,才知道接電話的不是夏牧驤,看來他媽媽并不知道這事兒。一下覺得自己說漏了嘴。
“哦,大姐您好,我呆會和小夏直接聯系吧。不好意思,打擾了。”說完,江健趕緊掛斷了電話。
夏牧驤泡完澡剛走到客廳,就看到曾琪和夏俊偉端端正正地坐客廳,曾琪拉長了臉,空氣里彌漫著一種緊張的氣氛。
“怎么啦?”夏牧驤一邊擦著頭上的水,一邊好奇地看著兩人。他把詢問的眼光投向夏俊偉,難不成是老爸惹老媽生氣了?
曾琪站起來,把他的手機“叭”的一聲丟到茶幾上。
“怎么了?江律師是誰?五十萬是什么意思?”
夏牧驤一下驚呆了,沒想到泡個澡的功夫,事情居然發展成這樣了。他的大腦高速運轉起來,當然不能讓爸媽知道這件事,要不他們絕對不會認涂蘼這個兒媳婦。可是該編造個什么理由呢?
“那個啊……就是……就是……我以前有個朋友,他……他說他生意失敗,他找我借了錢,又不想還我,所以……”
“借錢不還?這和敲詐勒索的關系在哪兒?夏牧驤!”不等夏牧驤說完,曾琪氣得大吼起來,“我養了你二十幾年,你用這樣結結巴巴的謊話來騙我!好啊,明天跟你去見見那個朋友,或者那個律師,我要看看,什么讓你變得連老爸老媽都騙起來了!”曾琪越說越氣,邊聲音都顫抖起來。
夏牧驤直不知道,江律師究竟說了多少讓老媽知道。這下他真有點慌了神。
夏俊偉看到夏牧驤的沉默,知道兒子一定是有什么難言之隱。他趕緊站起來,拉拉曾琪的手:“你先不要忙著逼問他,有什么好好地說,他也不一定是有心要隱瞞,你先坐下。”
曾琪一屁股坐到沙發上:“不是有心,這個時候了都在編謊話騙我們。好啊,我要聽聽,他要怎么說?”
夏牧驤依舊咬緊嘴唇,什么都不說。
曾琪更來氣了:“好,你不用說,從明天開始,我一步不離地跟著你,去見律師,或者是跟你要打官司的時候去法院,我自然知道你對我們隱瞞了什么!”
夏牧驤知道,曾琪說到就會做到,看來這事兒真的瞞不了了。不如干脆點說出來,說不定她會理解自己,也理解涂蘼。
結果當然是事與愿違。聽完夏牧驤對整件事的敘述,曾琪的第一句話就是:“分手,你馬上打電話,跟涂蘼分手!我們夏家養不起這樣的親家!”
夏俊偉這次也不再幫兒子說話了。
“是啊,小驤,這種親家我們惹不起。即使他和涂蘼媽媽離了婚,涂蘼也不會再和他往來,可是像他這樣的人,知道你有錢了,怎么會善罷甘休?你要想生活過得平平靜靜,安安穩穩的,還是照你媽說的做吧!”
聽到兩個人堅決反對,夏牧驤死的心都有了。
“我一定會再把他送進監獄的,到時候,事情就解決了。”
“送進監獄,他就不會再被釋放出來?那個時候,他積怨更深,你以為你和涂蘼會安安穩穩、太太平平地過下去?這是個死循環,你怎么解?”曾琪苦口婆心地勸說道。她不明白,為什么往日里那么聰明的兒子會變得這樣的愚笨不堪呢?
她站起身來,擺擺手:“你也不用再勸我們了,既然涂蘼不知道,我們也不跟她說穿,讓她難過內疚。不過,這個家里,永遠不會接納她。”說完,她轉身進了臥室。
夏俊偉拍拍兒子的肩,嘆息一聲,也離開了。夏牧驤坐在空蕩蕩的客廳,欲哭無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