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經很暗了。
蘇呈憶不知道第幾次伸長脖子張望時,涂蘼扶著夏牧驤出來了。他連忙開門下車,跑向兩人。
“蘇哥。”涂蘼的聲音變得柔柔的。臉上還染著淺淺的紅暈。
蘇呈憶還沒有開口,就看到夏牧驤用恨不得殺死他的目光盯著他。他趕緊摸摸頭:“那個……我,我還是先到車里等。你們再聊一會兒。”轉過身蘇呈憶氣得胡子都翹起來了。自己一片好心被那個重色輕友的人當作了驢肝肺。
涂蘼用手肘撞撞夏牧驤:“你該走了。”
“還有一件事。”夏牧驤突然又變得嚴肅起來。
“怎么啦?”看著夏牧驤的臉,涂蘼也變得緊張起來。
“不準靠那個韓云太近。”夏牧驤無比認真地看著她說。
涂蘼笑了。他也吃醋了。
“他只是哥哥。”雖然涂蘼這樣想,這樣說。但她和夏牧驤都心知肚明,韓云不只是把她當妹妹。
“哥哥也不行!只要是男的,活的,都不行!”夏牧驤真的生氣了,又不忘趕緊補一句,“除了我!誰都不行!”
“蘇哥呢?”
“那也不行,要不我會打得他滿地找牙!”夏牧驤看起來一點也不像在開玩笑。
涂蘼笑得更開心了。彎彎的眉眼,露出可愛的小虎牙。
看著這么美的她,夏牧驤又心動了,猛地低頭噙住她的唇。
蘇呈憶坐在車里正氣呼呼地嚼著口香糖,突然看到這鮮活生香的一幕,一激動,咬到舌頭了!立馬痛得齜牙咧嘴地捂著嘴呻吟。
涂蘼羞得趕緊推開他,小手捏成拳頭砸在他的胸口。
“蘇哥看著呢!不害臊!”
“嘿嘿,他看到才好,你是我的!”夏牧驤一臉的得意。
“快走快走!”涂蘼推他。
“還有最重要的事!”夏牧驤又停住了。
“又怎么了?”看來夏牧驤今天真的不打算走了?
“明天你別去餐廳了。早上我就過來。”
“為什么?你又不是老板。”
“明天日子特殊。只能是屬于我們兩的。”
日子特殊?涂蘼有點不明白。
“明天,你的生日,你不會記不得了吧?”
生日?這兩個字對涂蘼來說,已經很陌生了。
外婆還在的時候,每次生日還有一碗面,一個雞蛋。外婆走了以后,疲于應付生活的她,已經不知道多久沒有過過生日了。
他居然知道自己的生日!涂蘼的眼眶又紅了。
夏牧驤趕緊抱住她,輕輕地拍著她的背。
“不要哭,不要哭!我在這兒,你不要哭。”夏牧驤溫柔地擦去她臉上的淚水。
“如果你不答應我,那明天我就呆在餐廳,拄著拐杖一直在你后面跟著你。”夏牧驤不開玩笑,他真的會那么做。
“你不要這么任性。工作沒多久,我已經給蘇哥添了很多麻煩了。”涂蘼覺得對不起蘇呈憶,自己畢竟是個打工的,卻總是給老板找麻煩,“如果媽媽明天好一些,我還是要去餐廳的。你先好好休息。我答應你,明天下班以后,我的時間都屬于你——和我。”涂蘼的語氣里透著堅持。
夏牧驤知道她執著,所以決定尊重她的決定。
“那今晚你也好好休息。”夏牧驤又在涂蘼的額頭留下深情的一吻。
要不要這么難分難舍!蘇呈憶一邊捂著腮幫子,一邊看著他倆,忿忿不平地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