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家伙,原來這么厲害啊柚本提娜在心中默念。
然后,雷尼用著深信不疑的口吻繼續(xù)說道。
“那位大人的話說不定連龍都可以打倒呢。雖然沒聽說過有人曾經(jīng)做到過,但是將軍的話似乎有這個實力。”
“喂喂,這也太夸張了!”柚本提娜在心底默默吐槽。
在地面上的所有種族中,龍可是以其凌駕萬物的實力而聞名天下。
無論是它的魔力、可以將魔力無效化的立場、強力的吐息,還是它壓倒性的肢體力量,地上的生物沒有一個能和它匹敵的。
“龍”簡直就是無敵的代名詞。
從前曾有“一對一將龍打敗的人將會繼承它全部的力量和魔力”這樣的說法。
自古時起,堅信這個說法并向這最強魔獸發(fā)出挑戰(zhàn)的勇者傳說便不絕于耳。
但是從沒聽說過有人實際將其打倒過。
“龍之霸者”不過是出現(xiàn)在游吟詩人故事中最富奇幻色彩的點綴罷了。
如果真的存在能夠?qū)埓驍〉娜?,那也只有滅亡了千年以上,被稱作“魔人”的超級種族才做得到。
與人類有著幾乎相同的外貌,但是持有驚人魔力和體力的魔人族們,或許勉強可以與魔獸一戰(zhàn)。
可是他們應(yīng)該早在數(shù)千年前,在和人類爭奪世界霸權(quán)的過程中就消亡了才是,雖然真?zhèn)尾幻鳌?p>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柚本提娜一臉“騙鬼啊~”的表情,雷尼一陣苦笑。
“不相信的話我也不會勉強你,到時候你自然就知道了,那位大人超越常識的強大之處。那可是超越了凡人的力量啊,將軍他.....”
“哈???”柚本提娜小小的晃了晃腦袋。
不管雷尼怎么說,這個世界上還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
過去身處諾勒薩的柚本提娜就見識過那種強的不像話的家伙。記憶深處,一個銀色長發(fā)隨風揚起的身影慢慢浮現(xiàn)在眼前。
聚集在刑場的無數(shù)罪人,還有,站在他們面前的雷諾王。
那真的是打算修煉么?
眼前數(shù)十名的囚犯一個不剩的全部倒在血泊之中。
屹立在那宛如地獄之景中的王,那身影簡直就是怪物。
就算蓋亞再怎么強,也不可能戰(zhàn)勝那個人自己非常清楚這點。
就在柚本提娜陰著臉陷入思考時,突然發(fā)現(xiàn)手中的三明治不見了。
“誒?”
一瞬間目光呆滯。
馬長長的脖子突然伸了出來夾在柚本提娜和雷尼之間。
吧唧吧唧的動著嘴,然后這匹毛色柔順靚麗的白馬又進一步把頭伸向便當盒,搶走了剩下的三明治。
很快,空氣中只剩下悠然自在的咀嚼聲。
“這、這匹傻馬!我說你,叫克里斯是吧!”
是又怎樣、當然沒有這么回答。
克里斯斜著眼,一臉嘲弄般看向怒視它的柚本提娜
這一定是錯覺。
“唔——不知道為什么,突然間覺得它非常欠扁。”
“喲~克里斯。還是像往常一樣什么都吃啊,你真的是馬么~這個要不要吃?”
雷尼把自己手里的東西全都獻了出來。
克里斯很快把那些也搶去,沒過多久就把所有三明治一掃而光。
“等一下啦隊長!為什么要這么寵著它?。吭僬f為什么馬不好好的拴在馬廄里反而會出現(xiàn)在這里?。俊?p> “誒?啊啊~。不把克里斯拴在馬廄里是將軍的命令哦。所以它一直都是隨便走動的?!?p> “怎么會有這樣的命令啊!”
“誰知道~”
雷尼笑瞇瞇的歪著腦袋。
或許本人并沒有惡意,但是那張“我,什么都不知道哦~”的臉,讓柚本提娜更加窩火。
“將軍之前說‘把身為天馬兼我的伙伴的克里斯拴在馬廄里豈不是太不禮貌了嗎?’但是天馬什么的不會真的存在吧?”
“會不會存在這種事不是明擺著的嗎!”
“咚!”的一聲,柚本提娜狠狠的捶在椅子上,雷尼嚇得立刻挺直了背。
“對、對不起!說的也是啊,哈哈哈!”
柚本提娜眼神兇惡的掃向隊長,“倏”的一下站了起來。
雙手叉腰,然后惡狠狠盯著那只瞧不起人的馬。
“克里斯,膽敢吃掉人類的午飯可是相當罪孽深重的哦,明白嗎”
壓根兒就沒把柚本提娜放在眼里。
克里斯用力呼出鼻息,草草的向二人組撇了一眼,不知道是不是看出來已經(jīng)沒有什么吃的好敲詐的了,一轉(zhuǎn)身將屁股對了過來。
雖然論誰來講大概都會認為是偶然,唰唰的晃著尾巴的克里斯猛的將尾巴從柚本提娜臉上掃過,然后趾高氣昂的邁著輕巧的步子一顛一顛的離開了。
“咕、好討厭的馬,跟他那個討人嫌的主人一個樣。”
柚本提娜氣得直跺腳,雷尼用像蚊子般的聲音小聲說道:
“那個其實我覺得小柚本提娜也沒損失什么啊?!?p> 雷尼的小小安慰被柚本提娜完全無視了。
同一時刻,蓋亞正躺在城堡頂層自己房間的床上,呆呆的看向天花板。
房間本并沒有什么值得一提的地方,作為城主的私室顯得相當簡樸。
身下的床也非常普通,并非貴族偏愛的那種床身帶頂棚的奢侈物。
屋子的正中間放有一張圓桌,在桌子之上堆滿了酒瓶。
全部都是蓋亞喝掉的。
“哈啊,真是的?!?p> 蓋亞忽然嘆了口氣,張開了手中已經(jīng)反復(fù)看了多次的信紙。
差不多和蓋亞回到城堡同一時間,諾爾寫來的信就像是追著他一樣送到了他的手中。
仰面躺在床上,蓋亞再一次讀起了那封不長的信。
“嗯!”
不論讀了多少遍都依舊讓人覺得無語。
對于諾爾為人好得過頭這點,蓋亞已經(jīng)徹底甘拜下風了。
信的前半部分還好。
和平常的內(nèi)容差不多:注意不要過度醺酒啊,保重身體小心流行病啊,什么的諾爾,你比我老媽做的還到位像這樣的內(nèi)容仔仔細細的寫了一整頁,不愧是他的風格。
可問題就出在后面:
“還有,蓋亞。我不知道你和王女究竟是怎么相識的,但是倘若這場戰(zhàn)斗以失敗告終的話,那位大人的性命肯定會被威脅到。所以,我以摯友的身份請求你,請你務(wù)必盡全力守護好王女。
另外雖然我不想對你們的關(guān)系多說些什么,但是鑒于王女的年齡和立場,請你一定要控制好自己不要做出魯莽的事情來,明白吧。
那就這樣,以上?!?p> “‘以上’個頭啊”
蓋亞忿悶的把信放在了床頭柜上。
那家伙到底在亂七八糟的說些什么啊。
雖然信上說讓我保護王女,但是我連她長什么樣子都不知道。
可是那個家伙似乎認定了我會對王女出手,老子可還沒饑渴到會對不認識的女人下手。
再者講,像拉布拉多王這種看著就令人不爽的老頭兒的女兒,就算沒見面,大致是個什么樣的貨色也能想象出個所以然。
真想大喊一聲“放過我吧!”
明明知道我不喜歡貴族,現(xiàn)在居然又來了個王族,而且好死不死竟然還是那個國王的女兒!
一定是個厚顏無恥啰里啰嗦什么家務(wù)事都不沾除了裝腔作勢之外一無是處的腦殘女人!
蓋亞將自己知道的,連神都要畏懼三分的丑態(tài)悉數(shù)加到了自己想象中的王女身上。
但是盡管蓋亞口口聲聲的抱怨著,可是他自己也明白最后還是會聽從諾爾的請求。
“算了,也只好先這樣了。不過還是要先想辦法把安瓊救出來。”
痛痛快快的抱怨一番后,蓋亞小聲的自言自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