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凄厲的聲音傳來,觀察室外有監控屏幕,可以清楚看見里面發生的每一個細節,而我現在看到的,卻顛覆了我以往的所有認知。這個特殊的金屬隔離室里有個人,或許不能稱之為人了,它就是一團血肉,有時候像人,有時候像一座小山,有時候就像堆蜂窩煤。突然想起《變種DNA》是由吉爾莫·德爾·托羅導演的作品,那是遙遠的1997年的作品了,不要問我為什么知道這么一部老古董電影,我就是有印象!那個叫“猶大”的昆蟲,在紐約市黑暗的地下通道中已成千上萬地繁殖,并且在夜間以人的面目出來獵食的場面,非常驚悚!而我眼前的物體在驚悚血腥的畫面就有點兒電影里的感覺。我呆呆的看著!(好吧,我承認我是嚇傻啦。直接傻到忘記跑了。)
可是看著看著后面的畫風突變了。突然發生了美妙的變化!對。只能稱之為美妙。那團血肉開始變成了銀白色,然后又越來越透明并泛著淡淡的銀光。這樣的銀光開始旋轉旋轉旋轉,最后居然形成了DNA雙螺旋結構。
“挖!好美!”對一個研究生物科技的人來說,DNA雙螺旋一直以來都是我認為最美的結構!而一道銀色不停旋轉的雙螺旋更是讓人著迷。看著看著我又呆了,這次是被美驚呆的!
然后高速旋轉的DNA雙螺旋結構轉著轉著,從細胞核中與核質相連的地方破碎開來,銀光飛濺,破碎得徹底,像煙花,十分美麗。羅俄斯科學院基因研究所科研人員找到了DNA分子中最脆弱的位置,這些位置就是在細胞核中與核質相連,正是由于這些位置的存在才導致基因變異和染色體位錯這樣的后果。結果這樣全部鏈接的破碎原來市這樣的壯觀。
細胞核中每一個DNA分子都會從幾個點固定在核質上,并由這些點形成了DNA分子環。羅俄斯研究人員認為,許多染色體變異正是發生在DNA分子與核質相連的位置,而導致出現這種現象的原因是所有與核質相連的長度上DNA分子處于與DNA拓撲異構酶的接觸中。如果這種酶的活性受到限制,這個環將碎裂成片段,就像細胞的自然凋亡一樣。除此之外,被腺嘌呤、胸腺嘧啶充滿的各種MAR片段,也鑲嵌在DNA分之中,這些片段很容易脫離和變化。研究人員進一步發現,導致肌肉組織變形和由于藥物引起的二次白血病正好發生在DNA與核質相連的位置。由于這些位置的存在,那些相距遠的核苷酸序列片段和其他分子好像被捆綁在一起,它們的結構和性質促進了基因的結合和DNA鏈之間的交換。這些位置是分子中最脆弱的地方,很容易被核酸酶破壞,病毒DNA也最容易選擇在這些位置連接,細胞凋亡中染色體位錯和DNA斷裂也發生在這些位置。
隨著那團曾經令人心悸的血肉逐漸轉化為銀白透明的DNA雙螺旋奇觀,我的思緒仿佛也被這股莫名的力量牽引,深入到了生物科技的浩瀚宇宙之中。四周的監控屏幕依舊閃爍著冷冽的光芒,但此刻,它們不僅僅是記錄的工具,更像是通往未知世界的窗口,讓我窺見了生命最本質的秘密。
“這…這簡直是奇跡!”我喃喃自語,聲音中帶著幾分難以置信與震撼。眼前的景象,即便是對于像我這樣的生物科技研究者來說,也是前所未有的。DNA雙螺旋結構在高速旋轉中散發出的淡淡銀光,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既神秘又迷人,讓人無法移開視線。
正當我沉浸在這份震撼之中時,耳邊傳來了研究員們更為專業的討論聲,他們的對話中充滿了對最新科研進展的引用和解讀,為我揭開了更多關于DNA及其變異的秘密面紗。
“根據最新的CRISPR-Cas9基因編輯技術研究成果,京都那邊已經嘗試在這位實驗體上進行了前所未有的基因重組。”一位看似資深的研究員解釋道,他的目光緊盯著監控屏幕,眼神中既有期待也有憂慮,“希望通過精準地切割和替換DNA片段,來修復他體內因基因缺陷導致的極端變異,同時賦予他新的生存能力。”
“但為何他的形態會如此不穩定?從人形到小山,再到蜂窩煤狀,這種變化簡直匪夷所思。”我提出疑問,心中充滿了對未知的好奇與敬畏。
“這正是基因變異的復雜性所在。”另一位研究員接過話茬,語氣中帶著幾分沉重,“我們猜測,這位實驗體原本就攜帶了多種未知基因變異,這些變異在未被控制的情況下,導致了他的身體結構在分子層面上發生了劇烈波動。而我們的實驗,正是試圖在這種混亂中尋找秩序,引導他的基因向更穩定、更強大的方向進化。”
隨著討論的深入,我了解到,除了人類基因的變異實驗外,京都科學院基因研究所還在進行著更為廣泛的生物變異研究,涵蓋了動物與植物兩大領域。
“在動物變異方面,京都最近取得了一些突破性的進展。”一位年輕的研究員興奮地插話道,“通過基因編輯技術,成功地將某些昆蟲的抗逆性基因導入到了快變異的實驗體體內,使得這些實驗體不僅能夠在惡劣環境中生存,還能產出含有特殊蛋白質。”
“而植物變異的研究則更加多樣化。”另一位研究員補充道,“他們利用CRISPR技術,對作物進行了精準育種,產生不變異的,又可以抗蟲、抗旱、耐鹽堿可以供普通人類食用的植物。此外,還在探索通過基因編輯手段,創造出能夠吸收大氣中二氧化碳并轉化為有機物的‘超級植物’,以應對全球變異帶來的挑戰。”
聽著這些前沿的科研成果,我不禁對生物科技的未來充滿了無限遐想。然而,就在我沉浸于這份激動之中時,監控屏幕上的畫面再次發生了變化,那團銀白透明的DNA雙螺旋結構突然停止了旋轉,開始緩緩聚攏,重新構建出一個人形的輪廓,可是……。
“哎,又失敗了,這是第幾次了?“一個研究員說到。
“第7次”
“這是什么?”我問。
“看不見嗎?核質破碎。”研究員瞪了我一眼。“你是誰?不知道閑雜人員不允許來感染區嗎?”
“我?也是基地的人。我也研究生物。”天知道我回答了什么?“感染區”?這里是什么“感染區”?
大概那個人認為既然我可以進來,應該就是有權利進來的人。天知道,其實進到這個紅色區域沒有想的這么不容易吧?沒有守衛,沒有識別卡等,不是誰想進就進的嗎?為什么這里的人以為有多不容易進入?
“那個人怎么樣了?就這樣死了嗎?”我問到。
“沒有,他回重組。”
“重組?都變血沫子了,還活著?”
“對,他是特別的,你沒有看見這個隔離間里用的都是星球上最科技的材料。就是為他專門建立的。”我又被鄙夷了。
我看著那個“隔離倉”里的血沫子發呆。連研究人員走了都不知道。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呆在這個地方,我也不知道還要問別人什么。因為我對這些事情全部都一無所知。但一種說不出來的召喚感,讓我呆在了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