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的意外,讓書奴和陳瀟二人都后怕不已。
顯然,陳瀟的父母卷入了一場不為人知的事件中,且被天意諱莫如深。
“看來有些事情不是你我二人能觸碰的,你父母的事,日后再說吧,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專心參悟窺微法,為進(jìn)入秘境做好萬全準(zhǔn)備?!睍f完這句話,便陷入沉寂。自從那次驚嚇之后,他的靈體受到了巨大傷害,需要一段時間的靜養(yǎng)。
而陳瀟經(jīng)過一段時間的修煉,已經(jīng)能夠順利地使用八道符箓,同時可以用靈氣操縱一些手掌大小的物體。
武帆還是神出鬼沒,有時一整天不見蹤影,沒人知道他去做了什么,吳青書似乎也從不追究他。
百靈則時常出現(xiàn)在各榜單前列,無論是修行理論考試,還會采藥實踐活動,她總能把第二名遠(yuǎn)遠(yuǎn)甩在后頭,看來今年的優(yōu)秀新人修士,非她莫屬。
就這樣日子無風(fēng)無雨地過了半月,直到這一日,云蹤派里闖進(jìn)了一個不速之客。
“明日就是試煉了,師兄你可已經(jīng)準(zhǔn)備妥當(dāng)?!彼魏犹嶂鵁艋\,步行在落霞峰與周天峰之間的懸空長廊上。
“據(jù)我所知,元空古境并非什么兇險之地?!币绞掷飯?zhí)著一把長劍,走在一側(cè)。
云蹤派每晚都會輪值數(shù)十名修士,例行巡視門派各處。
“那就好,我試煉次數(shù)不多,難免有些緊張,但愿到時不會出什么岔子?!彼魏有逓榈蜏\,停滯靈智八階已有三年,他輕嘆了一口氣,咬了咬嘴唇,“或許我當(dāng)真不是什么修仙的料,膽小怕事,唯唯諾諾,不夠陽剛。”
宋河生來一副女相,又極其膽小,不敢殺生,故常被同門弟子嘲笑。
“何路能登仙,誰也不知曉,師弟莫要妄自菲薄。”尹山話語冰冷,似毫無感情,但落霞峰的人都知道,這位內(nèi)門弟子,對誰都是這副面孔。
“已經(jīng)寅時了,我們回去吧。”他將手中的劍收回鞘內(nèi),望了望漫天的星象。
“師兄,你在看什么?”宋河感到一陣寒風(fēng)拂過,頓時打了個冷顫,摟著雙肩環(huán)顧四周。
“不好!”尹山急忙驚呼,劍身應(yīng)聲而出,騰于半空。
“怎么了?”
還未等宋河反應(yīng)過來,尹山已然左手搭在他的肩上,一腳蹬地,兩人瞬間飛到空中。
而彼時兩人的腳下,竟然伸出數(shù)條毒藤,朝二人襲去。
尹山雙指相并,輕揮向前,只見那劍身冒出一道靈光,以疾風(fēng)之勢迅猛斬出,那毒藤立刻碎裂數(shù)塊,散落一地。
宋河在一旁看得心驚肉跳,素聞這尹山的靈心劍品階可以成長,如今看來確實不假,前一年這劍還是五鍛靈寶的威力,今日這凜冽的劍氣,至少可媲美九鍛靈寶。
“出來吧,無須躲躲藏藏?!币嚼淅涞卣f道。
“哈哈哈。”隨著一聲獰笑,一道黑影從左側(cè)的假山后冒出,飛竄至前方。
“是周天峰的方向,立即通知吳師叔,還有師父!”尹山隨后將靈光劍引于腳下,念了一串咒語,那劍身瞬間變大數(shù)倍,托起宋尹二人,朝那神秘人急速飛去。
只見那神秘人一襲黑衣,周身散發(fā)黑霧,身形鬼魅異常,時而左隱時而右現(xiàn),饒是兩人乘上法寶,也只能勉強(qiáng)跟在后頭不至于尋丟。
“釋放信號,讓附近弟子前來攔截。”尹山遞給宋河一支短哨。
“好?!彼魏恿⒖陶兆龃灯鹕谧?。
只見從哨孔中飄出一陣七彩靈氣飛向夜空,隨即那靈氣不斷向周圍擴(kuò)散,有如水蛇一般蜿蜒前行。
很快,不少修士便執(zhí)著武器前來,熙熙攘攘的人群朝那神秘人蜂擁而去。
然而那神秘人似乎并無慌張之意,反倒得意大笑,“這便是你們云蹤派的水平?真是讓人貽笑大方?!?p> 這一言可激怒了不少修士,紛紛使出法術(shù)企圖擊落神秘人。
“嗖”一聲,神秘人祭起一道黑符,周身立時出現(xiàn)一團(tuán)黑色的半透明護(hù)盾。
所有法術(shù)轟擊其上,猶如石沉大海,不見蹤影。
“這是什么詭異的法術(shù)?!币侥盍藥讉€咒語,從靈心劍上立刻迸出一道凜冽的劍氣,朝那護(hù)盾砍去。
只見那劍氣同樣遇到護(hù)盾壁便轟然散去,只是這一次盾周散出了一陣黑煙。
“師兄,至陽至烈至鋒之物可克那盾,我在《對陣全書》里似乎看到過同樣的法術(shù)?!彼魏拥吐曊f道。
“嗯?!币铰劻T立即喚出更多劍氣,轟擊在護(hù)盾之上。
顯然,那神秘人受到了劍氣的影響,在半空中踉蹌著捂住胸口咳了幾聲。
他回過頭去,惡狠狠地瞧了尹山和宋河一眼,譏笑道,“一對龍陽修士,我先送這個修為高的上路,看你還敢不敢躲在背后出謀劃策。”
“喂,你...你在胡說些什么!”宋河漲紅了臉,顫顫巍巍反駁道。
話音剛落,一團(tuán)黑氣朝二人襲來。
“尹山宋河快躲開!那是死氣!觸之必死!”遠(yuǎn)處飛來一修士,急聲大呼。
然而兩人就在御劍飛行,想要立即閃躲,怕是根本來不及。
眼見著死氣就要撲倒二人身上,卻忽見一道金光從天降落,如有大佛臨世,漫天佛音。
只見那黑色的死氣盡數(shù)升空,被吸納入一頂旋轉(zhuǎn)的鎏金寶傘當(dāng)中。
“你是哪里來的,黑不溜秋,像個飛天老鼠?!蔽浞栈貙殏?,朝那神秘人大喊。
“你!你也想死是嗎?”神秘人大怒,正欲作法,卻忽得瞧見他身旁的一個修士,正拿出一道火靈符。
“哈哈哈哈哈哈,這等小孩子的玩具,能奈我何?你們云蹤派怎么還有如此滑稽的小修士!”神秘人捧腹大笑。
“轟!”一道火光從地面飛射而起,從神秘人鼻尖擦過,直射蒼穹。
而那炙熱的烈焰之中,似乎還蘊(yùn)含著一股雷電之力,這正是陳瀟的苦修結(jié)果,他將火靈符和雷靈符同時釋放,威力倍增。
“如此低級的符,竟被你使出這等威力?!鄙衩厝说刮豢跊鰵?,難以置信地看了看陳瀟。
然而還未等他反應(yīng)過來,一道淡紅色的霞光迎頭飛來,直接擊碎了神秘人的黑盾。
“敢傷我徒兒!”女修士聲音洪亮,踏風(fēng)而來,手里拿著一條綾繩,剛才的霞光,便是從這靈繩中發(fā)出。
此人正是落霞峰的執(zhí)事,席如云。
“赤霞捆仙綾,九鍛玄器?!鄙衩厝梭@訝地念出了法寶的名字,“我認(rèn)識你,原來你還活著。”
“我也認(rèn)識你,你是巫神谷的人?!毕缭七€在氣頭上,“你雖是魔修,但手段也過于惡毒?!?p> 她指向尹山和宋河二人,“你若是打死其中一個,豈不是讓另一個守了活寡?”
“師傅...我只是平時多照顧弱小,您別誤會了?!币竭B忙解釋道。
“巫子道,你今天休想活著從這里出去。”席如云顯然忽視了尹山的話,揮動赤霞捆仙綾,朝那魔修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