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一條繩上的螞蚱
“我,我想說,四叔我們是我們是同一片大海的海浪,同一棵樹上的樹葉,同一座花園里的花朵,同一條繩上的螞蚱。”
顧瀟墨越說越有底氣,先把自己給說服了。
“可以啊,古羅馬哲學家塞涅卡名言都知道了,還自己添了一句。”
此時顧礪遠看小墨墨的眼神一點也不像對待四歲小孩的樣子,仿佛把她放到和自己平級,果然還是這樣子講話舒服。
“嘿嘿嘿,我……我天生聰明唄。”
“那你告訴我怎么和你一條繩子上了?我揭穿你我又沒有什么損失。”
“那是因為……因為……”
顧瀟墨心虛地看著四叔,就看見他一臉看她表演吃瓜群眾的表情。
布滿一片銀河的星星眼,專注的看著你,鋒利的美峰也變得那么柔和,夕陽透過窗子照在他臉上,相似落入人間的天使。
溫暖又明亮,顧瀟墨覺得四叔就是自己人生的一顆大太陽,無私地給予一切他所擁有的,包容著自己一切的小錯誤,長得又帥又多金,對自己百依百順。
所以上一世,一直外貌顏值爆表(一直嬰兒肥),性格溫柔乖巧(作天作地),一直母胎單身20年是有原因的。
要說顧瀟墨和誰關系最好,鐵定顧礪遠,把他四叔既當爹又當媽,有時還能充當一下閨蜜,假扮一下男朋友。
可以說顧礪遠是顧瀟墨的哆啦A夢,沒有他辦不到的事。
同意的,對于顧礪遠來說,顧瀟墨的地位也是獨一無二的。
一直到顧瀟墨20歲,顧礪遠都沒有找過一個女朋友,那時他可是黃金單身漢了。
身邊除了顧瀟墨都不見其他女人的身影,對其他人都極其冷漠,唯獨對待顧瀟墨就像一個大太陽一樣。
尤其是隨著顧礪遠年齡的增長,他的脾氣不知道怎么的越來越暴躁,唯有在顧瀟墨身邊才會安寧下來。
所以剛剛在顧媽面前,顧瀟墨已經下意識的找四叔幫忙,對他說百分百的信任,畢竟用他用習慣了。
而顧礪遠為什么會毫不猶豫地給顧瀟墨打掩護,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么。
是自己心里下意識的行為,他比較喜歡遵從內心的想法。
他把這一切歸結于顧瀟墨是他從小看到大的,也算自己帶大的。
“好看嗎?我要不要再湊近一點?”
顧礪遠的聲音拉回了顧瀟墨飄遠的思緒。
“好看!”
顧瀟墨雙眼發亮,小雞啄米一樣點著頭,盯著四叔的盛世美顏,她酸了。
“那你想好跟我說什么了嗎?”
“想好了,因為四叔太好看了,我最喜歡四叔了,所以你也得最喜歡我。不然你就失去了我這個忠實小粉絲,豈不是虧大了?”
“是嗎?我粉絲可多了,不差你這一個。”
顧礪遠笑了,這是什么理由?
冷面美男笑起來殺傷力可是堪比原子彈爆炸時的威力,顧瀟墨感覺四叔這一笑,似乎印證了那句名詩:“春風來,千樹萬樹梨花開。”
笑得顧瀟墨晃了眼,干巴巴地說:“因為她們只是嘴甜,心里沒有你,看上了你的身體,下賤。”
“那你呢?口水下來了。”
“我?我當然是看上了你的靈魂,在萬里挑一的尊貴靈魂,當然是我拒絕不了的了。”
顧瀟墨擦了擦嘴角不存在的口水,認真地欣賞著四叔的盛世美顏。
顧礪遠覺得他要是信了顧瀟墨的鬼話算他傻,這花癡的樣子有誰比得過她。
說得非常好,就像放屁一樣。
然而誰知道呢,有些事情就是這樣一語成讖,當時并沒有人去關注他。
“小小年紀挺會撩漢啊,長大以后豈不是要成精了,回去要不要抄《女德》?”
顧瀟墨被四叔佯裝生氣的樣子嚇到了,看來今天不給個像樣的理由,這事是過不去了。
“因為……因為我會夢見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都是關于未來的,我也說不清楚,四叔你知道嗎?”
“做夢……做夢嗎?”
顧礪遠沉默了,他無法解釋,因為他也做夢。
那個夢和真的一樣,他在里面有感情,會哭會笑會痛,里面的場子讓他感覺無比的熟悉。
看了眼懵懵懂懂的顧瀟墨,耐心的告誡著她:“你不用擔心,我也會經常做夢。但是這件事情你只能告訴我,知道了嗎?”
顧礪遠霸道又直接地命令著不允許反駁。
“哦。”
其實這種事情不用他交代,顧瀟墨也是不會說出去的,因為他是她的四叔,她才會毫無保留。
“走吧,我們回家。”
顧礪遠一把撈起顧瀟墨,強有力的胳膊抱著她,踩著斜陽往家里走。
窩在顧礪遠懷里的顧瀟墨一點也不覺得熱,傍晚的夏風很是涼爽。
四叔的皮膚是涼涼的,摸起來很舒服,小臉蹭著他的脖子,給自己的臉降降溫。
顧瀟墨往顧礪遠那邊蹭,他就偏著頭往旁邊躲,結果躲是躲不掉的。
C市
顧爸洗的干干凈凈,穿著一身嶄新的西裝,腳踩锃亮的皮鞋,還梳了個大背頭,只不過有個人站在他身后一只手抵在他腰間,是一把鋒利的水果刀。
“走,我帶你去吃滿漢全席,小乖乖~”
芳姐滿身肉擠在一輛小轎車里,顧爸想真是為難這輛車了,應該用拉豬的貨車載她。
看著這移動泔水桶一樣的女人,顧爸只覺得胃部一陣翻江倒海,他都想吐了。
沒辦法,為了生活繼續,他終究是一個人扛下了所有。
走到胖女人身邊,靠在車門邊,眨了一下眼睛,朝胖女人拋了一個媚眼,嬉皮笑臉的說:“看著我的眼睛,里面全是你。”
你看你多胖!我哪敢坐這車啊!吃化肥長大的吧?顧爸內心叫苦不迭。
最終他還是顫顫巍巍地坐上了賊車,算了,為了滿漢全席還是要拼一把,他還要贊體力跑路呢,可不能被豬拱了,靜靜會嫌棄他的,他想靜靜了,他媳婦肯定著急了吧。
他們的車剛剛離開不久,一輛農村來的拖拉機從遠處突突地開來了,還有個人唱著山歌,實在不著調,像磨殺豬刀一樣,噪聲惹的人一陣心煩。
化肥廠的人都出了觀看了,載著幾個年輕力壯的小伙子來到了化肥廠,幾個小伙不動聲色地看了看這些閑到不行的工人,交換了一個眼神。
“大鵝,這冰滾真好吃,但我現在吃不下了,還有半蝦要花了怎么辦啊?”
一個漢子用一口滑稽的方言模仿者小孩子講話的聲音,和剛剛唱歌殺人的是同一個人,一看就是個傻子。
另一個年輕人直接挑起了,反手拍了年輕人后腦勺一巴掌,年輕了被打的一踉蹌,差點摔地上。
化肥工廠的人本來還納悶呢,怎么這次來進貨的是幾個陌生面孔,平日里也沒多少人來這進貨啊,他們化肥廠可不過是一個空盒子罷了。
看著這大哥反手給了他弟弟一巴掌,感覺自己突然腦袋疼了一下,也不敢突然出聲打擾了兩人,都不大聰明的樣子。
“大哥,你怎么還打人呢,我肚子都被你打疼了,我想上廁所。”
“你是吃多了冰的想上廁所,你個傻子。”
無奈地白了自家傻子弟弟,年輕人無奈地拿起剩下的半箱冰棍給幾個工人分了分,“幾位大兄弟行行好,借下廁所一用,嘿嘿嘿。”
一個長得像殺豬人一樣的男人用眼神示意旁邊一人帶這傻子去上廁所。
“我就這道這位大哥啊~不僅人長的英俊~還心地善良呢~我們兄弟幾個從小地方上來,想買點化肥,想著在工廠買肯定更便宜,就直接沖過來了。我們第一次來,大兄弟你可要給我們便宜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