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然笑了一聲：“在那種地方吃沙子，能不瘦嗎？倒是你，比兩年前高了，像個男子漢了。”

　　少年吐吐舌頭道：“我已經過了十八歲了，父皇前些天還說要給我選五皇子妃，不過我不想，就……”

　　他停了下，白易替他道：“就用你當了擋箭牌，說你都二十四了也還沒娶妻，把皇上氣得不行，罰他關了兩天禁閉，今天剛被放出來，知道你要回來，一大早就在我這等著了。”

　　蕭然頭疼地捏了捏太陽穴：“我這剛回來就被你坑。”

　　白易笑著道：“就算阿聿不提，等你去面見皇上時也跑不了。”

　　蕭聿附和道：“就是就是。”

　　蕭然懶得跟他們扯這些有的沒的，只道：“去拿件衣服讓我換下，把壽貢再檢查一下，稍后就進宮面圣。”

　　“這么急？”白易有些意外，“你舟車勞頓，又中過毒，休息一日再去吧。”

　　“我怕夜長夢多……要不是阿聿派人來信提前把壽貢換個路線轉回來，恐怕早沒了，不得不說，這兩年你把這小子帶得不錯，長腦子了。”

　　蕭聿一點兒也沒為被夸而高興，他揪著“中毒”兩個字不放，追問道：“然哥哥，你中毒了？什么毒？嚴不嚴重？要不要我給你請御醫？”

　　蕭然和白易相覷一眼，大笑道：“有你這祖宗，就算我死了也得被你嘮叨回來……放心吧，我沒事兒，你們各自去準備，等會跟我一起去。”

　　蕭聿點頭點得跟鴕鳥似的，把扇子一搖，有模有樣地回頭指著幾人道：“你們幾個，跟我走。”

　　蕭然看著他的背影，不禁暗嘆，兩年不見，過去一直給他做小跟屁蟲的孩子也都能獨當一面了。

　　下晚，蕭然沐浴更衣后，掐著點兒進了宮。

　　皇上在皇后宮里剛用完晚膳，聽到蕭然來了，連地方都不換，直接就讓人把他帶進了后宮。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快起來，阿然，讓皇伯伯看看。”

　　皇上招招手，蕭然雖往前走近幾步，但他時刻記著自己的身份，不敢多逾越，保持著距離道：“兩年不見，皇上精神越發好了。”

　　皇上笑了笑，指著站在一旁的蕭聿說：“朕老了，連這臭小子都長這么大了，哪兒還能有好精神。”

　　蕭聿嘴甜道：“父皇可別這么說，您正當好時候呢。”

　　皇上笑了兩聲，斥他道：“你何時能沉穩一些？瞧瞧蕭然，他在葉陵城待了兩年，回來后和從前都不一樣了。”

　　白易腹誹道：是這衣冠禽獸裝得好。

　　提到葉陵城，蕭聿滿臉都寫著不開心：“然哥哥會去葉陵城還不都是被您罰的……”

　　提起當年，皇上的臉色沉了下來，笑意一點點散了。

　　蕭然眼尖，立刻道：“當年是我做錯了事，皇上罰我是應當的。”

　　“你能明白就好。”

　　皇上語氣平穩，卻已無半點溫度，在場的人不禁打了個哆嗦，就連蕭聿也意識到自己提了不該提的東西，站在一旁懨懨地不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