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通就不要想啊。”一位巡夜的師兄聽到江玄兒的感慨笑著說道。
“見過師兄。”江玄兒打了一個佛禮說道,“人生來怎么會停止思考?”
巡夜的師兄笑著說:“怎么不能,你看我,遇到事情想不通的時候就會讓自己忙起來,不管是念經(jīng),掃地,打水,巡夜等等,忙起來就會忘記一切,等以后在想起來的時候,就會突然發(fā)現(xiàn),那只不過是過眼云煙,可以一笑而過。”
江玄兒點點頭,“師兄說的有理,”說著從藏經(jīng)閣樓頂一躍而下,跑向遠處喊道,“我去打水了。”
江玄兒拿著和他差不多高的水桶向著山下的小河奔去,有多快就跑多快,最好是讓那些惱人的思緒追不上他的步伐。
來到山下的江玄兒正欲打水,卻看到小河對面靠近岸邊不遠處的水中忽然冒出許多水泡,還傳來些許咕咚咕咚聲。
還沒有等他反應過來,就看到從河里冒出一個腦袋,對著天空不停的大口呼吸。
仔細看去,不是蒼耳又是何人。
江玄兒微微一笑,并未出聲,而是悄悄撿起一塊扁平的鵝卵石,向著蒼耳打了一個水漂。
正在大口呼吸的蒼耳,突然聽到耳邊傳來咚咚之聲,轉(zhuǎn)頭望去,就看到一塊石頭向著他飛速而來,也來不及多想,直接鉆入水中。
待蒼耳再次從水中鉆出,就看到站在對岸哈哈大笑不已的江玄兒。
蒼耳頓時忘記剛才暗算之仇,興奮的從水中鉆出,三兩步之間,就來到對岸江玄兒的身邊。
“你怎么跑水里了?”還不帶蒼耳說話,江玄兒率先問道。
蒼耳便將自己想去尋找八九玄功,而師父不允許,很將他困在房間里,他便使用遁地術(shù)跑了出來的經(jīng)過講了一遍,特別是在遁地的時候好幾次撞上石頭、樹根的經(jīng)過也說了出來。
“那你現(xiàn)在就要去,你知道在哪?”江玄兒好奇的問道。
明明兩人一同得到的消息,知道的一樣多,怎么蒼耳現(xiàn)在就好像有十足的把握一樣?
蒼耳又將小六和蘭兒的事情說了一遍,最后說道:“我有地圖,而我這次過來就是想要邀請你和我一起去的。怎么樣去不去?”
江玄兒疑惑的上下打量著蒼耳說道:“你不是最討厭出門,說這個世界很危險,還不如老老實實窩在道觀里閑看世間風云變幻,我自逍遙一看客,怎么現(xiàn)在想著要親自下場了?”
蒼耳笑著說道:“北城不是流傳著這么一句話:修仙危中覓,富貴險中求……”
說著蒼耳突然想起前世在網(wǎng)絡(luò)上看到的一句話,于是向著河邊走了一步,伸手指著長長的河流以及遠處起伏壯闊的山川,豪邁的說道:“我想通了,我要讓這個世界知道——這個世界,我來過,見過,戰(zhàn)斗過,還要轟轟烈烈的愛一場。我!不在乎結(jié)局!”
說完轉(zhuǎn)頭看向江玄兒問道:“怎么樣,不如我們兄弟一起去闖蕩一番?”
江玄兒自顧自的將兩只木桶打滿水,轉(zhuǎn)身向著山上走去說道:“如果你的左手不在道袍上蹭來蹭去,我就相信了。”
蒼耳一愣,心想這個家伙越來越不好騙了,不行,不能放棄。
蒼耳追上江玄兒說道:“你真不去嗎?你不是最喜歡淘寶嗎?這次我們是去淘大寶貝。”
江玄兒依舊不離蒼耳,繼續(xù)向山上走去。
蒼耳無奈繼續(xù)說道:“你看這樣好不好,到時我們弄到的寶貝,我讓你先挑兩件如何?實在不行三件。”
江玄兒依舊不為所動。
“那就四件如何,我說真的兄弟,我們到時候說不好也弄不了不了幾件寶貝,四件已經(jīng)是我最大的讓步了。”
江玄兒依舊自顧自的向著清凈寺走去。
蒼耳停下來看著江玄兒那堅定的步伐。心中變幻不定,江玄兒不是一直在思考什么是佛,佛有什么用嗎?看來只能動用大殺器了。
蒼耳轉(zhuǎn)身看著山下輕輕地河水說道:“何為佛?你是佛,我是佛,這山是佛,這水是佛,這花是佛,這草是佛,這萬物皆是佛。
佛勸人清心忘欲,可生由空而生,又教之向空而去,不過是教來者向來處去。蒼生之于世間,如落葉紛紛向大地,生生不息,本不用導,也許還有別的真義。
所謂解脫,不過即使死亡;所謂正果,不過就是幻滅;所謂成佛,不過就是放棄愛與理想,變成一座沒有靈魂的石像;但那還是你,還是我,還是這山,還是這水,還是這花,還是這草,還是這佛嗎?
井中之蛙,何敢談天;夏日之蟲,何敢語兵;一寺之僧;何敢念佛。
空想有何意義,空念有何結(jié)果,佛在世間,不去看看,又怎知什么佛?
世間這么大…………”
“走吧。”
蒼耳還帶繼續(xù)慷慨陳詞,江玄兒卻是從他身旁走過,拍拍他的肩膀,輕輕的說道。
蒼耳頓時喜笑顏開,快步追了上去,攬著江玄兒的肩膀說道:“我就知道好兄弟一定不會看著我一人去闖蕩的……”
“五件,否則我就回去。”江玄兒看了一眼蒼耳淡淡的說道。
“不是吧?你這是要了我的命啊。”蒼耳不由的哀嚎起來。
“同意不同意,不同意我就回去了。”江玄兒卻是不慣著蒼耳,停下來問道。
蒼耳連連點頭,“同意,絕對同意。”
心里卻是想著,我有遮天布,到時候好東西我往遮天布里一放,你又能怎么樣?
江玄兒看著蒼耳那有些猥瑣的笑容,問道:“你在打什么歪主意?”
蒼耳連連搖頭,“沒有,沒有,我只是在想應給怎么樣才能得到八九玄功。”
江玄兒對此沒有什么想法,問道:“對了,我們這是去哪?”
“黑熊領(lǐng),根據(jù)消息八九玄功就在黑熊領(lǐng)上的一個秘境里面。”蒼耳說道。
江玄兒點點頭,從自己僧袍上撕下一角,就看到他沒用筆,沒用墨在那塊布上比劃變天,然后一甩手將那塊僧袍扔到半山上的水桶里面。
“你這是做什么?”蒼耳不解的問道。
江玄兒回頭看了一眼清凈寺說:“給師父留個信,我總不能像你一樣不告而別吧。”
“我這不是事出有因嗎?你就那樣用手比劃兩下就可以了?”蒼耳笑了笑道。
江玄兒白了一眼蒼耳說:“不懂別亂說,那是我們佛家秘法。說了你也不懂。”
“切,你說了我也不聽,我才不想剃光頭出家當和尚……”
“天快亮了。”江玄兒看著東邊出現(xiàn)光暈的天空。
蒼耳看了一眼天色急忙說道:“那還不快走,我可不想被捉回去……”
“那我們比比誰的速度快……”江玄兒說著,腳下的步伐看不到變化,人卻是越走越快……
“好,誰的速度慢,中午誰負責做飯……”蒼耳一遍喊著,快速的追上去……
只是他們沒有注意到,在清凈寺的門口,有一位胡須花白的老和尚正目送他們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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侃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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