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泊桑的墓地是他在世時早早就選好了,是在沃洛斯一處風景很美的地方,這位在藝術界有著屈指可數造詣的藝術家,長眠的地方也充滿了藝術的美感。
莫泊桑的葬禮沒有對外公開,更何況他生前被人誣陷名譽盡毀,簡單的葬禮到場的人只有她們幾個守在莫泊桑身邊的人。
凱德紅著眼睛站在莫泊桑的墓碑前,莫夫人則是小聲的哭泣著,無憂和阿檬站在她旁邊紅著眼睛,只有顧西北面目表情的看著莫泊桑的照片,低著頭沉默。
陸經年默默的走到她身邊,熟悉的味道讓顧西北心里莫名的平和下來,蒼白冰涼的手插進大衣口袋里,抬頭看著灰蒙蒙的天空,長嘆一口氣說:“昨天老頭說我神奇,能做到別人做不到的事情,可我哪有他說的這么無所不能,你看,對于他的病我就束手無策。”
顧西北說完整個人籠罩著一層悲傷憂郁,陸經年見過顧西北的靈動狡黠,囂張狂妄,卻從沒見過她這么傷心難過過,他的心向針扎般刺刺的疼,他此刻有一股沖動,想把她抱入懷中,可他知道自己不能這么做,強忍著這股沖動柔聲安慰道她:“你不是醫生,病痛對你來說束手無策是很正常的,人的生死各有定數,我們無權干涉也左右不了。”
顧西北扭頭深深看了陸經年一眼,嘴角扯出一抹牽強的笑容,雖然牽強但好歹比剛才要讓人放心的多。
顧西北走到凱德身旁看著像失了魂般的他說:“莫老不在了,你就是這個家的男主人,夫人年紀大了,你不應該再讓他擔心你。”
凱德聽到顧西北的話漸漸回過神來,這個英俊精致的青年經過這一番打擊憔悴了不少,稀疏的胡茬分散在下巴上,原本深邃迷人的眼睛此刻也滿是紅血絲,惹人心疼。
凱德把手覆在心臟的位置哽咽道:“西北,我這里,”拍拍心口繼續道:“很疼,很疼,像裂開了一樣。”
“疼才能讓我們記住今天的所發生的一切。”
凱德心情沒有得到平復,痛苦的說:“父親之前跟我說每個人都會有這么一個階段,經歷痛苦,無助,絕望才能變得堅毅成熟,父親說這個階段叫成長,可是西北,成長太痛苦了。”
顧西北無奈的說:“可我們每個人都必須成長。”
凱德深情地看著顧西北問:“如果沒法避免,我希望你可以陪我一起成長,你愿意嗎?”
陸經年聽得心頭一緊,要不是場合不對他多想直接拉著顧西北離開。
顧西北迎著他的視線,但她的眼里完全沒有任何情愫,這讓陸經年悄悄松了口氣,顧西北毫不猶豫道:“不愿意。”
“為什么?”凱德滿眼痛苦道:“我喜歡你西北。”
“可我不喜歡你,作為朋友我可以在你需要的時候出現,也僅僅是朋友的身份。”顧西北回答的十分堅決。
凱德還想再說些什么就聽福叔來到兩人身邊低聲道:“西北小姐外面來了兩位客人說是來參加老爺葬禮。”
顧西北看著無雙,無雙搖頭表示不知情,她便問福叔:“福叔么可曾見過他們?”
福叔搖搖頭,西北又問:“他們可曾說他們是誰,和莫老有什么交情?怎么知道莫老的墓地在這里?”
莫老的葬禮沒有對外公開,知道這里的人更是少之又少,突然出現兩位連福叔都沒見過的人實在可疑。
福叔:“蘇卿染,裴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