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在湖邊久留,只遠遠看了兩眼后,張嶼秋便拉著葉海嵐的手跑遠了。
正是中午,倆人并沒有去吃午飯,而是開車先回了教師公寓樓。
回到公寓里,張嶼秋一直懸著的心才稍微放下來一點。
她很認真地跟葉海嵐道:“明鏡湖邊的尸體跟烏恩奇死法一模一樣,怕是沒那么簡單。”
“確實,現(xiàn)在的江楓大學(xué)處于危險之中,甚至整個江楓城都不太平。”
坐在餐桌邊,張嶼秋涂滿正紅色指甲油的食指頗有幾分緊張地敲擊著桌面。
“我感覺,兇手可能不是尋常人。
警局應(yīng)該查不到什么,即便通過監(jiān)控之類查到了,也難以緝拿真兇。”
從前的葉海嵐是個無神論者,跟她說這些肯定是不信的。
但那晚親眼見證了洛宸解決雪精靈,有些東西由不得她不信。
將所有事情在腦海里縷了一遍,葉海嵐坐在沙發(fā)上撫著額頭道:“第一次下手,烏恩奇是個家境不錯的北方漢子,尸體在江楓城外的小河邊被發(fā)現(xiàn);第二次下手,是個年紀輕輕的瘦弱女性,尸體在江楓大學(xué)明鏡湖邊被發(fā)現(xiàn)。
現(xiàn)在唯一能確定的是,殺害烏恩奇跟那個女學(xué)生的是同一個生靈。
但根據(jù)其作案人選、范圍、時間來看,無法確定它會針對哪一類人,下一次作案地點又會是哪里。
這也就意味著,現(xiàn)在整個江楓城的人都處在危險之中!”
想清楚這些,葉海嵐顯得愈發(fā)躊躇。
張嶼秋看了她一眼,補充道:“其實你還漏了一點,兩次案發(fā)現(xiàn)場都臨近水源。
這個生靈很可能是長期生活在河流里,并且不能離開水源太久。”
被張嶼秋這么一提醒,葉海嵐去了趟書房,出來的時候手里拿著一副完整的江楓城地圖。
這副地圖比網(wǎng)上所能查找到的地圖要細致很多,從河流到地貌無一不精。
葉海嵐解釋道:“這是我去年跟地質(zhì)學(xué)院老師坑來的,看看河流走向,興許我們能發(fā)現(xiàn)什么。”
難得地,張嶼秋也認真了起來,手里拿著一支黑筆。
指了個位置,道:“這里,距離皮具廠不到1.5公里的小河邊,是烏恩奇尸體被發(fā)現(xiàn)的地方。”
準備落筆標記的時候,張嶼秋怕這幅圖比較珍貴,不由問道:“可以直接畫嗎?”
“沒事,你直接畫吧。”現(xiàn)在這種時候,哪還管的上那么多。
張嶼秋將烏恩奇尸體被發(fā)現(xiàn)的小河邊給標記了出來,而后,又將目光轉(zhuǎn)至江楓大學(xué)校園內(nèi)。
“明鏡湖,看似是一個人工湖,實則卻連通著江楓城內(nèi)的各個湖渠,是有活水來。”
“嗯嗯。”葉海嵐點頭,她已經(jīng)知曉張嶼秋的意思了。
從江楓大學(xué)內(nèi)的明鏡湖開始沿著河流連線,在經(jīng)過九曲十八彎后,是能到達烏恩奇尸體被發(fā)現(xiàn)的那個小河邊的。
也就意味著,張嶼秋一開始的猜想成立。
連續(xù)殺害烏恩奇跟女大學(xué)生的生靈生活在河流之中,通過河流移動,甚至不能離開水源太久。
可不到十分鐘,張嶼秋跟葉海嵐二人又開始大眼瞪小眼。
弄清楚這些有個屁用啊,又不知道那個生靈下一次會在哪里出現(xiàn),就算知道了她倆又干不過,說不定還會被吸成人干!
憋了好半天,張嶼秋終于冒出來一句:“要不,找洛宸幫忙?”
“這可是你說的,快趕緊的!”別說,葉海嵐等的就是張嶼秋這句話。
而看著狗兒子這副急匆匆的模樣,張嶼秋總有一種自己上套了的感覺……
抱著忐忑的心思,她撥通了洛宸的手機號碼。
“喂,嶼秋嗎?”隔著手機,傳來洛宸溫潤之間又帶著點磁性的聲音。
聽到熟悉的聲音,張嶼秋心里忍不住‘咯噔’了一下,但下一瞬她又開始嫌棄自己慫的不行。
“嗯,是我,你有時間嗎?”帶有一絲顫音,張嶼秋問道。
“有的,”似乎是聽出來張嶼秋的聲音有點不大對勁,洛宸又加問了一句:“是碰上什么事了嗎?”
張嶼秋點頭,“嗯嗯,是有點急的事情,你要是還沒吃午飯的話,就過來一起吃個午飯吧。”
“好,等我二十分鐘。”說完,洛宸便掛了電話。
下一秒,葉海嵐的大臉突然出現(xiàn)在張嶼秋面前,笑的很八卦道:“狗東西,剛剛洛宸跟你說什么了?”
保持著還算淡定的模樣,張嶼秋道:“他說他二十分鐘后到。”
葉海嵐是個看熱鬧不嫌事大的,甩了個蘭花指,故意掐著嗓子道:“我要是沒記錯的話,洛宸住在城外的別墅吧。
開車過來至少要二十分鐘,敢情他這是立馬就過來了呢,一分鐘都不耽擱的。”
張嶼秋被說的面上紅了一片,上前捂住葉海嵐的嘴巴。
“你別說了,我跟他都離婚了!”
被捂了有將近一分鐘,葉海嵐的嘴里一直是“嗚嗚嗚……”
張嶼秋有點過意不去,終于將手給松了開來。
但手剛松開,葉海嵐立馬以最快的速度道:“離婚了也是可以復(fù)婚的嘛!”
說完生怕張嶼秋發(fā)飆,葉海嵐以最快的速度溜到了房間里。
張嶼秋抓起沙發(fā)上的抱枕,沒好氣道:“葉!海!嵐!”
隔著一道門,傳來了葉海嵐的聲音:“這里沒有葉海嵐,只有洋河海之藍,再來一瓶二鍋頭,豪橫!”
就這么一句話,讓原本氣勢洶洶的張嶼秋又好氣又好笑,簡直拿她沒辦法。
大概十幾分鐘后,張嶼秋的手機響了。
被葉海嵐吐槽了N次的公雞叫已經(jīng)換掉了,現(xiàn)在用的是上個世紀去地里干活的號角,聽著老有精神了!
劃動接通,對面?zhèn)鱽砺邋返穆曇簦骸跋聛戆桑以谖鞑賵觥!?p> 張嶼秋從陽臺望去,果不其然洛宸的身影就在操場邊上。“看到你了,我這就下去。”
一回頭,葉海嵐已經(jīng)自覺打開房門出來了,畢竟人命關(guān)天的事情,不能耽誤。
……
西操場邊上,洛宸剛把車停好。
今天他開著的是那輛小賓利,看上去確實有點小,但坐三個人還是可以的。
見到張嶼秋,他難得地挑了挑眉。
無他,此刻張嶼秋還穿著早上去上課的那套,跟她平時的模樣差別有點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