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楓大學,華夏大地上的頂級學府之一。
十年前張嶼秋便是從這里畢業,只是專業有點不好意思說出口——畜牧養殖。
今天過來見她的老冤家葉海嵐,葉海嵐是她大學室友,當年兩個人成績差不多,考研都是十拿九穩的那種。
可如今,葉海嵐博士畢業在江楓大學當了有兩三年講師,加上又發表了幾篇學術上的論文,估計今年評副教授職稱十拿九穩。
而張嶼秋當年在遇見洛宸后,直接選擇了結婚,也就沒有繼續讀書。講真,現在后悔的要死,這簡直就是‘一遇洛宸誤十年!’
不同于年少時候的戀愛腦,張嶼秋現在算是悟了:倚靠男人、婚姻,這些都不靠譜,唯有學識與能力,才是真正相伴一生的東西。
縱使倆人現在學歷身份都不在一條線上,但這并不影響她跟葉海嵐的關系,依然是好基友啊,大膽向前走!
剛走進江楓大學南門,張嶼秋那魔性的手機鈴聲就響了起來:“喔喔喔~喔喔喔~”
沒錯,因為普通音樂鈴聲搞不醒張嶼秋,她直接將手機鬧鈴、電話鈴聲都給設置成了公雞打鳴聲!
此時此刻,兩個門衛大爺跟周圍路過的學生聽到這奇怪的公雞叫,紛紛對她側目而來……
感受到幾分尷尬的氣息,張嶼秋迅速掏出手機向右滑動接通電話。
還未來得及開口,就聽到手機里傳來葉海嵐令人振聾發聵的聲音:“狗東西,你到哪了啊?”
葉海嵐還不知道她離婚,因而張嶼秋的口氣明擺著有點心虛,“在南門呢,就到了。”
“行,你在那等著,我開車去接你。”
葉海嵐一如既往,大大咧咧的性子。
至于張嶼秋這邊,則是愣了兩秒后對著手機嚎道:“啥?狗兒子你買車了?臥槽!你買車了居然不直接過去接我,還要我擠地鐵過來!草草草,簡直不能忍!”
等待她的卻不是葉海嵐的解釋,而是電話被掛斷的‘嘟嘟’聲。
看了眼手機,張嶼秋只覺得屋漏偏逢連夜雨,扯淡的前夫跟專業坑她一百年的損友,此刻心情極度復雜!
在江楓大學南門等了大概十分鐘,一輛黑色紅旗車停在了她面前。
起初并沒有意識到這就是葉海嵐的新車,主要是覺得狗兒子還不至于審美品味到這個程度。
直到黑色紅旗車不停地沖她按喇叭,張嶼秋才有點愣愣地抬起頭。車窗搖下,果不其然是葉海嵐個狗兒子!
不待張嶼秋即將口吐芬芳數萬字,葉海嵐直接手指著副駕駛的位置,“上車!”
想到車一直堵在南門這不太好,張嶼秋宛如一個受氣小慫包般自覺上車了。
上車后,葉海嵐一腳油門,載著她往教師公寓樓去。
但不到兩分鐘,葉海嵐就發覺了張嶼秋今天的異常,,“喲,狗東西今天這是轉性了?從上車開始已經超過60秒沒有說話,這不像你啊!”
張嶼秋答得有點驢頭不對馬嘴,“狗兒子,這就是你的新車?”
“對,是不是特別低調奢華有內涵?”葉海嵐笑的活脫脫一女神經。
張嶼秋面色復雜地擠了一個笑容,道:“還真是,低調奢華有內涵……”
聽到狗東西的認同,葉海嵐將車內音樂開到最大,老開心了!
就在這個時候,張嶼秋突然蹦出來一句:“狗兒子,我離婚了。”
“啥?!”確實將葉海嵐給嚇了一跳,由于江楓大學校園內多是接連的小山,葉海嵐驚得方向盤一轉,倆人差點撞上小山堆。
“你慢點!”張嶼秋坐在副駕駛徒手奪過方向盤,將車給掰回正軌。
車就這么停在路邊,葉海嵐將車內音樂給關了,氣氛有點緊張。
“張嶼秋,你給我說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反正離婚的事終歸是要被大家知道的,真被質問了,張嶼秋反而有點死豬不怕開水燙。
她整個人隨意地倚靠在車窗邊,懨懨道:“也沒怎么回事,就是不愛了。”
看到張嶼秋這副模樣,葉海嵐有點不知道說什么才好。
倆人沉默不語,緩了大概有兩分鐘后,葉海嵐才再度開口道,“那你現在住哪?”
“隨便找個酒店湊活幾天,我也不知道該住哪。”張嶼秋如實回答,神情頹廢。
葉海嵐也不多啰嗦的,直接一把拍過張嶼秋的肩。“行了,狗東西!咱現在去酒店收拾東西退房,你就先跟我湊活個一年半載的。”
被狗兒子這么對待,張嶼秋有一瞬間很想哭,但又硬生生把眼淚給憋回去了。
葉海嵐也不慣著她,看到她眼里的淚光直接嘲笑道:“狗東西你這就哭了?哎呀媽呀,真是活久見!”
“哭個屁!”張嶼秋又想哭又想笑,伸手就往葉海嵐腰間的癢癢肉招呼而去。
一時之間,二人鬧作一團。
……
葉海嵐帶著張嶼秋收拾好行李再回江楓大學的時候,天已經黑了,校園內到處是暖黃色的燈光。
這回從西門進的學校,西門離葉海嵐的教師公寓樓近。
西門一進去,是個特別大的操場,操場處在兩面小山的圍夾之下,山腳處還有不少觀眾臺。
張嶼秋坐在車里一瞥頭,就在操場中央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她還以為是自己看錯了,忍不住揉了揉眼睛。
可相處十年,她一生中有將近三分之一的光陰都跟那個男人生活,又怎會看錯?
西門操場正中央,洛宸的身影明顯區別于其他正在運動的年輕男女。
身形樣貌好看的人有很多,可洛宸身上卻獨有一種氣質,既溫潤又出塵,偏偏又有一種身處俗世的迷茫。
人群中你只看得到他一人,卻又看不清晰明朗。
此刻,洛宸控制著西門操場上空的無人機,好像是在航拍?
張嶼秋扭過頭,不再看他,西門操場旁邊不到五十米便是教師公寓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