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小鬼應該是暗探，那隔間上面有條通道，剛好是只能這種身材的小鬼通過的。』胤暹悠悠地補充道。
『我沒瞎就不會忽視那小鬼頭上的通道口，以及他腰上綁著的繩子另一頭還在通道里。』
胤暹瞬間明白過來：『小混蛋，你打算讓寧無衡做出頭鳥？』
『對。』辰陽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這貨絕對有很強的心里潔癖，很厭煩別人侵入他的私人領地。雖然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他不能對我動手，但是現(xiàn)在有個出頭的……』
辰陽說寧無衡不能對他動手，都是靠自己“作”出來的。
對方眼里的嫌棄明晃晃的，而隱忍也是實實在在的。
還有，寧無衡一個明顯階別不低的任務者，居然對他有問必答，而且還愿意和他們合作。
按照天選之戰(zhàn)的“一個人的狂歡”的尿性，怎么想都不正常。
最合理的解釋就是，寧無衡算是他們正式踏入天選之戰(zhàn)的“引領者”。
想想也很正常，天選之戰(zhàn)競爭機制的確有些殘酷，但是在任務者沒有成長起來之前，它不會輕易把人弄死的。
至于寧無衡為何會答應做這個“引領者”，八成是他的一個任務。
所以辰陽不斷用各種小動作來測試寧無衡的容忍程度，這才有了他死皮賴臉的一幕。
“你的試探可以到此為止了，畢竟你膈應我也膈應。”寧無衡的語氣平淡，“我的身份和目的你應該猜得到，不過我對你的容忍并不是因為不想違背規(guī)則……”
辰陽笑了笑：“嗯？”
“就算我在任務中把你們都殺了，懲罰也無關痛癢的，但是沒必要。”
“為什么沒必要？”
“作為引領者，我看過你在初次任務的表現(xiàn)，很有趣。”寧無衡用中指推了推眼鏡，“所以我覺得，等你爬上來之后，我的對頭們會很頭痛。而這一點，正是我的樂趣所在。”
“對頭？你怎么知道我爬上去之后頭痛的是他們，而不是你？”辰陽向來“誠實”。
寧無衡笑了：“他們需要收服后來者，但你不是那種會屈居人下的性子。”
辰陽嗤笑一聲：“就一次任務加認識短短不到一天的時間，你就知道我的性子？”
“你會？”寧無衡依舊很平淡。
辰陽倒是很想回一句“會”，但是他清楚自己是個什么德行，不管他怎么嘴硬，最后的結果就是根本不會。
所以他干脆沒有回答。
寧無衡也不在意：“出于我個人對你的忠告，在上去之前，別太鋒芒畢露了，畢竟槍打出頭鳥。”
“砰！”
辰陽剛要說什么就被一聲槍響給打斷了。
那個卷毛小鬼在趁他們聊天的時候，扯掉燭臺就想偷偷往通道里爬，但是一粒子彈打破了他被救的希望。
寧無衡手里拿著一把火藥槍，槍口還冒著青煙。
火藥槍里的子彈無比精準地打斷的那根繩子，也震懾住了妄圖逃走的那個卷毛小鬼。
“先把任務做了。”寧無衡扔掉手里的槍，給自己戴上一雙白手套，“如果你再繼續(xù)試圖踩我的底線，我不介意讓自己現(xiàn)在就多一個敵人。”
辰陽：“哦。”冷漠。
胤暹：『哦。』幸災樂禍。
……
顧影過來之后，心里有點兒方。
從這次任務開始一直在各種吊兒郎當?shù)某疥枺尤浑y得正經地坐在沙發(fā)上查看什么資料。
而一向正經的寧無衡手里拿著杯紅酒，站在舷窗處看風景，本來被一絲不茍地扣在衣領處的扣子被解開了兩顆，頗有些放蕩不羈的樣子。
這兩人該不會是靈魂互換了？
再一轉頭，一個卷發(fā)小鬼臉色蒼白縮在角落里瑟瑟發(fā)抖。
“他是？”顧影看了下那小鬼，有些奇怪。
不成想，就這一對視，那小鬼居然向她撲過來：“諾克斯小姐，救命，Mr.Ning要把我賣給那位先生做……”
哐啷！
顧影用一種鬼魅般的速度閃身到一旁，讓那小鬼撞到了一旁的衣帽架上，連人帶衣帽架摔出巨大的響聲。
她撣了撣裙子上不存在的灰塵，一副嫌棄的樣子：“下次想要裝無辜的時候，把你眼中的算計收斂一些。”
接著，她走到那痛得呻吟的小鬼旁邊，端詳了一下：“我們第一次見面吧？就算你在報紙上見過我，也應該叫我莫蘭小姐才對。你是怎么知道我叫諾克斯的？”
那小鬼低下頭，沒有說話。
“還有……”顧影笑了笑，“不得不說一句，就你，只要審美正常的人，都不會買你，別在自己臉上貼金了。”
『這丫頭說得好，本尊欣賞！』
『呵呵，就因為你們那如出一轍的嘲諷方式？』辰陽在心里翻了個白眼，『就算喜歡，你一個幾千年的老不死也別去禍害人家姑娘。』
胤暹氣急：『喜歡？請把你剛才放的屁給本尊吞回去。在本尊眼里，不止是你，還有你們在座的所有人，記住，所有人，都是丑‘嗶’！』
『呵呵。』
辰陽兩句冷笑把胤暹的話堵了回去。
寧無衡放下手里的紅酒杯，走了過來。
一步，兩步……
他越是靠近那小鬼，那小鬼就顫抖得越厲害，最后，直接忍不住嚎啕大哭起來：“我真的把知道的都告訴你了，真的！”
其叫聲之凄慘，讓距離他最近的顧影都忍不住退后了兩步。
這貨剛才到底經歷了啥？
……
時間退回到十五分鐘前。
寧無衡和辰陽審問那小鬼的時候，那小鬼油鹽不進，連辰陽拳頭威脅都不行。
『老家伙，我能用念力攻擊嗎？』
辰陽表示腦仁疼。
『不行，他太弱了，你要是掌控不好他就變白癡了。』
『你不可以出手嗎？』
『你旁邊這家伙有點問題。本尊的念力一旦外放，保不準會被他發(fā)現(xiàn)。』
『那還是別了。』
最后，辰陽表示自己不能對一個未成年動手，果斷把這個鍋扔給了寧無衡。
誰知道寧無衡轉頭就不知道從哪里取了一根很細長的針，直接對準那小鬼的手臂上扎了過去。
也沒看他扎到什么要緊的部位，那個小鬼馬上就跟被打斷了腿似的，抱著手開始原地打滾。
但是寧無衡輕飄飄的一句話又讓他連打滾都不敢了。
“要是把針弄斷了或者你自己亂取的話，只能等著疼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