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現在整個客棧都已經傳遍了。”蕭子讓重復道。
花想容不敢相信,問道:“什么時候的事?”
“今早的事吧,”蕭子讓道,“速度還挺快,是吧?。”
她皺眉,道:“這些鬼話真的會人相信嗎?”
蕭子讓笑道:“你有御寒劍,會九蒼劍法,一看就知道不簡單。小小年紀能擁有那么多別人尋了多年,甚至一輩子都尋不到的東西。你還聲稱自己是一個孤女,別人怎么能不懷疑你?”
花想容道:“難道光憑這些他們就可以斷言我是一個怎樣的人嗎?”
“當然不止,”蕭子讓又道,“樹大招風,明白嗎?你身上有太多他們想要的東西了。既然他們現在得不到,那自然也不會讓你好過。聰明一點的跟風散布謠言,剩下的人自然也就都相信了。”
花想容無話可說。
“你方才在和臨安絳的比試中隱藏了實力,那你豈不是坐實了他們的想法,做賊心虛了嗎?”蕭子讓看了她一眼,接著道。
花想容閉了閉眼睛,似乎是在消氣。她睜開眼后,換了一只手拿劍,抬步朝雅閣走去,一句話都沒說。
蕭子讓淺笑,也跟著去了。
花想容回到雅間后,放下劍,低頭看向劍臺。
她又想起早上洛輕瑤看她的眼神。
帶著輕蔑不屑,甚至嘲諷至極。
她沒用黃爺爺教的劍法,憑著記憶使了一套,想要隱藏自己的實力。可臨安絳贏了比試后,臉上的表情很是復雜。
難怪臨安絳要和她拖著了,看樣子是在等她出手。可他沒想到的是,花想容居然自己扔了劍。
那時她再抬頭,發現南宮詡的神色也很不對勁。
她握緊了拳頭。
洛輕瑤居然是在給她下套。
那她現在怎么都不能退出劍會了,否則只會顯得她更加做賊心虛。
她嘆了口氣。
洛輕瑤這招真的讓人防不勝防。
“關于洛輕瑤內力突增的事,我已經問過了。”蕭子讓坐在一旁說道,“應是服了什么丹藥。不少丹藥都有這種短暫的內力突增的現象,最短持續半個時辰,最多持續四個時辰。”
花想容聞言,轉頭問他道:“可是洛輕瑤這幾日都是這樣的狀態,那應該不是服藥所致吧?”
“也許是什么奇藥,也可能是……”蕭子讓頓了頓,才道,“她持續服藥。”
花想容不語。
“持續服藥也可以造成這種現象,不過,這樣的后果是很嚴重的。服一顆這樣的藥,在藥效過了之后都會元氣大傷,需得調養許久,何況是持續服藥了。”蕭子讓補充道,“而且藥效會越來越弱,內力會越來越低。”
花想容又問道:“那你又要如何驗證,她是服了什么奇藥,還是持續服用了什么丹藥?”
蕭子讓喝了一口茶,想了想,才道:“今日下午,她和南宮詡有一場比試,且先看看,她的內力和之前相比如何,就知道結果了。”
花想容沒說什么,過了好一會兒,她才道:“可是無論如何,她都已經違規了不是嗎?落云山劍會規則第三條,不可服藥作假。”
蕭子讓笑道:“確實,她違規了,但是你也還是找不到她違規的證據。”
花想容嘆了口氣。
過了好一會兒,聽見劍臺下傳來歡呼聲,她道:“按你的猜測來說,就算兇手是洛輕瑤,可她沒有在現場留下任何證據,我也拿她毫無辦法。”
“沒有證據,那便制造證據。”蕭子讓輕笑一聲,對她道。
花想容有些不明所以。
他又道:“下午看了那場比試再說吧,停尸房你和冉長風都已經詳細的尋找過線索了,沒有就沒有,別把時間放在那兒了,你的時間可不多了。”
“我不浪費在那兒,我也沒什么別的地方去浪費。”花想容無奈的道。
蕭子讓沒有接話,雅間里瞬間安靜下來。
她轉過身,繼續看著劍臺上的比試,一邊看著劍會一邊捋清楚思緒,將最近發生的一切都串聯在一起。
想著想著,她又忍不住嘆氣。
這都什么事啊。
本來洛輕瑤是向許諾挑戰的,可就因為有人偷襲她,因為一把劍,挑戰的對象換成她。然后她莫名其妙被卷入劍會,輸了是一身麻煩,贏了洛輕瑤也還是惹上一身麻煩,甩都甩不掉。
她正感嘆著,突然聽見蕭子讓問了一句:“是誰告訴你洛輕瑤最近一直在監視你的?”
花想容心里驚了一驚,又很快冷靜下來,故作無事的道:“柳爭。”
蕭子讓聽見了,也沒說什么。
她心里突然有點期待他問她點什么,卻又有點怕他問什么。
她自個兒糾結了許久,蕭子讓也沒再說一句話,顯然是不感興趣。
末了,她突然道:“許諾什么時候回來?”
蕭子讓斟酌片刻,才道:“今夜也許就回來了。”
其實她還挺好奇許諾去干什么了,但是她也清楚有些事情不可過多打聽,得了這一句回答,也沒再問什么。
蕭子讓先一步離開了,花想容等到劍會結束了才走。可誰知她剛剛下了雅閣,就看見一個人站在不遠處。
是臨安絳。
他見著花想容出來,一直看著她,顯然他就是站在此處等她的,也不知道他等了有多久。
花想容有些心虛,摸了摸鼻子,走過去,笑著問道:“臨少主找我可是有什么事情?”
他沒什么表情,只問道:“今日比試的時候,姑娘為何沒有盡全力,莫非是看不起臨某不成?”
“此言差矣。”花想容連忙道,她可不想因為這個被他誤會,比試場上不盡全力,本就是不尊重對手的行為。臨安絳還肯親自來問她,便是還有幾分相信她的,那她可千萬要把話說清楚。
她緩了緩,又道:“臨少主也知道,我本就是莫名其妙被卷入這場劍會的,參加劍會非我本意,只是無奈只能接受挑戰,我本就是想輸了這場比試,然后尋個借口退出劍會,沒什么別的想法。臨少主莫要多想。”
他皺了皺眉,問道:“姑娘就如此自信,覺得你用了全力,我便打不過你了嗎?”
花想容聽見他這一理解,有些哭笑不得,剛想反駁,又聽見不遠處傳來一個聲音,朗聲問道:“你們在說什么?”
花想容止住了話頭,望向這個聲音的主人。
是南宮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