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里唯一的聲音幾度回折驚起一群群鳥雀,鳥兒們撲棱棱著翅膀在師徒二人周圍的林間穿梭。唯一也是喊累了,他垂頭喪氣的半彎著腰打算用手撥開那沒在腳踝上的沼泥。
邪液制止住他說:“臭小子你是打算把雙手也陷進去嗎?”唯一不解道:“有那么夸張嗎?”邪液表情嚴厲他脆生生的說道:“我可確定不了這泥巴里有沒有吃血肉的蟲子,你現在腿上裹著棉布,那些蟲子還無可奈何,要是……雙手插進去了……再拔出來的時候就可能是森森白骨了。”唯一滿頭冷汗,想不到深山老林里如此兇機四伏。
兩個人無聊的看著那頭頂上的蒼穹由淺灰變藍……突然一聲獸吼讓唯一寒毛直立,并且他們還聽見樹木“轟隆——”倒地聲。似乎有個龐然大物要朝他們這邊走來!唯一此刻冷汗涔涔他轉頭看邪液,只見邪液雙手結印隨時可以戰斗的樣子。
那遠處的龐然大物愈來愈近!唯一詫異究竟會是個什么樣東西能夠造出如此聲響!那個龐然大物從幽徑盡頭探出頭來!是一個紅毛黑臉的大猿猴?。?!這猿猴體格堪比上次邪液召喚出來的白虎!
邪液苦笑道:“爺爺今天這么倒霉嗎?猿王啊……猿王!??!”他咋咋呼呼的哀鳴起來。
唯一緊張的吞吞口水,他聲音微顫道:“那個猿王不吃肉的……對吧?”
邪液此刻像是喝人生中最后一口酒似的,他悶悶不樂道:“頂多當成玩具把身體玩得稀巴爛……其他也無事?!?p> 唯一原本朝氣蓬勃的眼睛此刻也跟著消沉起來,他靜靜的等待著那個猿王的巨掌落在他身上。突然一聲熟悉的“嘰嘰咕咕”在那猿王的身上響起,是那個小猴子?。。。?p> 果不其然!是那個紅臉小猴子!小猴子看見師徒二人興奮的在猿王的肩頭上跳躍,猿王粗獷的發出吼叫那個小猴子立馬乖乖的抓住它身上的毛發不再亂蹦跶。
唯一朝邪液說:“酒大叔!小猴子搬救兵來了!”
邪液挑眉道:“這不是搬救兵這是叫它爹來搶我酒來了!”
唯一滿臉黑線道:“人家才不稀罕你的酒呢!”
那邊猿王修長粗壯的前臂輕輕左右一揮旁邊那些挺拔的樹木轟然倒塌,倒在地面上的樹木被猿王猛地用前臂一推……“咕嚕嚕”一堆樹木朝唯一他們沖過來。那些樹木們被猿王的臂力沖擊到沼泥區緩緩停下,這猿王從粗大的鼻孔里噴出一團氣霧然后不緊不慢的踏在浮木上。
猿王的前掌很大,寬度如同唯一身子的高度。它兩個前掌往前匍匐,如小型帆船的后掌不急不緩的往前跳躍。猿王的眼睛也是黑漆漆的卻反射著寒冽光芒,肩上的小猴子呲著牙“嘰嘰咕咕”似乎在朝猿王說什么。只見這猿王逼近唯一朝他張嘴吼叫,猿王嘴里的牙齒排列規整又尖又大,一股股黏滑的口水在牙齒間成絲。
唯一面對猿王吼過來的氣流瞇了瞇眼,淡淡的朝小猴子舉手打招呼道:“小猴子!你怎么來了?你是不是聽到我剛才的呼救聲所以來救我們了!?”那小猴子眨巴眨巴著黑色眼睛“嘰嘰咕咕”的似乎是在應答他。它揪著猿王的毛發扯了扯,那猿王側頭朝它哼氣。
猿王神情威嚴它朝唯一伸出前掌輕輕的拳握著唯一的身子,然后握著唯一向上拔蘿卜似的拽出來。唯一在猿王溫熱的手掌里面動彈不得,即使猿王的力氣已經很輕微但是對于人類那渺小的體格依舊威猛。
邪液此刻摁住自己的酒葫蘆不松手,生怕又被搶了去!那猿王把唯一安放在旁邊的一棵樹上接著朝邪液伸過去,邪液一臉視死如歸猿王冷哼一聲便把他安置在唯一的旁邊。唯一看到自己和酒大叔被猿王解救就連忙朝它們道謝:“謝謝你小猴子!也謝謝你猿王!”小猴子在猿王肩膀上轉圈圈很是開心。
師徒二人既得救就目送猿王和小猴子的離去,然后抬頭望著天空許久……他們在等腿上的沼泥干掉……
那個邪液嘴里念叨著什么咒語竟渾身往外冒煙???原本被雨水浸濕的衣衫此刻已經蒸發掉水汽恢復原狀,他小腿那里的沼泥也干裂開并“嘩啦啦”的碎掉。唯一不可思議的說:“酒大叔……這也是靈流的一種運用嗎?。俊?p> 邪液點頭默認,唯一趕緊凝神靜氣調整自己的靈流。經過上次的吊橋修煉再次調整自己的靈流簡直信手拈來!唯一調理身體脈絡里面的紅色靈流,讓紅色靈流充斥全身。絕體的紅色靈流包裹住唯一的身子,一種肉眼可見的紅色氣體在唯一的體外浮動著。
邪液審視著唯一對絕體之力的掌握,突然感覺欣慰……欣慰唯一沒有因為這個力量失控暴走……他慶祝似的給自己擰開了酒葫蘆塞子豪飲。
兩個人休整好邪液就對唯一吩咐道:“唯一你現在把靈流聚在雙手雙腳上,我們現在走樹路。”說罷邪液就朝前方一棵大樹的粗枝攀附過去雙手,他矯健的雙臂在粗枝上緊勾著然后又前后擺著身子,雙腿并攏往前踢,就又踏上了另一個大樹上,走法宛如一只土生土長的大山猴子。
唯一只嘗試過雙腳匯聚靈流如果雙手也并用……會不會做不到?他愣愣的看著兩個手思索著。他搖搖頭趕緊聚起靈流,丹田此刻的紅藍雙流此刻竟翻騰著?唯一不敢馬虎他抽調一部分藍色靈流聚于雙臂,他覺得這藍色靈流竟給他一種灼傷感,在他的肌膚里如火苗舔舐著一般。查看雙手表面也沒發現什么異樣,唯一抬頭看向人影漸小的邪液趕緊動身起來。
他又猶豫面前兩棵樹的高度以及距離,他能做到嗎?唯一吐出來一口悶氣,然后又咬緊牙關朝前方那棵大樹兔躍!他朝一根結實的樹枝搭過去自己的雙臂,雙手夾雜著靈流吸附在這個枝杈上,唯一雙臂肌肉緊繃,他像是蕩秋千一樣一前一后擺動著身子。找準對面樹枝的位置唯一蕩起身體松開雙手,雙腳猛地踏到樹根上!因為雙腳聚集著靈流他并沒有直接滑落地面上,而是因為重力稍微的下移了一點點,唯一趁機伸出雙手抱住那樹枝攀爬上去。
幾番樹間跳躍唯一此刻已是滿頭大汗氣喘吁吁,他抬起被磨臟的雙手只覺得虎口發麻。看來他還是需要不斷的鍛煉身體才能適應高幅度的劇烈運動,邪液在不遠處的一棵樹上靠著背,朝唯一欠揍的嬉笑擺手。唯一粗喘幾口氣后繼續往邪液那邊的大樹勾手翻躍,他眼神刻著不服輸的勁兒。邪液看著既肯吃口苦又不失童真的唯一眼神撲朔復雜,他遙望著遠處歸山的群鳥發呆……希望以后眾生平安……真的不會出現“那種事兒”吧!
唯一此刻朝邪液露出勝利者笑容他興高采烈的說:“酒大叔!我還是很強的吧!我現在已經追上你了!”
邪液閉眼以雙手為枕靠著后面的大樹緩緩道:“勉勉強強,要不是我在這里等著你……估計也就尋不著我的蹤跡咯!”
唯一憤憤不平的粗哼道:“酒大叔你就等著!我……以后一定比你更快!我說到做到!”唯一語氣很自大但是眼神里滿是堅定。
邪液笑了笑嘴角夾著一根剔牙的細枝左右撇動,他哼哼道:“唯一你稍作休息,一會兒我們繼續趕路……因為我們快出山了!”他猛然睜眼瞪著唯一,嚇得唯一額頭冒汗……真的是頂不住邪液的一驚一乍。
唯一期待著邪液所述的義庭院,希望他能夠快點到達那個地方。唯一不知多少次的詢問邪液快到了嗎?邪液總是只說快到了……快到了,可是依舊行了很久很久的路程不見所說的“到了”。這次唯一又想張口詢問邪液,卻不料邪液這次主動開了口。
“我們就要到義庭院了!”邪液攏了攏腰側的酒葫蘆突然道。
唯一微怔一下,又不敢相信的再次確定道:“真的?!”
邪液點點頭,他站起身朝著大樹外那片朦朧大陸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