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謹言說完就有些后悔了,因為他看到淺墨那光潔的額頭上已經冒起了幾根青筋。
不僅僅是因為淺墨的生氣,張謹言此時已經看清了從不遠處走來的幾名女子身上的衣物,那絕對不是普通青樓女子可以穿的起的,這些女子應該是一些富貴人家的女眷。
“呃……對不住,我剛才不是故意那么說的。”意識到這一點之后,張謹言趕緊道了個歉。
“沒關系,你也是無心之過,我不會放在心上的。”淺墨表現的頗為大度。
隨即她有交待道:“一會你別說話,我來應付,這里通常不讓男人進來的。”說完這句話,她便轉身招呼起已經走到近前的幾名女子。
“淺墨妹妹,這男人是誰?這玲瓏園中不是不讓男人進來的嗎?”之前跟淺墨打招呼的那名女子有些好奇地看著張謹言,她的話也證明了淺墨說的都是真的。
“他啊……”淺墨回身對張謹言嫵媚一笑,這表情讓張謹言心中一跳,感覺事情沒有那么簡單。
果然,淺墨對著那幾名女子解釋道:“諸位姐姐,他其實不算是男人。”
“什么?!”幾名女子驚訝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年紀輕輕就做了公公,可惜了這么一副好看的皮囊。”
噗嗤……
聽到這話,淺墨實在沒忍住笑了起來,在張謹言仿若要殺人的目光中趕忙解釋道:“不是的,諸位姐姐誤會了,他的身體沒有任何問題。”
“那怎么……”
“諸位姐姐不記得那首《菩薩蠻》了嗎?這位公子就是大家之前討論過的,男子身女兒心。”
說到這里,淺墨又對張謹言眨了眨眼。
張謹言立即明白過來,之前她表現的大度完全都是假裝的,這是利用幫自己解釋的機會趁機報復。
果然女人心海底針,張謹言記起以前看過的《倚天屠龍記》里有一句臺詞:越是漂亮的女人,越會騙人。
雖然戲弄了一下張謹言,不過淺墨還是補救一般的解釋道:“諸位姐姐知道就好,可千萬不要再說與其他人聽了。”
“妹妹放心,咱們的嘴巴可都是很緊的。”幾名女子嬌笑著說道。
又與淺墨閑聊了幾句,幾名女子似乎還有事,就先離開了,不過離開之前她們的眼神在張謹言身上又轉了幾圈,直看的張謹言有一種起雞皮疙瘩的感覺。
“這樣編排我有意思么?”看著幾名女子離開玲瓏園的背影,張謹言冷聲問道。
“哎呀,公子不要生氣嘛,奴家剛才這么說可不是為了戲弄你呢。”淺墨的臉上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
“哦?不是戲弄我,那是為了什么?”
淺墨解釋道:“公子剛才進來的時候應該已經注意到了,這里叫做玲瓏園,不過公子應該不知道,這里只招待朝廷官員家中的女眷。”
說到這里,她的語氣中帶上了一絲委屈:“奴家原本只是想替公子遮掩一番而已的,不然這只招待女眷的玲瓏園中突然出現一個男人,對彼此都不是好事。”
雖然淺墨說的好像是自己好心幫忙一般,但是張謹言卻明白事實肯定不是這樣,自己不知道玲瓏園的規矩,淺墨還能不知道嗎?
若是想要避嫌,為何非要帶自己來這個地方?
張謹言隱約感覺到淺墨帶自己來這里原本目的不是這樣,只不過原本她正要說的時候,卻被剛才那幾名女子的突然出現給攪合了,所以干脆就順水推舟換了一套說辭。
既然淺墨不想再說,張謹言也沒有再問,只是如朋友敘舊般問道:“你不是青樓的歌姬么?怎么會混到玲瓏園來了?”
“奴家沒有混到玲瓏園來,這里原本就是奴家的,在靈江城的時候,因為棲鳳樓的大掌柜和婆婆有舊,我們才暫時在那里落***家也只是客串一下而已。”
“這里是你的?”驚訝的看了看四周,張謹言發現這里亭臺水榭一應俱全,奇石珍木隨處可見,整個園子光從外表上看就像一座美輪美奐的園林似的。
而且之前來的時候張謹言已經注意到,玲瓏園所在的位置雖然并不是京城最繁華的那幾個地方,但是周圍也都是深宅大院,用后世的話來說,這里一看就是標準的富人區。
沒想到這么大一份產業竟然都是屬于淺墨的,張謹言還一直以為她只是棲身于青樓的女子。
“想不到淺墨姑娘原來有如此大的家業。”張謹言有些佩服的說道。
淺墨白了張謹言一眼,卻并沒有解釋什么,而是繼續說道:“公子不是疑惑奴家為何什么都知道嗎?這里就是奴家獲取各種消息的地方,這里的客人都是朝廷大小官員家中的女眷,她們的消息是最靈通的,京城之中有任何風吹草動都這些人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這倒是個不錯的渠道。”張謹言聽完之后深表同意。
這些女眷要不就是官員們的枕邊人,要不就是家中的千金小姐,而且女人又是最喜歡八卦的,淺墨將這些人聚集到一起,想來什么事都能夠探聽出來。
大致描述了一下玲瓏園的作用,淺墨繼續說道:“所以剛才奴家才說公子是男子身女兒心,若是公子能夠以此為借口與這些女眷搞好關系,那么以后在京城之中便不會再有不知道的事情了。”
聽到這話,張謹言趕忙搖了搖頭:“多謝淺墨姑娘的好意,不過張某雖然只是一介書生,但卻實在做不出這種事情來。”
“哼。又不是讓你真的扮作女人。”淺墨撅著嘴巴,似乎對于沒有說動張謹言而感到有些遺憾。
不過她也知道張謹言肯定不會這樣做的,所以也就不再繼續糾結這個事情,轉而說道:“之前給你的那塊牌子沒弄丟吧?若是在京城碰上什么難事,拿著牌子來這里就行,只要不是造反,都能幫你解決。”
“幫我殺了三皇子可以嗎?”淺墨剛說完,張謹言就立即問道。
“當然不行,刺殺皇子形同造反。”淺墨搖搖頭。
“那我要當宰相。”張謹言又提了個要求。
“做不到。”淺墨皺起眉頭。
“包中狀元可以做到嗎?”
“……”
“我還以為多厲害,結果這也不行,那也不行。”張謹言有些不屑地說道。
淺墨瞪起好看的眼睛,氣鼓鼓地說道:“把牌子還給奴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