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篇 說不得
王大娘回到家中見丈夫正在給魚塘的魚喂食,急忙走上前去說道:“老頭子,這下邪乎了,張三媳婦惹了邪,小小德也被嚇得不輕,連劉半仙也下了山。”
丈夫老王一聽笑了笑,說道:“還真有人去請劉半仙那個老神棍啊!”
“聽說劉半仙還帶著一個徒弟。”
老王哦了一聲,不可思議的說道:“還有人拜他為師?這個世界真是奇了怪了,都什么年歲了,扯這蛋。”
王大娘打了老王一下,隨口說了句,“這幾天事情確實挺邪乎,你別瞎說,好好喂你的魚。”
“我瞎說?你這個老八卦別瞎說才好。”話沒說完王大娘已經走開了,老王急忙問道:“我說你去哪?”
王大娘頭也不回的說道:“去時老太太那給你買點酒,家里酒沒了。”老王笑呵呵的喊道:“還是我媳婦兒想著我!”王大娘邊走邊合計著,這些事情應該都跟德叔打死的那條大蛇有關系,人啊還是得有慈悲之心,想到這里王大娘雙手合十急忙默念兩句阿彌陀佛。
沒多久便來到時老太太的小店,時老太太正在灶臺前忙活著,歲數一大把的時老太太燉肉是一絕,香味能傳遍整個山水鎮,王大娘喊道:“老太太,我來買點酒。”
時老太太擺了擺手告訴王大娘等會,王大娘哪里等的下去,走到時老太太身邊看了一眼燉的肉,隨口說了句,“還是那么香。”然后疑惑的問道:“老太太,你燉這么多肉能吃完嗎?”
“你不曉得,我外孫子要帶女朋友回來,所以我提前燉點他最喜歡的肉。”說著給王大娘盛了一碗,然后直了直腰去拿酒,“這肉你拿回家,跟老王多喝兩杯。”
王大娘接過肉突然想起李大膽吃了蛇肉這事,開玩笑似的說了句,“我說老太太,你這肉干凈不啊?”時老太太一聽有些急了,隨口說道:“不干凈,是蛇肉。”
“你別有氣,我這人口無遮攔,這兩天事情發生的太多,我也跟著緊張起來。”王大娘不好意思的打著圓場,時老太太指著王大娘說道:“你啊!你啊!你我都信佛,說這話不怕閃了舌頭。”說著把一瓶白酒遞給王大娘,王大娘笑著付了錢,說道:“佛祖保佑!”
這時候德叔推門進來了,陰沉著臉對時老太太說道:“有奶糖嗎?”時老太太點了點頭,問道:“德子,你家小小德怎么樣了?好些了沒?”王大娘本來要走的,一聽這對話她便停下了腳步。
“緩解了不少,跟我說想吃奶糖,這不就來給他買點。”德叔年紀要比時老太太小,所以面對時老太太他不能造次,扭頭看了一眼王大娘說道:“買完東西還不趕緊回家。”
說實在的王大娘有些怕這德叔,小時候怕,老了更怕,畢竟德叔的性格與做事方式貫穿了他的一生,殺伐果斷不說,做事更是一不做二不休雷厲風行,再加上那硬氣的性格,鎮上沒有不怕他的人。
王大娘笑了笑離開了,德叔坐在小賣鋪問時老太太,“時大姐,你說我是不是不該斬了那條大蛇。”時老太太很平靜的說道:“我是個信佛的人,從眾生的角度講不該有殺伐,人嗎要有好生之德,慈悲之心,因果這個東西還沒有人能算得清楚說的明白。”
德叔搖了搖頭,長嘆一口氣,道:“那現在還有什么辦法?大蛇已經被我斬殺,也沒有什么解救的辦法了。”時老太太想了想道:“那你該去問問小劉子。”時老太太應該是這山水鎮年紀最大的長輩,口中所說的小劉子便是昨天下山的劉半仙。
“找他?一個神棍,不管用的,老姐姐。”德叔始終不相信劉半仙,“他如果真那么厲害,為什么他的兒子會跟他鬧掰。”
時老太太道:“人總會有自己的秘密,可能小劉子父子倆有什么秘密我們不知道罷了,只不過我們不知道,如今小小德這樣子也不是辦法,你總得救治孫子不是。”
德叔想了想依舊沒有妥協,“老姐姐,治療我孫子的辦法有的是,打死我也不會去找那個劉半仙?”說到這里德叔拍拍屁股離開了,時老太太自言自語道:“硬氣了一輩子,到這一步了還不服軟。”
回到診所小小德已經好了不少,診所的李大夫說小小德受了驚嚇,加上體質虛弱,父母長期不在身邊陪伴膽小是必然,德叔把糖遞給小小德,小小德笑了,一切的病痛似乎都煙消云散。
下午掛完水便回到了家中,可是剛一進屋小小德便大哭起來,大喊著,“有蛇,那條蛇又來了!又來了!”哭天喊地的哭聲把三媳婦嚇壞了,德叔一把抱住孫子大聲喝道:“孫子,你聽爺爺說,有爺爺在沒有啥能傷害你。”
就在這時德叔臉色變了,小小德也不知道從哪里來的力氣,一點點的掙脫著德叔的懷抱,德叔用力抱緊小小德,德叔的力量越大,小小德掙脫的力量便越大,最后德叔抱不住這弱小的孩子,也怕力氣太大傷了孩子,小小德掙脫了德叔,發瘋似的沖出屋子。
德叔大喊,“抓住他。”這時候德嬸與三媳婦才緩過神來,三個大人緊跟著沖出了屋子,到了院子中發現小小德被劉半仙的徒弟控制住了,隨意低吼著,“師父,我快要抓不住他了。”只見小小德七扭八歪的掙脫了隨意,劉半仙急忙關上大門,德叔家的大門是鐵網狀的,小小德平時爬不上去,可是這一次他爬了上去。
劉半仙一把抓住小小德,低喝道:“下來!”一把將小小德抓了下來,德叔見劉半仙有些用力,急忙大吼道:“輕點!”說話間已經來到劉半仙身前,眾人來不及噓寒問暖,德叔本想接過小小德,可是又怕自己抓不住,只能在一旁看著。
隨意從劉半仙手中接過還在掙扎的小小德,只聽劉半仙問道:“孩子,別怕,告訴我,蛇在哪里?”小小德突然安靜了下來,指著屋子道:“就在那里,到處都是,到處都是!”劉半仙點了點頭道:“別怕,你看到的都是假的,都是不存在的。”
也不知道劉半仙做了什么,說了什么,小小德安靜了下來,三媳婦與德嬸忙著感謝人家,德叔雖然沒有道謝,但也沒擺那么臭的臉,劉半仙對眾人說道:“我要一個人去這屋子里瞧一瞧,不知有沒有供奉錢。”
德嬸有聽說過啥是供奉錢,急忙問道:“供幾奉幾呢?”劉半仙伸出五個手指前后這么一翻轉,三媳婦急忙問道:“這是多少?”德嬸小聲對三媳婦說道:“五五反復,便是百元。”
三媳婦急忙拿出五百塊錢,劉半仙沒接徑直進了屋子,德叔沒有好氣的罵了一句,“真黑,一下要這么多。”隨意聽不慣插了句,“你可以不給錢,但是我要告訴你,管這種事是要付出代價的。”
德叔想都沒想的說道:“怎么你們師徒二人從來不收張三媳婦的錢?”隨意想了想還是把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只說了句,“天機不可泄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