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幺叔過來吃飯了!”
一刻鐘之后,嚴孝羅已經遠離了嚴志惺他們休息的地方,正用手抓起一根樹下黑色的泥土輕聞著,探查了六個有著野獸留下的痕跡之后,這是最近的一個,但距離如今也有一段時間了。
心中的不安感有些濃了,嚴孝羅轉身向著已經擺好吃食等待自己過去的嚴志惺它們看去,有了想要馬上離開的念頭。
但是看著嚴志惺等人的笑臉,和那三個從馬車中出來的小孩,心中想要說馬上離開的話語說不出口了。
應該沒什么事吧?只是沒有近期到來此處的野獸而已,心中自我勸慰著,嚴孝羅開口說道。
“你們先吃,我這里還不餓,在附近看看。”
話語說完之后,嚴孝羅扭頭環顧了一下周邊的環境,隨后向著一處有著青石灌木的地方行去,并且右手從包裹中取出了一個如烏骨制作的圓盾,巴掌大小。
青石很大有著兩丈多高,下在灌木的遮擋中有著一個并不算大的洞穴。
嚴孝羅行走到這青石的前方后,扒開灌木向著這洞穴口看去,洞穴不淺,雖然練氣四層能夜物,但也只能看到前半部分,并未有什么東西。
嚴孝羅稍微在向前走了幾步,腰稍微灣了下來,再次向著洞中看去。
這時邊上的一顆樹上突然亮起了一抹烏光,這是一柄釘魂針,直直的向著嚴孝羅底下向洞穴口看去的頭刺去。
“嘭!”
一聲金屬撞擊的聲音傳來。
只見嚴孝羅的頭邊一個圓盾大小的烏龜盾牌,散發著微弱的烏光,擋下了那突如其來無聲無息的燈魂針。
彎腰低頭的嚴孝羅,額頭有著冷汗冒了出來,連忙向著一邊閃去隨后取出了鬼火噬神劍向著釘魂針攻來的方向看去。
可是卻并無看到什么,一片安靜,就連那訂魂針也不知何時不見了。
“妖獸,還是人,”
心中戒備著,嚴孝羅突然聽到嚴志惺她們那面有著喊殺之聲傳來,連忙扭頭看去,只見有著七個身穿黑袍頭帶面具的人正驅使著訣術攻向嚴志惺四人。
這突然的劫道打斗,讓三個吃飯的小孩心中充滿了害怕,其中有兩個更是坐在了地上嚎啕大哭著,唯有那被梓烏村民們稱為狗子,單獨坐在一邊的小女孩。
雖然也被嚇的臉色蒼白,但是卻并無直接坐在地上大哭起來,而是悄悄的向著一身后的生滿雜草的溝坎跑去,跳入其中后立馬趴了下來,借著茂盛的雜草隱藏住了身形。
“該死!”
看著嚴志惺他們那面受到攻擊,嚴孝羅罵了一聲,隨后著急的準備向那面趕去。
“嘭!”
又是一聲清脆的響聲響起,只見在他身前漂浮的烏骨盾,突然降落到了腳下,抵擋住了不知有從何處出現的訂魂針。
連著受到兩次的撞擊,烏骨盾已經出現了道道裂縫。
“靈器?不對,不是靈器。”
這時有著驚訝的話語從四周響起,漂浮不定。
又受了一擊的嚴孝羅,連忙停下了腳步,不敢再行妄動,烏骨盾雖模樣是盾但是實際卻是白骨千羅,連擋了兩擊就已經是極限了,畢竟不是防御法器,如在受一擊多半會破裂開來,那時自己神魂恐怕也會受到重傷。
心中念頭轉動著,額頭汗珠,一粒一粒的滑落,嚴孝羅眼神戒備的環顧著四周,想要找出那說話之人,并且右手向著袖兜中縮去,握住了一圓柱形物品之后,立馬取了出來,向天,拇指在尾部一案。
“咻!”
一絲火紅在嚴孝羅右手中握住的東西上亮起,隨后沖天而起。
到一定的高度之后,轟的一聲炸裂了開來,釋放出了一粒一粒密密麻麻的火花,讓天空明亮一片。
這突然炸響的火花,在黑夜中分外的醒目,哪怕在遠處也能遠遠的看到,更別說持續的時間還頗久。
“這是家族的巡邏衛的煙火。”
不遠處的一座荒山上,招出四鬼抬轎正準確離開的嚴志行,看著這空中突然亮起的煙火,心中升起了疑惑。
家族中巡邏衛,迎因衛,血煞隊,護族衛,都有著不相同的信號煙火,這在學堂族老會教,只是嚴志行還真未在野外看過。
看著那照亮了大半個空中的煙火,嚴志行心中思索了一下,坐回了四鬼抬轎中,驅使著四鬼向著那面趕去。
雖沒在野外見過家族中的信號煙火,如果自己不去,到時被調查出,哪怕有著父親,兄長的庇護,也絕對會受重罰。
“這是嚴家的信號煙火,不能多拖了,小馬,小珂,你們兩個去搶孩子,我們撤。”
看著那天空中突然亮起的煙火,和嚴志惺纏斗的人王彪,心中暗罵了一聲,然后開口吩咐道。
身上布滿著道血紋的嚴志惺,聽到王彪的話,手中和她女兒身份很為不和的大關刀,立馬如狂風暴雨般向著王彪接連劈去。
“不長眼,敢來劫我嚴家之人還想走,看我不把你砍碎了之后拿去喂耶羅。”
嚴志惺一邊口中呼罵著,身上的血紋亮起了道道紅芒,如瘋子一般,看不出絲毫女兒家的秀氣。
面對著突然爆發的嚴志惺,與她纏斗的王彪,心中壓力大增,手中的訣印掐著一道道金芒向著嚴志惺打去。
嚴志惺的并未退讓,而是手中的大關刀揮舞著,面對著那些攻擊過來的金芒,把頭頸兩處處重點防御起來,能打散的就打散,不能打散的就硬抗這沖了過去。
一些沒被大關刀打散的金芒,滑過嚴志惺的手腳,就如快刀一般在嚴志惺的手腳上撕裂開來了一道道不下的傷口,可見紅肉,如嬰兒嘴一般,
但隨著嚴志惺身上的血紋閃爍,這些看起來很為嚇人的傷口,連鮮血都未流出,并且飛快的愈合著。
一些金芒斬到嚴志惺的腰處,胸處,發出了鐵珠落地般的叮叮之聲,隨后潰散,通過哪些被劃開的衣袍,可以見到其中有著一套烏金衣,這是一套在坊市中至少也要數百下品靈石才能拿下的烏絲內甲。
看著并無褪去,而與自己不斷拉近距離的嚴志惺,同為練氣四層的王彪,連忙一邊向邊上逃跑去,一邊向其他之人看去。
只見雖說他們這面的人數是占據優勢的,但是嚴家的另外三人卻是并未落下風,或是驅使法器,或是驅使紙鬼,或是使用難纏不明的訣術。
讓自己這方的六人一時之間居然占不到便宜,如果時間充足,自方這面靠人數多的話,并不是沒有取勝之機,但是現在山瘸子那家伙居然連看一個人都看不住,嚴家信號煙火剛在空中滅了沒多久,有哪里有時間拖。
王彪一邊心中快速的思索著對策,一邊有些眼紅的看著那有著法劍不算,還有著防御法器的嚴家眾人,要知道自己一群人中也就只有山瘸子和自己有著一件法器。
不能拖了,要不然說不定真的得交待在這里。
心中下了決定,王彪速度突然加快,向著那還坐在地上哭的兩個小孩沖去,右手抓了一個之后,手中袖兜中取出了一件如輕羽毛般的法器,一邊注入真元一邊開口喊道。
“撤!”
說完之后,王彪把如輕羽般的法器貼在了自己的身上,隨后腳步輕點了一下地面,就如風中輕羽一般,向前漂浮而去,落地之時已經是數丈遠的距離,可以說是脫離了嚴志惺的攻擊。
王彪扭頭回望去,只見雖然自己已經下達了撤離的命令,但是自己這面于嚴家纏斗的六人,卻還是沒能撤離出來,而是被嚴家的四人死死拖住。
視線向著那一邊已經停下追擊,望著自己的嚴志惺,王彪心中輕嘆了口氣,轉頭準備離開。
兄弟,相信,帶你們來,就要帶你們回去,那不過是場面話擺了。
回頭的王彪看著手中提著的小孩,臉上露出了笑容,這是三百靈石啊,而且還是我一個人獨享的三百靈石。
心中想著王彪臉上露出了笑容,腳步在地面輕點了一下,又向前漂浮了數丈,眼看就要逃離嚴志惺等人的視線后,
王彪突然感覺到前方有著一股陰寒之氣撲面而來,耳中隱隱有著好像歌聲的聲音響起,連忙停下了身形看去,直接前方的山坡,有著一頂黑轎在四個面容詭異陰冷,如陰鬼的人抬著向自己這面飄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