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克說的話仿佛是一把匕首,直接插進了戴維的心臟里,那叫個痛。
只聽戴維委屈吧啦道:“至于嗎,不過是把雞蛋煎糊了而已,有那么難吃嗎?”
“什么叫有那么難吃,是非常難吃。”麥克扶著頭道。
一旁聽到倆人說話的查爾斯,忍不住笑了起來:“哈哈,算了麥克,不過是煎蛋而已,再難吃也比你天天吃方便面強。”
說起方便面,麥克的臉色一下就僵住了,他確實不會做別的,若是讓他管理警所的伙食,那還不如干脆買上幾箱泡面擺在那里,既省時,又方便。
被人解開老底的麥克,擺手道:“嘚嘚,以后還是你做飯吧,記得千萬別在煎糊了,咱們的生活經費不多。”
“是是,我知道了。”戴維點頭道。
眼看麥克也沒有心思去吃三明治,查爾斯放下手中的檔案,開門見山道:“麥克,你知不知道蘭特鎮里,有沒有姓瓦爾斯的人。”
“瓦爾斯?”一聽這個問題,麥克摸著自己下巴,回憶起來:“這個姓氏,我曾經好像有父母提起過......”
就在麥克努力回想之際,坐在椅子上喝醉酒的酒鬼亨利,全身一個激靈,從椅子上醒了過來,眼中有些迷茫的看向周圍,右手拿起懷中的酒往自己嘴里灌。
“對了!”麥克一拍手,似乎想起了什么,他對查爾斯道:“我都好長時間沒回蘭特鎮了,肯定有很多東西不清楚,但咱們這里有清楚的人啊。”
順著麥克的目光,查爾斯看向一臉醉意的酒鬼亨利,用口型道:“他行嗎?”
麥克笑了笑,走上前,一把奪過酒鬼亨利的酒瓶道:“醒了?”
“嗝,你小子,我一醒你就找我茬,快點吧酒瓶給我。”酒鬼亨利打著嗝道。
晃了晃手中的酒壺,麥克笑道:“給你沒問題,但我要問你一件事,你要是回答的好,不光這個酒瓶給你,以后你想怎么在警所喝酒,我都不會管你,你看如何?”
一聽這話,酒鬼亨利眼睛一下子明亮起來,說話中帶著酒氣道:“呦,你小子轉性了,好,來吧,只要你以后不管我,讓我說啥都行。”
有了這話,麥克詢問道:“你記不記得咱們蘭特鎮有姓瓦爾斯的人家啊,我記得小時候我好想聽人說鎮子里有這樣一戶人家。”
為了讓酒鬼亨利想起來,麥克特意說自己也見過,這樣亨利就會往記憶中的更深處找尋有關“瓦爾斯”姓氏的信息。
當然,他也確實聽父輩們提起過,只是時間久遠,再加上這幾年的警察工作,他早就忘卻這部分記憶了。
“瓦爾斯,瓦爾斯?”由于還沒有醒酒的緣故,亨利連續念叨了好幾遍,直到第五遍,他雙眼瞬間瞪大,通紅的臉上顯出一絲驚駭,迅速起身道:“我不知道,酒瓶送你好了,以后別再問我這個問題,我什么都不知道。”
亨利突然的表現,讓麥克一怔,他剛想追問為什么?
亨利連停留都沒停留,轉身離開警所,往其它地方去了。
“真是奇怪,他今天怎么了,竟然連酒都不要了。”麥克搖了搖酒壺中的酒水,只聽里面發出聲響。
“麥克,亨利現在多大了。”查爾斯忽然問道。
“他呀,已經五十八了,再過兩年就退休了。”麥克如實答道。
“五十八嘛。”
望著亨利剛剛著急離去的背影,查爾斯瞇上眼睛,心中的猜測更加準確起來。
昨晚他與瓦爾斯夫人的對話中,他記得對方說過,自己是在年輕之時變成如今這幅模樣的。
雖然瓦爾斯夫人的聲音聽起來非常難聽,但仔細分辨下,查爾斯還能發覺出這個女子起碼得有七十多歲了。
結合上亨利現在的歲數,往后推演到瓦爾斯夫人年輕的時候,那大概得有五十年的光景,這般計算下來,那時的亨利只有八歲左右,還是一名小孩子。
小孩子在年紀很小的時候,記憶力往往是最驚人的,一旦遇見點過于印象深刻的事情,那他將會記住一輩子。
方才從亨利的表現來看,他的記憶中有關瓦爾斯這個姓氏的記憶,絕對是一件足以讓其無法忘得的事情。
就在麥克還為亨利的突然離開感到奇怪時,離開的亨利早就跑進了華盛鎮長的家中。
他坐到沙發上,臉色鐵青,目光盯著壁爐上的黑白照片,一言不發。
坐他對面的華盛鎮長,眼睛看著亨利的面孔,似乎想從上面看出點啥。
“查爾斯,要我說,既然亨利問不出來,咱們就換個人,比如華盛鎮長,他呆在鎮子的時間最長,興許他知道這個姓氏的由來呢?”麥克扔掉酒瓶道。
“我暫時不想去找華盛鎮長。”查爾斯搖頭道。
“這樣啊,那就辦法了,我現在手里有個案子,沒法再陪你了。”麥克說道。
“沒關系,這些事情我能自己搞定,你不用陪我也行。”查爾斯笑著和麥克還有戴維告別。
走出警所,手握三條重要線索的查爾斯,一時犯了難,因為他不知道現在自己該從那個方面查起了。
第一條線索,便是“瓦爾斯”這個姓氏,問到是好問,可自己現在完全接觸不到蘭特鎮的鎮民,人家見到自己轉身就跑。
況且從亨利聽到這姓氏的表現來看,這個姓氏很可能牽扯蘭特鎮某些塵封已久的秘密,使得聽到它的人,基本都不會告訴查爾斯這名外鄉人。
第二條線索,便是自己拿走的照片,那張照片上所指的人和房子,正是華盛鎮長現在居住的地方。
自己若是現在去了,直接問他“瓦爾斯”姓氏的問題,很可能會打草驚蛇,讓其在自己離開之后毀掉一切有關的東西。
再有,就是可以怪物化的瓦爾斯夫人所展現的能力,查爾斯敢確定這個能力和當初在南部森林怪物化的吉爾賽,屬于同宗同源,只是瓦爾斯夫人能夠控制自己的能力,不像吉爾賽那樣一開始就失去了人性。
而這件事,直至二百五十年前的南北戰爭時期,或許麥克和蘭特鎮所有祖先碰見的怪物,并不想他們代代相傳的那個,兩者之間肯定還有其它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三條線索相較之下,每一條都很難輕易觸碰,萬一有一條線索自己解讀錯誤,那接下來的工作可就更加累人了。
“難受啊!”查爾斯仰起頭,對著蔚藍色的天空大喊道。
一直跟在他身后的兩名鎮民,相互之間問道:“他說啥呢?怎么聽不懂啊?”
另一人道:“聽不懂就聽不懂吧,反正咱們的任務是跟著他,只要他不做壞事,就咋咋地唄。”
旁邊那人點頭道:“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