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旅館后花園,旅店老板和老板娘倆人,招呼大家一起吃飯。
除了查爾斯等人外,還有今天剛來的背包客阿比蓋爾。
桌上,大家相互之間自我介紹,然后敬酒喝。
一旁做燒烤的旅店老板,看著花園大桌上,坐滿的旅客,不禁對自己老婆感嘆道:“好久沒這么多人來旅店了,感覺好熱鬧啊。”
“是啊,前幾年只會來一兩個旅游隊,沒想到今年一口氣來這么多人。”身邊的老板娘笑道。
拿起烤好的牛排,老板娘端到大桌上,正喝酒的查爾斯說道:“老板,老板娘一起來吃啊,人多才熱鬧呢。”
放下菜的老板娘笑道:“不用,不用,看你們吃,我跟老頭子就挺開心的。”
“對了,老板娘,不是說三樓還有一隊旅客嗎?怎么沒見他們下了啊?”一邊吃的莫莉,還不知道查爾斯和樓上的吉爾賽等人有過沖突,無意間問道。
“他們啊。”老板娘回想道:“我去叫過,但他們似乎說不想下來吃,只讓我把飯菜分到他們屋里就行。”
“哦。”知道后的莫莉便不再去問,可她環(huán)顧四周,卻發(fā)現(xiàn)查爾斯等人的臉色不太好。
“你們這是怎么?”不明真相的莫莉問道。
“唉。”查爾斯嘆了口氣,把湖邊的事情一說,莫莉這才知道,不是人家不下來吃,是雙方都有仇,這要是下來,等會還不打起來。
見氣氛有些不對的巴布倫,連忙轉(zhuǎn)移話題道:“阿比蓋爾,看你健壯的身材,以前不會是健美教練吧。”
嘴里嚼著牛排的阿比蓋爾,咽下牛排道:“你太看得起我了,我可不是什么教練,只是前幾年當過兵,后來我退伍了,仗著自己有點錢,所以就開始玩起背包客了。”
“原來你當過兵,那挺厲害呀,我以前也想當兵,可惜最后成宅男了。”巴布倫自嘲道。
“沒有你說的那么厲害,我不過是大頭兵。”阿比蓋爾連連擺手道。
一向話不多的克勞利詢問道:“你退伍回來的,還是轉(zhuǎn)業(yè)回來的?”
談到這個問題,表情本來還高興的阿比蓋爾,苦笑道:“我是在戰(zhàn)場上受傷,后來被迫退伍的。”
說著,他掀開自己的上衣,就見他左胸靠上的地方,有一個槍眼留下的痕跡。
指著這個槍眼,阿比蓋爾自驕傲又無奈道:“就是因為它,我才退伍的。”
眼尖的克勞利能看出來,那槍眼是真的,而且那顆打中阿比蓋爾的子彈,要是再往下一公分,絕對能打中心臟。
阿比蓋爾放下上衣,講述自己的故事。
他本是某個連隊的士兵,他們當時被派往某個國家執(zhí)行警戒任務。
可沒想到,連隊到達的第一天,就碰上是國家反勢力武裝的叛亂,他和自己的隊員受到伏擊。
靠著周圍的掩體,他們盡量反擊,但面對擁有強烈重武器的反抗勢力,阿比蓋爾親眼看著自己的隊員一個一個離去。
最后只剩下自己和一名老兵,那名老兵彌留之際告訴自己,他一定要活下去,因為只要他活著,這個連隊不會消失,就不會有人忘記他們。
當時的阿比蓋爾身中一槍,本以為自己會死,但沒想到自己竟然頑強的活了下來,他在病情好轉(zhuǎn)之后,申請退伍,離開了部隊。
他認為只要自己還活著,那整個連隊死去的人,就都還活著。
講到著,桌上一些眼淚淺的人,都流下了眼淚,大家臉上都為那些替普通人頂在第一線的軍人們感到悲傷和痛苦。
這里面,唯獨克勞利表現(xiàn)出了一副茫然,他看不懂為什么在聽別人故事時,大家都會出很悲傷,難道這個件事很痛苦嗎?
除了他之外,就是小伊芙了,她壓根聽不懂眾人在講啥,年齡還小的她,完全理解不了那份悲痛和傷心,只知道拿起桌上的點心吃。
小嘴里鼓鼓囊,給人一種很可愛的感覺,她正要去拿另一個點心時,看向莫莉身后的眼睛忽然直了,表情害怕。
扔下手中的點心,一個勁往瑪利亞的懷里鉆。
感到奇怪的瑪利亞道:“怎么了女兒?”
害怕的小伊芙,顫聲道:“莫莉姐姐后面的籬笆墻外,那個吃老鼠的怪女人又來了!”
這話瞬間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給引到了籬笆墻外,之前就聽小伊芙講過的查爾斯,第一個站起身,繞過長桌往籬笆墻外走。
烤好牛排的店老板,放下翻叉,將目光看向外面。
果然,一堆慌草里,真有一個東西在來回挪動,若是不仔細觀察,還真看不出來。
“喂!你是誰啊?”大著膽子走上前的查爾斯,警惕的喊道。
聽到身后有人說話的拾荒女子,停下手中的動作,緩緩轉(zhuǎn)身看向查爾斯。
僅僅一眼,不管是距離最近的查爾斯,還是遠處長桌上的眾人,以及生活在蘭特鎮(zhèn)很多年的旅店夫婦,都被那一張滿臉皮膚緊皺,留有一道道火燒過疤痕,粉紅相間的臉給震驚到了。
“你......你的臉!”距離最近的查爾斯,不由自主地往后倒退數(shù)步,臉上表情驚駭,舌頭都開始打結(jié)了。
坐在長桌上吃飯的眾人,瑪利亞趕忙把小伊芙的眼睛給遮住,不讓孩子看到如此恐怖的場景。
其他幾人,除了克勞利一副思考的表情,剩下的人,都覺得自己胃部翻騰,伴隨嘔吐的感覺。
至于旅店夫婦,兩人當場僵直,面露恐懼,仿佛站在那里的是一個索命的夜叉。
看著被自己臉震懾的眾人,拾荒女露出笑容,發(fā)出“嘿嘿”的聲音,而后看了一眼查爾斯,轉(zhuǎn)身跑入身后的森林中,消失不見。
良久之后,后院的大家才回過神來,等眾人再找拾荒女時,人早已不見了。
“撲通!”
站在烤肉架前的老板娘,雙腿酸軟,一屁股坐在地上,兩眼無神,似乎剛剛那一幕給她帶來了很大的刺激。
“老婆,老婆,你沒事吧!”店老板立即扶起地上的老婆,將她帶回旅店進行休息。
剩下留在后院的人,也沒有繼續(xù)吃飯的心思了,那張恐怖的臉,依舊縈繞在眾人腦海中,久久不能忘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