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黃昏時分的突破,已經過去兩個時辰,天色早已伸手不見五指。
穿越后的白一凡不僅記憶力驚人,各感官都是常人的數倍,這黑夜中,白一凡前進依然暢行無阻。
來到白日尋找的城墻邊,白一凡先在暗處觀察了一番,確認此時沒有守衛后,極速來到城墻下。
北冥真氣匯聚腳底,白一凡猛然一蹬地面,身體騰空而起。
“臥槽,這么高!”白一凡差點驚叫出聲,以前北冥真氣給他帶來的跳躍幅度也就比房頂高一些,現在竟然高了一倍不止。
他還怕自己跳不過去,特地用力一些,沒想到,北冥真氣池擴大以后,自己各方面都帶來增幅。
落地后白一凡急忙穩住身形,閃向一旁,路上一隊五人的巡邏士兵正好路過。
待巡邏兵過去之后,白一凡這才打量四周,預想中的萬家燈火并沒有出現。雖然入夜已有近兩個時辰,可是不會如現在這般,家家閉戶,一點燈火都沒有。
白一凡如同黑夜中的精靈,不斷在街道中穿梭,同時小心躲避著巡邏士兵。
再往前行,白一凡發現掛著酒家,客棧牌子的店家,竟然沒有一家開門的。
“不應該啊,這城中不像有什么騷亂啊,時值九州新年,連這店家都不做生意了?”
“如果說是封閉了城門,沒有客商來往,可是這城內總會有人吃飯喝酒的吧,不可能這么早關門。”
雖然這九州大陸,沒有地球那么多娛樂活動,人們入睡的比較早,可是喝酒喝到半夜也是常有的事,在帝都,白一凡也時常見到一些酒客不醉不歸,喝個通宵啊。
就在白一凡心中想著這些事情的時候,在他的附近一道人影一閃而過。
“誰?”白一凡輕喝一聲。
那個黑色的人影轉身就走,白一凡連忙跟了上去。
這人幾乎和黑夜融為一體,要不是白一凡眼神好,還真難以發現。離了正街,白一凡并沒有怎么費力就抓到了這個人。
“你是什么人?”白一凡一把抓住這人的肩膀。
“嘿嘿,公子好,我...”這人輕聲笑著,話未說完,就想要掙脫白一凡的束縛。
“還想跑。”白一凡抓住他的肩膀,往后一拖,摔倒在地。
“公子饒命,少俠饒命!”
見白一凡用劍指著他,他連忙求饒。
“說,你是干什么?”白一凡問道。
“哎喲,公子,你小聲點,被人發現咱們就麻煩了。”
此時一隊巡邏士兵正在前方,白一凡感知敏銳,連忙抓起這人,躲到一處小巷子。
“現在可以說了。”白一凡壓低了聲音。
“小人姓李,叫李應,平時愛喝酒,這不是封城了,酒家店鋪都關門了,家中無酒,嘿嘿,這酒蟲子上來了,就想喝兩口,想著,想著能不能去弄兩口酒喝?”這人還有些不好意思。
“偷酒喝?”白一凡驚訝的問道。
“什么偷酒喝,讀書人那能叫偷嗎?”
“要不是衙署封城封店,咱也不至于如此啊。”
白一凡掂了掂自己的酒壺,還有兩口酒,他說道:“李應,你告訴我這城內發生了什么事,我給你酒喝如何?”
李應聽完,有些驚訝,說道:“你,你不是江陵人?”
白一凡搖搖頭說:“不是,我剛進來就遇到你了。”
“你如何進來的?”
“飛進來的啊,別管那么多,你就說行不行?”
李應說道:“行,行,只要有酒怎么樣都行。”
白一凡拿出酒壺,丟給他說:“上好的松花釀,不過不多了。”
李應接過酒壺,連忙拔出壺塞,聞了一口,那陶醉的模樣,看著都爽。
“啊,真香。”李應連忙喝了一口。
“慢點喝,就這么點,你先和我說這江陵城發生什么事了?”白一凡追問。
“公子有所不知,十天前,咱們江陵城正準備迎接九州新年,不料多戶人家發病,大夫的醫館內人滿為患。”
“這患病的人是越來越多,大夫根本忙不過來,你猜后來怎么著?”
白一凡搖搖頭說道:“肯定是沒有解決,不然也不至于封城不是?”
李應點頭說:“公子說的對,一連兩天,就連城內的多名大夫都染病了。”
白一凡說道:“什么?傳染病?”
李應:“對呀,這不沒有法子了嗎,衙署的陸大人連忙請示郡守大人,然后將病人集中安置,現在這江陵城內人人恐慌,誰也不敢出門,就怕染上這病。”
己亥末,庚子春,江陵大疫,怎會如此之巧?
白一凡連忙追問:“那郡守大人來了此地之后,如何處置?”
“哎,城內大夫都沒有辦法,醫館,藥鋪全都束手無策,只能千里加急向帝都求救,聽說已經五天了,帝都那邊正派人過來。”
白一凡問:“那郡守大人盧大人可有發現這病情的原因?”
李應喝了一口酒,嘆氣說道:“哎,要是查到就好了,也能對癥下藥,可是多名大夫染病,連衙署的官兵都染上了,據說人手嚴重不足,前些天向軍方請求協助,這才安排人過來。”
不管是古代還是在這九州大陸,醫療條件相對來說都比較落后,傳染性疾病很難預防,也很難去治療。
白一凡再問:“那染病者,都有些什么癥狀?”
李應把酒壺高舉著,喝完了最后一口酒,連最后一滴也不放過,抿抿嘴說道:“據說咳嗽,整個人渾身滾燙,甚至還會出現嘔吐,這可不是普通的風寒,還有呼吸困難的呢,我是沒看見,也不敢去看,要不是沒酒喝了,我也不會從家中跑出來。”
“那這城中目前有多少人染病了?”
李應搖搖頭說:“不清楚,以我估計不千人,你說這江陵城才多大啊,這數還是保守估計,衙署也是因為染病者太多,不敢公布實情啊。”
白一凡對于醫術并不是很懂,這些還需要專業的大夫去處理,大致情況也清楚了,進一步的信息李應了解的也不多。
“那好吧,我知道了,咱們就此別過。”白一凡說道。
“哎,公子,這個酒壺能送我嗎?”
白一凡不懂他什么意思,說道:“拿去吧。”
“嘿嘿,回去兌點水,還有點酒味呢。”
“噗...”
白一凡沒忍住,笑了出來。
“哎喲,公子,你小聲點,看你也不像壞人,提醒您一句,還是早些離開吧,這江陵城不來為好。”
白一凡笑道:“沒事,我不會停留多久,多謝你的提醒。”
轉身正想走,白一凡突然想到一個問題,他問道:“若是這江陵城染病者越來越多,以你對衙署的了解,他們會怎么做?”
一個城官員的好壞,為民還是欺民,當地人最了解。
“如果情況越來越糟,我估計,我估計,整個江陵會被放棄。”
“放棄?!”白一凡驚呼道。
“公子呀,你能不能小點聲,被發現我們就麻煩了,你能不能飛,我可飛不出去啊。”
“我知道了,好了,就此別過,你早些回家吧,別再外面的游蕩了。”
李應問道:“還未請教公子尊姓大名。”
“白一凡?”
這次換做李應驚呼出聲:“白一凡,你是帝都那個太子少師,白大將軍次子白一凡?”
“對啊,怎么了,你也知道我?”
白一凡哪能想到,原來他在京城也沒做什么啊,連千里之外的江陵都知道他了。
“我哪能不知道啊,太子少師文采過人,武藝絕倫,首創科舉考試,是所有寒窗苦讀學子的福音。有了科舉考試,我們讀書人才有可價值,白一凡就是萬千學子心目中的偶像。”
“咳咳,那啥,不要崇拜哥,哥只是一個傳說,李應,好好讀書,一定有用的。”
“你我在這黑夜中相識,也算有緣,送你一首詩,年齡不是問題,只要你有這個本事,有才學之人,終究會被發現。”
白一凡送于李應一首勸學詩:
富家不用買良田,書中自有千鍾粟。
安居不用架高堂,書中自有黃金屋。
出門莫恨無人隨,書中車馬多如簇。
娶妻莫恨無良媒,書中自有顏如玉。
男兒若遂平生志,六經勤向窗前讀。
這出口成詩,而且還是九州詩文集中沒有出現過的,他現在完全相信眼前人就是太子少師白一凡。
立刻恭敬的說道:“多謝白公子,在下謹記。”
——黑夜探訪江陵城,酒鬼書生訴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