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這次上山來,還有其他事情。”白一凡坐在凌峰旁邊品著孤山上獨有的高山茶。
“師叔祖盡管開口,凌云劍宗上下就是赴湯蹈火,在所不辭。”凌峰信誓旦旦的說道,縈繞凌云劍宗五十年的難題,今天被解了,凌云劍法終于完善了,沒有什么比這更讓凌峰開心的事了。
或許有吧,那就是得知凌云老祖還在世間,凌峰能夠預料到,五到十年間,凌云劍宗必然能夠重新崛起,成為九州江湖上數一數二的劍宗。
白一凡說道:“不用那么夸張,我在找一樣東西,白宇記不清是在凌云劍宗還是太虛觀中見到過,所以我要去寶庫中看一看。”
凌峰說道:“這有何難,不管什么東西,劍譜,寶劍,鑄造材料只要師叔祖看的上的盡管拿走好了。”
白一凡從懷中拿出圖紙來,遞給凌峰,說道:“就是這東西,只不過被打碎了,這對我來說非常重要,如果可以,我希望凌云劍宗能夠暗中幫我尋找。”
又怕他們不盡心盡力,白一凡再次把凌云老祖給搬了出來:“凌云師傅他老人家臨行前對我說過一知半解的話,他說九州大陸日后會有一場劫難,此物或許有用處,我知道他讓我尋找,一方面是希望我出去游歷鍛煉自己,一方面也是考驗我。”
這話是逍遙之前對他和曹磊說的,他創立逍遙宗用意也在此,不過后面的話都是白一凡自己加上去的。
凌峰作為大宗師境,一宗之主,對于這些隱秘,九州未來他多多少少還是知道一些的,對白一凡的話深信不疑。
凌峰立刻保證道:“師叔祖放心,我一定放在心上,暗中注意,師叔祖隨時可以去宗門寶庫查看。”
白一凡也不推辭,上上下下和白宇幾人翻遍了也沒有找到,大失所望的白一凡嘆了口氣,難道還要跑一趟太虛觀?
退出寶庫,白一凡說道:“我在凌云劍宗呆幾日,你們對于凌云劍法后三式有疑問,可以隨時找我。”
凌峰說道:“師叔祖要走?”
白一凡:“我不是說了嗎,師傅他老人家要考驗我,要我如他一般游歷九州,增強幾身。”
凌峰說道:“那師叔祖何不多留幾日。”
“不了,我只留五日,對了,陳長老,我把白宇交給你了,這幾天你修煉之余,多指導指導他,我必須承認我不太會教導人。”
陳缺立刻躬身說道:“是。”
之后孤山上凌云劍宗所有人都聽到了宗主凌云用渾厚的內力傳遍整個宗門的話:白一凡白公子是我凌云劍宗最尊貴的客人,誰敢對他不敬就是對我不敬,他若有任何要求,所有人不得推脫,一律照辦,見之如見宗主。
張進,紅云,唐正等和白一凡交過手的手的人,目瞪口呆,白一凡是神仙嗎,和宗主一起不過幾個時辰,就和宗主平起平坐了,嘶,恐怖如斯!
白一凡終于可以靜下心來,這些天接連的比試,收獲還是蠻大的,凌云劍宗的云涌劍法,最重要的疊劍勢,加上自己九劍,是自己的一個殺招之一,只要自己在多注意,將疊劍勢隱藏的再好一些,可以說同級別中,白一凡都有很大的勝算。
凌云劍法對于他來說可有可無,虛虛實實的打法,白一凡并不是很喜歡,他更加喜歡速度,出劍的速度以及接連不斷地劍招轟炸,那樣才爽呢。
這晚白一凡在凌云劍宗住下,凌峰讓人安排了最好的房間,連白宇都有單獨的一個房間,可是白宇還是喜歡往白一凡房間里跑。
“師傅,我睡不著,我想聽那只猴子的故事。”
白一凡:“師傅教你啊,睡不著你就數羊,一只羊,兩只羊,三只羊,喜羊羊,美羊羊,懶羊羊...”
白宇:“我寧愿數猴子也不要數羊。”
“師傅,你就和我說一會吧。”
白一凡無奈啊,只好給白宇將西游記。
“齊天大圣在大鬧天宮后,被如來佛祖鎮壓在五指山下,五百年...”
白宇:“如來是什么人,他是和尚嗎?”
白一凡:“他是和尚的頭頭!”
白一凡發現,他講的越多,白宇聽的越有勁,自己想睡覺了,他都沒有一點睡意。
“師傅,你怎么不講了?”
白一凡:“師傅困了,白天打架太累。”
白宇垂頭喪氣的說聲:“好吧...師傅早些休息,我回去了。”
白一凡叫住了走到門口的白宇,說道:“等等,白宇,師傅還有很多事情要做,還有很多地方要去,過幾天我就走了,你就在凌云劍宗和他們學劍好不好?”
他一個人出來行走江湖,連曹磊都不要一起,就是想自由自在一些,碰上白宇也是沒有辦法,現在白宇留在凌云劍宗,不但可以學劍,還可以讀書識字,更重要的事,凌云劍宗在江湖上聲譽頗好,將白宇留給凌峰或者陳缺,他都放心,他們不會讓白宇走上歪路。
“師傅,你不帶上我嗎?”白宇聽到白一凡要丟下自己,連忙問道:“師傅,你是不是嫌我煩,我閉嘴,以后你不讓我說話,我肯定不說話。”
白一凡揉了揉他的腦袋,溺愛的說道:“想什么呢,以師傅的實力,在外面保護不了你,凌云劍宗很適合你,你留在這里好好練劍,將來師傅有麻煩了,你可不能袖手旁觀。”
白宇看著白一凡,堅定的說道:“師傅是對我最好的人,我肯定會幫助師傅的。”
“所以啊,你還是要好好練劍,明天師傅就帶你去凌云劍宗的劍池,你去尋一把自己的劍來。”
白宇:“師傅,真的要留在這里嗎?”
白一凡:“放心吧,連凌峰都要叫你一聲小師叔,沒人敢欺負你,師傅有空就回來看你。”
“好吧,那我聽師傅的。”
白一凡:“師傅離開以后,教給你的東西你不要忘記,一定不能偷懶知道嗎?”
白宇:“知道了,師傅你早些休息吧,我也回去了。”
白宇回房后,白一凡還是不放心,白宇練劍才多久,畢竟還是個孩子,哪里記得住清風十三式和凌波微步這些東西。所以白一凡還是連夜給他寫了下來,還細心的畫上插圖,讓白宇看的更明白。
次日一早,在凌峰的陪同下,白一凡帶著白宇來到了凌云劍宗的劍池。劍池位于孤山的最頂端,現在劍池外圍可以俯瞰整個古江城,山腳下漓水河,疾馳而過。
白一凡站在山頂,看向遠處最高的一座山,問身邊的凌峰:“凌宗主,那就是太虛觀,望仙山?”
凌峰也同樣眺望遠處,感慨道:“是啊,不知道那山上有什么吸引人的,你說怎么去一個自家就少一個?”
白一凡問道:“當年凌云劍宗也派人去了?”
凌峰回到:“二十年前,陳缺長老的弟弟陳全,天賦異稟,是當時凌云劍宗最有望突破大宗師境的人,可是去了一趟望仙山,再也沒有回來,我曾去尋他,他卻說太虛觀中有長生之法,還說什么道法自然,順其自然。”
白一凡點點頭,看來這就是九州大陸的道教了。
“師傅,你是說那群牛鼻子老道嗎,他們成天拿著個爐子,練丹練藥,還說什么長生,呸,我吃了那么多丹藥,別說長生了,都不管飽。”白宇突然說道。
凌峰:“...”
無語了,徹底無語了,連凌云劍宗都不敢派人前去的望仙山太虛觀,沒想到一個小孩子能去偷的他們的丹藥。
白一凡被逗笑了,說道:“那丹藥什么滋味?”
白宇:“聞著挺香的,味道不一樣,有苦的,也有甜的,不好吃的師傅,那次我拿了一個牛鼻子老道的丹葫蘆,結果他差點自殺,差點沒把我嚇死。”
白一凡也無語了...
只是心里還是打定主意,這太虛觀必須要走一遭了,白一凡雖然不說什么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以前他就喜歡看小說,上學的時候喜歡語文,歷史,對于道教,佛家,儒家等都有些許了解。
道教在華夏五千年歷史中,影響深遠,對于這個世界來說,他們第一次聽到長生,聽到各種道家言論,一時誤入迷途,也在情理之中。可是白一凡不相信,太虛觀不用武力的話,也能把他留下。
“好了,白宇,你去劍池,看看有沒有和你有緣的劍!”白一凡說道。
白宇這才走到劍池四周,四處打量著。
凌峰對白一凡說道:“師叔祖,要不你也去試試?”
白一凡:“你要我去拔這些普通的劍?我看不如把你的松吹拿來給我瞧瞧呢?”
凌峰尷尬的笑了一聲:“松吹雖然排在九州名劍錄第六,但也沒有辦法和師叔祖背上的這把滄淵相比啊。”
白一凡心中一驚,滄淵劍他以為掩藏的很好了,每天晚上都以內力蘊養,甚至以血液蘊養,可以說滄淵劍是他現在最大的底牌。
“你發現了?”白一凡問道。
凌峰如實回答:“原先沒有發現,昨晚師叔祖房中突然變得深邃,時而波瀾壯闊,時而風平浪靜,我觀之,正如汪洋大海,天連水尾水連天。”
白一凡說道:“原來如此,你說的沒錯,確實是滄淵劍。”
凌峰問道:“師叔祖,這劍可是老祖所贈?”
凌峰知道白一凡的真正實力,滄淵劍不可能是白一凡自己得到的,所以才有此一問。
白一凡搖搖頭,說道:“不是,贈劍者是逍遙宗宗主槍王逍遙。”
白一凡之所以如實說了,就是告訴凌峰,我可不止凌云老祖一個靠山,如果你們覬覦我的滄淵劍,那你們也要掂量掂量。
凌峰大吃一驚,說道:“原來師叔祖就是和槍王逍遙,風云劍圣趙之松等人一起覆滅森羅殿的那個白公子?”
白一凡點點頭,笑著說道:“這事都已經傳到江夏郡了?”
凌峰不由得對這個師叔祖又高看了幾分,一個槍王,劍圣還有凌云老祖都看重的人,豈是尋常人。
“松吹暑中冷,星花池上深,凌宗主,此詩正配你的松吹劍。”
“多謝師叔祖,傳聞果真不假,白一凡果然出口成詩。”
二人談話之際,白宇傳來一聲高呼:“師傅,師傅,我拔出來了!”
——進寶庫,大失所望。
敘離別,師徒情深。
觀太虛,凌峰感嘆。
論名劍,一凡贈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