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班是卡著上課的點進班的，面部凝重，手里端著茶杯慢悠悠的。

　　班里噤聲，不再說話。

　　老班清咳，讓值日生把黑板擦了。

　　“咱班今天發生一件事，咱班同學都知道。”老班背著手，面向著黑板。

　　南枝戳戳喬曦胳膊：“你別走神。”

　　喬曦被嚇了一跳，回神后抿緊嘴巴點頭。

　　老班瞇著眼，掃了眾人一眼，最后落到惶恐不安的蔣琪身上。

　　蔣琪低著頭，不停的轉動筆帽。

　　整個人看起來躁動不安，老班平時就很關注她，這樣的反常也是一眼能看出來的。

　　老班在班里轉了一圈，最后把視線落到蔣琪臉上，沉思片刻：“咱班了誰最開始說這件事的？”

　　班里靜了片刻，老班又問：“或者說，誰最開始散布謠言的？”

　　班里沒人吭聲。

　　老班笑了一下，吹吹茶蓋上落的粉筆灰：“都高二了，不是初二也不是小學二年級。

　　“咱班隔壁的班主任之前還跟我念叨著，素質和成績無關。我還一直不信，可今天呢。

　　你們自己想想，從你們嘴里說出這樣的話，丟不丟人？更何況是污蔑。”

　　南枝摸摸的伸手，拉住喬曦冰涼的手。

　　外面天色暗沉，壓抑著情緒低落。

　　學校里幾盞燈亮著，就像人生的指路燈，每在失意之時的時候就會發出光亮。

　　班里一直靜著，老班站在講臺上有一口沒一口的喝著茶。

　　良久，班里一個女孩子小聲嘀咕：“我記得，我中午吃完飯就聽蔣琪和周末再說。”

　　班里靜，女孩子聲音尤為突兀。

　　眾人把視線落到她身上，女孩垂下腦袋，懊惱的捂住嘴巴。

　　“趙娜。來說說。”老班眉眼凌厲，把茶杯放到講臺。

　　蔣琪臉色一白，低低咒罵：“蠢貨。”

　　周末斜眼看了她一眼：“怕什么？”

　　趙娜抿白了唇，在老班的注視下才開口：“我……我中午沒回去……吃完飯回來聽到……蔣琪和周末再說喬曦壞話……”

　　蔣琪忽然起身，蒼白著臉喊道：“我沒有。你別亂說。”

　　老班讓趙娜坐下，把蔣琪叫到辦公室：“班長去叫地理老師來上課。”

　　得令的班長撒腿跑出去。

　　第一次見老班這樣，真瘆人。

　　南枝回頭跟江匿說：“我們猜對了。”

　　從一開始就知道是她。

　　喬曦收緊手指，被人無故的污蔑真的好難受。

　　鄭悠戳戳她的后背，遞過來一根阿爾卑斯糖。

　　草莓味。

　　“別難過，她就是酸你有我。”鄭悠拽拽喬曦頭發，語氣寵溺。

　　喬曦鼻子一酸，又哭又笑：“我知道。”

　　真的呀，她就是酸。

　　南枝撇嘴：“我也酸，我也想要甜甜的戀愛。”

　　江匿瞳孔縮了一下：“你好好學習。談什么戀愛。”

　　南枝吐吐舌尖，轉過身去。

　　她只是說說，談也只想跟你談。

　　南枝一想到江匿那脖子上凸出的喉結就想一口咬過去。

　　要是留下一個牙印會是什么樣……

　　南枝盯著課本發呆，心里癢癢的。

　　喬曦忽然遞過來一根巧克力味的糖果：“江匿給的，你要嗎？”

　　“要。”南枝伸手搶過。

　　心里甜滋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