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級群里倒是嗨到十一點多。
電視里放著春節聯歡晚會，南枝手機連著充電線呆在客廳。
有一搭沒一搭的跟喬曦幾個人聊天。
喬曦晚上專門開了一個群，里面只有他們四個人。
國民老公(鄭悠）：我昨天晚上熬夜把寒假作業刷完了。
曦曦曦光：我就寫了一丁點，今晚守夜，明天一覺睡到中午，后天去外婆家。
銀河有楠枝：我寫了不少，這兩天沒事我研究食譜呢。
曦曦曦光：南南做的火鍋超好吃，你倆吃不到。hhhh
國民老公：我也想吃，我媽做飯好難吃，我爸好夸她。我都沒忍心揭穿我爸。
匿跡：嗯，有時間去嘗嘗。
銀河有楠枝：開學前來吃吧，下個學期就要分班了。
國民老公：非常OK！啥時候。
曦曦曦光：我都有空，我去。
銀河有楠枝：年后不是有球賽嗎？那天打完來吃？
匿跡：你們幾號。
國民老公：一月四號，你啥時候比賽啊？
匿跡：比完了。
國民老公：？
曦曦曦光：？
銀河有楠枝：？
匿跡：期末考試后就去比賽了，我拿了冠軍。
國民老公：我草草草，你TM沒跟我們說啊。
匿跡：小比賽。
……
群里聊的熱火朝天，南枝躺在沙發上看小品，被逗得哈哈大笑。
小區多是租房，很少有南枝家這樣直接買過來的，過年過節就會冷清不少。
小品過了，就是元老級演員上臺表演，南枝看著沒意思去逛了一圈京東淘寶。
然后買了一堆零食衣服。
順便買了一個體重秤。
——
初二那天，南枝心里暗暗的期待秦柃會帶她去外婆家。
以前都是上午十點多去，南枝等到十二點的時候已經死心。
外面一群麻雀，嘰嘰喳喳的站在電線桿上。
南枝看了一會兒收拾東西，煮點東西隨便吃吃。
手機嗡嗡嗡的震動，南枝從廚房小跑過來，接了電話。
是舅舅。
“舅舅？”
“南南你坐車來吧，你媽懷孕了沒法接你。”
南枝垂下眼皮，看著桌子上的木紋“啊？我不去了吧。”
“咋不去了，過個年一家人誰都不能少。”那邊靜了一下。
南枝聽到那邊吵鬧的聲音，無聲的笑笑“她不是不想見我嗎？我自己煮了東西，舅舅再見，我以后有時間去看你和外婆。”
“唉？你媽……”舅舅聲音戛然而止。
一陣盲聲。
外婆站在一旁，仰頭問他“南南來嗎？要不要去接她啊？”
舅舅搖搖頭，沒說話。
趙遷環住秦柃的腰，低聲說了一句話，秦柃掙脫他，扶著腰走過去“媽，她都多大了，不想來就讓她呆家里吧。”
外婆瞪了她一眼“有你這樣當媽的嗎？為了把自己嫁出去連孩子都不要了。你離了男人不能活了？”
秦柃臉色僵硬，張張嘴沒說出什么。
外婆冷哼，轉身去幫小姨做飯。
舅舅拍拍她的肩膀，不太認同道“你有時間去看看南南，她還是個孩子，怎么能照顧好自己？”
“媽說話難聽，你別往心里去。”
很多年前，外公去世，外婆一個人拉扯三個孩子長大。
那時候看不起沒丈夫的女人，外婆憑著一張罵天罵地的嘴護著幾個孩子長大。
外婆心好，又喜歡小孩子。
幾個孫子外孫里，外婆還是挺喜歡南枝的，小孩看起來乖乖的，笑容也有感染力。
過年一家人，唯獨缺了南枝，秦柃說她在家，問了一圈才說不想帶她。
外婆指著她鼻子，一副氣憤的樣子，半天才嘆氣讓舅舅給南枝打電話。
趙遷輕生安慰她，一旁舅舅家的大孩子站在她旁邊問“南南姐姐為什么不來了啊？是姑姑不要姐姐了嗎？”
小姨家的孩子一把拽住她，不讓她亂說“過來看電視。”
“哦。”小孩邁著小短腿跟過去。
秦柃抿唇，吃了午飯也沒多留，跟趙遷回去。
家里沒人管她，南枝自己住著也舒服，看看小說，刷刷視頻。
無拘無束
轉眼間，四號比賽臨近，鄭悠和南枝陳述幾個人約著在學校訓練。
體育老師坐鎮，指點他們。
喬曦跟爸媽磨了好幾天，才讓他們同意喬曦住南枝家里。
老早就大包小包住進來，還聽她爸媽的話付了一生活費，跟學校價格一樣。
南枝也收了，白天跟著南枝一起去學校。
南枝打球，她在旁邊呆著。
江匿閑來無事也會來，喬曦問他“打游戲會長高嗎？”
江匿靠在椅背上，神情懶散“不好說。”
因人而異。
冬日的陽暖洋洋的，喬曦摸摸自己的頭發嘆口氣“我也想長高，太矮了沒人要了。”
江匿瞇起眼，看著一球接著一球砸進籃球框“阿悠喜歡矮的。”
喬曦臉一僵，緊接著紅了臉“才才……才不是。”
“他自己說的。”
教練喊了一嗓子讓休息，南枝揉揉頭發湊到喬曦身邊“被砸到腦袋了。你摸摸。”
喬曦正了臉色，揉揉南枝泛紅的額角“你慢點。”
“誰知道砸到籃球板了，然后就過來了。”南枝皺眉，她都被打懵了。
江匿偏頭輕笑“傻。”
南枝怒瞪他“你才傻。”
鄭悠咧嘴，一屁股坐到地上也不嫌涼“這不正常嗎。誰沒被砸過。”
南枝鼓鼓臉頰，從包里掏出小鏡子照照自己額角，揉揉“我是女孩子，有傷口會留疤的。”
“哪有那么嬌弱。”鄭悠不信，南枝身體不好他知道的，但是留疤這個事不可信。
南枝擼起袖子，露出胳膊肘的細小疤痕“你看，當時搬東西就輕輕劃了一下。”
連皮都沒掉，就出了點血。
江匿縮了眸子，眼里只有那又細又白的胳膊，想去摸摸……輕揉……
喬曦幫她拉下袖口“你剛打完球，別凍感冒了。”
鄭悠摸摸自己的胳膊“女孩子真嬌軟，我胳膊上被刀割了一塊肉，現在只有細微的痕跡。”
喬曦聽到扭頭看他，眼里帶著淡淡的擔心“你慢點嘛。”
南枝被這聲音一酥，詫異的看著她。
我靠，這聲音……TM喝了一桶蜂蜜了？
鄭悠撓撓額頭，笑了笑“知道了。”
江匿對上南枝的目光，笑了笑，伸手揉上她的腦袋。
眼神里給她傳遞“裝作看不出來。”
南枝秒懂，完全沒在意他揉她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