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期末考，放假的老師布置了很多練習題。
周五最后一節課，老師留了十來分鐘自習時間。
南枝揉著頭發跟喬曦抱怨“我跟你說，這種作業就是小菜雞寫的，你看這什么玩意那么簡單還……一堆，我靠。”
喬曦抿唇淺淺的笑了一下“你學習好嘛，當然覺得很簡單了。”
鄭悠從后排伸個腦袋過來，笑著道“南姐你給我抄抄，行嗎？”
南枝斜眼看他，哼哼兩聲“你抄江匿的。”
江匿坐鄭悠旁邊，聽著這話抬了抬眼，沒吭聲。
鄭悠撇嘴“江匿不做這題，他期末考完去參加比賽，老師專門給他出了一套卷子。”
學霸的待遇就是不一樣，連卷子都是專門出的。
南枝歪歪腦袋，像菩薩憐憫眾生一樣看著江匿“真可憐，老師出的卷子網上搜不到吧，嘖嘖嘖。”
江匿把面前的卷子往她面前推了推，聲音平淡“你去搜搜。”
南枝咧嘴笑，掏出手機拍照搜題。
鄭悠舔舔唇角“能搜到阿匿也不會抄的。”
“嗯，沒有。”南枝找了一圈，搜了四五題都沒有。
江匿看了一眼她的手機，把視線移到她無害的臉上。
……
放學南枝跟喬曦去收拾宿舍，顧笑和趙唯唯都不在，兩人收拾換洗的衣服準備離開。
“你感覺江匿怎么樣？”喬曦推推南枝的胳膊。
南枝坐在自己的床上，想了想用一句話表達出來“他是我見過第一個把校服穿成禁欲系的男生。戴著眼鏡就是那種……emmm斯文敗類的感覺。”
喬曦把衣服塞進行李箱，偏頭她“只有這種感覺？沒有心動什么的？”
南枝搖頭“沒有戳中我get的點，我喜歡那種穿衣顯瘦，脫衣有肉的那種。比如打架一打五的那樣的。”
喬曦詫異的看著她“你不知道江匿學過跆拳道嗎？”
南枝搖頭“看著弱不禁風，瘦不拉幾的……”
“鄭悠看你第一面還跟我說你是個軟噠噠的妹子，結果三拳兩腳就把他干趴下。”
一個道理，人不可貌相。
南枝撈著被單爬下來，亂七八糟的都塞進行李箱也不整理。
“我有時間找江匿干一架，我輸了請他喝奶茶。”南枝撇頭，翻箱倒柜把防曬霜找出來。
倒出硬幣大小，均勻的涂抹在臉上。
對著鏡子自我欣賞幾秒，把帽子戴上“收拾好了沒？”
喬曦戴上口罩點點頭“好了。”
顧笑一腳踢開門，冷笑著靠在門上“喲，還沒走呢？”
南枝瞥她一眼，從另一旁過去。
顧笑呵呵一笑，擋住她的去路“南枝，綠色帽子好看嗎？”
喬曦隆起眉頭“怎么說話呢？”
“問你呢？”顧笑抬抬下巴，眼里裝滿了嘲諷。
南枝踹開顧笑的腳“你閑著了？”
“嘖，帽子挺好看。”顧笑伸手摸摸她的帽子，被南枝躲開。
顧笑撇撇嘴側開身讓兩人過去。
下樓梯的時候喬曦安慰她“顧笑人嘴欠，她說的話你別當真。”
南枝笑了一下“我知道。”
別人一句話還是戳動了她的心弦，第一次談戀愛，戰戰兢兢，對某些事情總是抱有懷疑。
南枝中途下車，轉站到小區門口的超市下車。
南枝站在小區門口，望著自家窗戶，嘆了一口氣。
學校有討厭的人，家里也有。
門口聽戲逗鳥的門衛大叔伸個腦袋，看見南枝刷卡進去。
打招呼道“南南回來了？”
南枝點頭，默不作聲的往前走。
大叔嘆口氣，逗著鳥兒哼聲道“人在做，天在看。”
不干犯法的事，不做喪失道德的事，也不做，毀人家庭的事。
南枝家住四樓，出了電梯把輸入密碼進屋。
屋里亂糟糟的一片，地上都是摔碎的東西。
里屋壓抑著哭聲，南枝站在門口盯著地上的垃圾，靜了片刻進屋關門。
“媽，我回來了。”
哭聲忽然小了，半晌消失。
秦柃紅著眼推開門，強顏歡笑看著收拾垃圾的南枝“回來了？怎么感覺瘦了。”
南枝撇開眼，不吭聲。
拿著掃把把垃圾掃進垃圾桶，然后又用拖把拖一遍。
秦柃手無足措的站在角落里“餓了么？媽給你做飯？”
南枝應了一聲，拿著書包進自己房間。
秦柃揉了揉眼睛，進入廚房打開冰箱看到里面壞了菜，眼淚又涌出來。
把菜倒進垃圾桶，秦柃動手做飯。
……
南枝摸摸桌子上的水晶球，呼出一口氣。
家里永遠是這樣。
一個整天以淚洗面，一個整日不著家。
南枝給南航打個電話，那邊很快接通“南南有事嗎？”
是個輕柔的女聲，南枝聽著就犯惡心“我找我爸。”
電話那頭靜了一下，緊接著是幾聲交流。
“喂？”南航接了電話。
南枝皺眉“你晚上回來一趟。”
“晚上有事。改天吧。”南航沉吟片刻。
南枝冷笑“什么事？陪小三？”
“南枝！”
“你回來嗎？”
“不回去。”
“不回來就給我打錢，我最近缺錢。”南枝翻個白眼，渣男配小三。
真TM的絕配。
“問你媽要。”
南枝笑出聲“你把錢打給我媽了？什么都找我媽，你找小三怎么就沒想到我媽呢？”
“南枝，我和你媽離婚了，你萱姨不是三兒。”
“你們因為什么離婚真當我不知道嗎？你自己閨女想和你一起吃頓飯你都不愿意，給錢你也不給。
你想干嘛？我還是你女兒嗎？
別告訴我有了小三就忘了自己女兒？”南枝憋著一泡眼淚。
“多少錢？”
“回來陪我吃飯或者給我一萬。”南枝摸著手機邊角，還帶點期望。
“南枝，你適可而止！”南航聲音冷了下來，帶著不耐煩。
“二選一。不選我就去小三公寓找你們。”到時候可就不是要錢那么簡單。
上次去是開學前，把三兒和他攪和的不得安寧。
“你先跟我說你要錢干嘛？”
“我在學校打人了，需要錢。”南枝抹了一把眼淚，理直氣壯。
“你……”
“別廢話，給錢。不給我就去鬧。”
那頭妥協，南枝看著銀行卡上多來點一萬塊，心里難受極了。
出神的時候傳來秦柃的聲音“南南，吃飯了。”
南枝握緊手機，應了一聲去洗手間洗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