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神游之術來到漢王府,這里卻不像鄒顏想的那樣,這里布滿了士兵,簡直五步一哨,百步一隊,防守過于森嚴了吧。
況且現在還是白天,大日當空,兵力已經多到這種地步了?
鄒顏突然感覺臉上有些疼,怕不是自己高看了漢王司馬迪,有可能他就是擔心自己的小命才部署這么多兵力的,在北道口抓壯丁也只是單純的怕武都動亂影響他在這里,讓他不能安心享樂。
來到漢王寢宮,大殿里正在交談著什么。
一羊角胡須的文士跪于下首,卑躬屈膝地稟報著。
“主公,臣已經安排了不少士兵守衛漢中,特別是您的郡府,可以說,就算是長滿羽毛的大雁也無法到達您的寢宮,就算有,也會射下來給您下酒烹食。”
漢王一聽,拿著酒杯搖晃了一下,大聲道:“好好好,賞!”
“謝主公!”那文士激動地道。
“主公,可還不只是這些呢,臣還在加急訓練兵馬,不過,聽說武都流民又來了許多,現在啊,都攔在平陽關外吶。”
“哦,你是要讓吾將平陽關外的流民也都收編了?可是咱們糧食可足?”
“主公,咱們糧食是足夠,不夠,您一句話,也能從巴蜀運來,但其實啊,咱們不需要這么多士兵。”
“既然糧食足夠,為何不要?”漢王看著文士,疑惑地道。
“主公,現在最主要的就是加強漢中的整體實力,關鍵是訓練有素的軍隊啊。”
說著文士悄悄地看了看漢王,漢王果然在沉思。
“子荷啊,當初吾問你關中何得,你讓吾暗中向司馬倫下黑手,陛下也撤下了司馬倫,現在正遣送回洛陽,怕是無出頭之日了。”
“可是,這反而激怒了在關中的氐與羌,現在雍州可是大亂啊,這讓我怎么奪下關中呢!”
漢王講著,還狠厲地看向文士。
文士急忙拜倒在地,頭抵在地上,顫顫巍巍地說:“主公,臣有一計!可保主公名正言順地拿下關中!”
漢王走下臺來,扶起文士,笑道:“子荷是吾帳中諸葛,吾就知道,你有辦法。”
文士躬身道:“主公想要關中,首先要拿下武都!”
漢王目光一凝。
“你需要什么?”
看著漢王,文士恭敬道:“只需讓鎮守平陽關的士兵來一老輔二新地訓練新卒。”
“主公,莫擔心平陽關少兵,只需留下兩萬人,關前已經積累百萬流民,就算武都殺來,也要先踏過流民尸首,完全可以回防平陽。”
“在高強度的訓練下,新卒可很快的掌握戰斗技巧,能大大提高軍隊攻城能力。”
文士笑了笑,指向武都方向。
“主公,待到武都打到差不多的時候,外族肯定是精疲力竭,那時,您振臂一揮,收復武都,輕而易舉,如此大的功勛之下,您再攜勢進攻雍州,趕走戎夷,不要說關中了,武都都可能是您的,現在啊,這天下已經亂了!”
“可是,朝廷已經派遣周處討伐齊萬年了,我們能在雍地平亂前,打到雍州嗎?”
“主公莫要擔心,老夫了解周處為人,可以說是文武兼備!”
“可,這次討伐的,還有梁王司馬肜!他與周處有仇,必定陷害周處。”
……
聽完一系列秘謀,鄒顏看了看漢王寢宮,書房就在大殿后面。
利用神游之術,就算你一步一人也無法發現,何況自己天賦與功法都可以融入環境,這片天地倒是沒有幾處地方自己不可以去的。
藏書地看起來很久沒人進來了,鄒顏皺了皺眉,漢王總不可能不處理一點政務吧,總要查找一些地形,耕種,外族圖例之類的。
房內,里面大多是竹簡,也有不少帛書。翻找了一番,找到了一本記錄的名冊,上面記錄了屋內書籍的歸納。
仔細查找,倒是找到了一卷關于外族的記錄。
漢中地靠巴山脈絡,米倉道四周多少外族,多氐,羌兩族,東西兩處外族皆與漢中往來,交易產物,應外族存與山林之間,不易攻打,暫以懷柔之術,逐漸剝削,不時安撫一二,可保漢中無恙。
東西之地……鄒顏回想著當初夢中之事,天臺?
好像是天臺氐族,一般多用地名來區分來歷。鄒顏翻找關于米倉山的地域劃分。
“當初阿媽那一支氐族人數不少,應該有記載。”
找到了,天臺,米倉道以西,從紅寺湖西可由九倒拐進入,其道路險峻,多是怪石嶙峋,山間險惡,隊伍難以通行,多為氐族下山之路。
山中外族猖獗,漢人少以為行。
將竹簡放好,如同來時,去也悄無聲息。
漢王的密謀,他沒有興趣阻止,有了大致方位,就可以利用銅鏡推算具體位置了,大概自己很快就能知道答案,那到底是不是夢境,可是突然他卻沒了心情,有些呆滯。
利用神游之術出了南鄭城,天已經黑了。
他沒再用法術行進,不急不緩地走在道路上,順著銅鏡的指引,差入小道,撓了撓脖子,有點癢。
拿出竹簡《莊子》
我決起而飛,搶榆枋而止,時則不至,而控于地而已矣,奚以之九萬里而南為?
小知不及大知,小年不及大年。奚以知其然也?朝菌不知晦朔,蟪蛄不知春秋,此小年也。
合上竹簡
“是我選擇了你,還是你選擇了我,這片天地似乎并不完整啊。”看著天空,大地,山嶺,星與月。
“為何選擇我?”
風吹過鄒顏的發梢,前額的發吹進鄒顏微愣這張開的嘴,沒有誰會回答他。
皺眉,把頭發扯開。
“風聚積的力量不雄厚,它托負巨大的翅膀便力量不夠。”
鄒顏低頭看向自己的手上的竹簡,那是地火水風,混沌荒蕪,沒有界限,沒有天地,他踏足在這,他因此掌握了力量,他也深陷其中,等不到誰來打開外界的大門。
……
再抬頭
天亮了
不知不覺,鄒顏已經走到了山嶺之間,前方就是天臺,第一縷陽光普照大地,霧氣升起也遮擋不了,光照在鄒顏的臉上,將他的影子拉下山間。
是誰在引導我前行,我心中的血液在凝結成冰,比地下的寒氣還有滲人。
“我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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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打
啊,自己看了都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