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陽頓時羞愧不已,望著濕答答的褲子,丁陽扯著破鑼般的嗓子說道:“給,給我一條褲子!”
然而這時系統又恢復了一如既往的沉默。
丁陽頓時氣不打一出來,氣憤的吼叫道:“你別給我抓到,你給我抓到,你看我不把你底褲都給它撕爛了!”
丁陽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左手將刀尖插入沙子之中,右手握成拳頭,抵在不斷下陷的沙子當中,緩緩起身。
丁陽心中暗暗罵娘,但奈何這個破系統卻完全不接招,搞得他有氣無處發泄,一肚子無名火。
丁陽岔開大胯,緩慢的往前走去,那樣子,像極了一只剛剛學會走路的螃蟹。
丁陽扯著步子,在烈日的烘烤下,很快便口干舌燥了起來,丁陽望了望一望無際的沙漠,又抬頭望了望烈日,手中不由自主的摸了下額頭上的汗水。
該死,這沙漠里連一處能躲曬的地方都沒有,丁陽叉了叉腰,那手中剛剛抹去的汗水,在碰到衣服的一瞬間,衣服猶如一個久逢甘露的孩子一般,快速的吸收起來,剛剛還濕潤了一小片的衣服,瞬間又變得干癟了起來。
丁陽抬頭望著天空喊到:“喂,我走的不止十公里了吧!你是不是在騙我啊!”
丁陽癡呆呆的望著烈日,眼神中凈是無助。
然而這時,只見一束金光忽然閃現,朝著丁陽便快速飛奔而來。
只見那金光越來越近,似乎,還在變形!
丁陽瞇了瞇眼睛,想讓自己看得更加仔細,心中不免也興奮了起來,看樣子似乎系統想要把他直接送過去呢!這樣子!怕是個傳送的法陣吧!
然而丁陽不知道的是,那金光靠的越近,整體的輪廓也漸漸的顯現出來。
從遠處看就像是一個小金豆,然而隨著金光逼近,似乎,似乎是一個石頭?不不不,又似乎像是一座大山。
這原本燥熱不安的沙子,似乎也被那緩緩逼近的大山,吹動得飄舞起來。
丁陽似乎也感覺不到了身體上的疲累,那大山威武雄壯,將迎面照射過來的太陽光也遮擋起來,但丁陽卻絲毫感受不到涼意,反而丁陽剛剛才擦干的額頭,瞬間又飆出汗來,這,這大山,似乎是迎面朝自己砸來呀!
此時的丁陽心中只有一個想法!
跑!!!
丁陽不知身體何處傳來的力量,挽起袖子,手提大砍刀,轉身便猶如瘋狗一般,飛奔了起來。
隨著大砍刀拖過在沙子上,發出叮叮當當碰撞的聲音,丁陽的耳中似乎聽不到別的聲音,看著那映射在沙子上快速被吞噬的光芒,丁陽心中暗暗不妙。
“完了,完了!這下真的玩完了!看來我這條小命要交代在這里了!媽媽呀!對不起啊!兒子沒有好好的孝順你!就要走啦!”丁陽的心中開始不斷的懺悔了起來!
丁陽心中正在懺悔,可腳步卻一點也沒有停下。
然而事與愿違!只見丁陽一個踏空,干燥的沙子猶如加了油一般,丁陽重心不穩,順著沙子便滑倒在地,只見丁陽摔出了一個大坑。
丁陽一扭頭,發現那大山已經近在咫尺,想要爬起身再跑,怕是來不及了!
丁陽頓時被嚇得閉起了雙眼,雙手自然的便抱住頭。
“哎!不對!我幾時有這么濃密的頭發了!”丁陽頓時詫異起來。
“啪”,丁陽一拍腦袋,頓時釋懷了!
“我跑什么跑呀!我現在可是張飛大將軍!死得又不是我!再者說,就算死了!等會也會被系統重生傳送回起點!現在還怕死啊!”丁陽自嘲的想到。
一想到這,丁陽雙手一揮,直筆筆的就躺在沙子上,就等著那巨大的大山壓過來,將他壓成肉餅,然后就能從新開始了!
丁陽越想越開心,越想越高興,嘴角的笑容也從剛剛的惆悵,慢慢的釋懷,咧嘴笑了起來。
就見那大山越來越近,大山迎面而來時帶起的風沙也被卷襲起來,那一顆顆沙礫,此時便猶如一顆顆堅硬的小石子一般,不斷的朝丁陽撲來。
“啪”一顆稍大的沙礫迎面而來,正中砸在了丁陽的腦門上,丁陽頓時就感覺一股暖流從腦門上緩緩落下。
“啪嗒,啪嗒”
隨著血液滴落在這黃芒芒的沙子中,尤為刺眼。
丁陽連忙捂著腦門,但隨之而來的,是更多的沙礫,不斷的朝丁陽的身上便招呼了起來。
那一顆顆沙礫猶如子彈一般,啪啪啪就朝丁陽身上各處打去,一顆,兩顆,三顆,越來越多的沙礫迎面撲來。
丁陽周圍的沙礫都被巨大的風吹開來,現在從遠處望去,就猶如丁陽正躺在一個巨大的沙坑里一般。
丁陽的身體不斷的被風沙摩擦,一道道難以發現的細小傷口,正在慢慢的擴散開來。
從開始的四處環抱,到捂著頭躺在沙坑之中,從身體不斷的傳來疼痛的感覺,到逐漸麻木,失去痛覺。
丁陽忽然有點后悔自己做出這個傻傻的決定了,他悶著聲,低聲喊道:“啊!我受夠了!”
只見丁陽翻滾過身子,任由那風沙吹打在自己的臉上,身上,腳上,一顆顆沙礫仿佛在親吻丁陽的身體般,輕輕飄過,但卻留下來過的痕跡,一道道劃痕緩緩現身,慢慢的滲出一顆顆細小的血珠。
丁陽這時瞇了瞇眼睛,望向那慢慢逼近的大山,然而那座大山仿佛越逼近,那速度卻越來越慢一般。
不知過了多久,丁陽緩緩的閉上了雙眼,昏睡了去。
“娘,你說這人還能醒過來嗎?”一陣溫柔的女聲傳來。
“我看有點懸!看他這副傷勢!怕是在這沙礫之地暈了有四五日了!是不是活著都不知道!”一個年邁沙啞的聲音緩緩說道。
“嘩”
一陣水聲傳來,緊伴隨著的便是一陣嘩啦啦的聲音。
“娘!你幫我拿條新的毛巾吧!我看他這臉上,怎么還是這么黑啊!”那女聲說道。
很快,一股暖意便在丁陽的臉上傳來,只感覺那女人手指纖細,微微抬手間,都是無盡的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