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茵坐進一旁的沙發里,說,“說吧,什么事?”
傅少書勇敢的坐到傅茵的身邊,將手中提著的袋子給傅茵,“給你的。”
傅少書落座的位置離傅茵很近,充滿男性荷爾蒙的氣息讓她有些不適應,往一邊挪了挪。
傅茵從里面拿出一個樹葉形狀的綠色液體玻璃瓶,里面星星閃閃的十分漂亮。
“你哪買的。”想他這兩天也沒出去,來的時候又是什么也沒帶,好奇的問。
然而靈光一現,該不會是徐庭生拿來的吧,又加了一句,“徐庭生帶來的?”
“嗯。”傅少書搓著雙手說,“我做的,讓他帶來看。”
“這么厲害,都會做香水了。”傅茵絲毫不掩飾自己的夸獎,擰開銀亮的殼子,對著空氣擠壓了兩下。
一股清涼幽香的氣味,輕輕一聞先重后淡,聞起來十分的舒適。
傅茵聞出了香氣里的蘭花因子,和平時她用的香水還是有些不一樣的,這個香氣沒有那么刻意,像是自然就有的。
具體的傅茵也不知道傅少書都是用了什么配方,她只覺得這個香味很合她意。
傅少書看著傅茵愉悅的接受,眸子里渲染著開心的滿足。
“很簡單,就隨便弄弄。”
傅茵看傅少書謙虛的樣子也沒有拆穿,她當他什么都不知道嗎?那香水怎么可能是一時半會就弄出來的。
噴在手腕上的香水還有些濕濕的感覺,傅茵將手腕遞到了傅少書鼻尖,像是帶著期許似的說,“你聞聞,好聞嗎?”
傅少書沒想到傅茵會做出這樣的動作,身子不受控制的向后仰了仰。
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她,忘記了呼吸。
她的氣息突然靠近,讓原本松懈的傅少書有些緊張,一下子想到了自己來的目的。
這香味是傅少書自己調的,他當然知道什么味道。
愣了兩秒,看傅茵沒有打算放下,他才傾身向前嗅了嗅。
除了蘭花的清香還有一股傅茵身上自帶的體香,伴隨著蘭花香滲入到傅少書的心扉。
很好聞。
“好聞。”傅少書琥珀一樣的眼睛看著傅茵,嘴角還彎起一抹笑。
“你那里弄到的蘭花?”
“和爺爺要的種子!”用種子浸泡的水加上他自己培養的花兒,足夠了。
傅少書的胳膊撐在膝蓋上,時不時側著眸子看傅茵。
真特么難受,他總有一種做賊心虛的感受。
你倒是說啊你,磨磨唧唧的,傅少書自己都鄙視自己。
“嗯,都好久沒去看過爺爺了。”傅茵說起來有些想念,她年少時曾在爺爺的莊園里住過,那個莊園里有大片大片的蘭花,傅茵那個時候常常在一邊的秋千上聞著花香睡覺,所以這也是她為什么那么鐘愛蘭花的原因。
“那我們有時間一起去。”說完,兩人心照不宣的笑了。
誰知道這個有時間會是什么時候呢。
傅茵收起來香水看著一直握著自己手的傅少書,“你是不是還有其他事情。”
想到剛剛傅少書送的東西,該不會真的有事情吧!
“我,我,”傅少書我了半天也沒說出來,總覺得自己的舌頭在打顫。
傅茵靠近一點,“別緊張嘛?對我還有什么不好說的。”雖然送禮辦事聽起來很俗,但是不可否認她喜歡這個禮物啊!
傅少書看進了傅茵的眼睛里,烏黑烏黑的透著晶瑩的亮光,眉眼彎彎的,十分好看。
傅少書的喉結下意識的滾動了下,然后多了幾分認真,“我要是說我喜歡姐,姐會不會以為我生病了?”
傅少書那么認真,但是傅茵聽到這樣話還是忍不住笑了。
盡管她有一秒心里上的激動,始終完美的收斂著自己的表情。
傅茵探了探傅少書的額頭,“沒生病啊!”傅茵的動作像是調戲。
傅少書心里微微有些惱,他都表現的那么認真了,她還笑。
誰知傅少書拽過傅茵的手,拉著她向前了一些,這下傅茵傅茵可笑不出來了,她感覺到他的呼吸帶著熱氣噴灑在她的臉上。
離得老近老近了。
“我喜歡你,很久很久之前就喜歡了。”這是無法讓傅茵躲藏的告白。
她看清了傅少書眼里流動的真摯感情,如果眼睛會說話怕也是早就對傅茵告白了千次萬次吧。
那么她可以理解成剛剛的送禮是為了收買她?傅茵被這樣的想法惹得一陣臉紅心跳。
“你,你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嗎?”這下輪到傅茵口吃了。
她越是不想面對,傅少書似乎就是越逼著她面對一樣。
傅茵又不是傻子,她對自己心底的起伏也懷疑過,以前是名義上的姐姐,現在連名義上的都不算,傅少書還對她如此的關心和尊重,她心里沒有波瀾是不可能的。
就算理解了這份心情,傅茵還是不能做任何表態,也不敢給傅少書任何的希望,她和沈卿之結婚的事情已經是事實,沈卿之的喜歡又是那么的變態,她不想把他卷入她和沈卿之的感情中。
其他事情都夠他忙的,怎么可以再為這樣的事情分心。
傅少書有些急,握著傅茵的手變成了握住傅茵的肩旁,“我知道,我是很認真的。反正我們也不是什么親姐弟,我為什么不可以喜歡。”
傅少書的話有幾分童真,微微刺著她的心。
若是他們的身份一開始沒有這樣的枷鎖,或許傅茵也是心動的,終究現實不是做夢,不可以想怎么來就怎么來。
“傅少書你是不是把對姐姐的依賴變成了你想的那樣,我告訴你那樣是錯的,我大你五歲呢,你永遠都是我弟弟。所以你千萬不要覺得你現在這樣的身份,我會和你有所疏遠,不會的啊!”傅茵還安慰著傅少書,強詞奪理的把傅少書帶偏。
“不是的,我一開始······”說著傅少書突然頓住了,要怎么說,說他一開始就知道自己的身份,一開始就對傅茵產生了覬覦之心。
傅茵拍了拍傅少書的手,順其自然的推開他們之間的距離,“你也說了一開始還有很早很早之前嘛?這些不是喜歡是一種依賴而已。傅茵眨了眨眼,“而且我之前對你并不好,你喜歡我什么?”
喜歡你什么?
當然是你笑起來的肆無忌憚,自以為是的傷害后還給別人送去關心,喜歡你大大的雙眼皮眼睛時時藏著善意······
那是傅少書在鄉下時從沒有見到過得,一下就吸引到他了。
傅少書無法說出內心的想法,他要是說出來了,就意味著曾經的過去對傅茵意味著是一種傷害。
有時候傅少書覺得自己也挺不堪的,她也利用了傅茵的心軟和善良,就那次車禍而言,是不是已經扯到了她的底線。
傅少書低下頭,藏起眼里的失落和難過,“可是我是真的不想在做你弟弟了。”傅少書說的小,可是還是灌進了她的耳朵。
那帶著委屈的嗓音一下就讓傅茵的心堵堵的十分難受。
傅茵送傅少書快走到門口時,誰料他一個轉身,眼里已經沒了剛才的失望和傷心,被一股全新的勇氣給取代。
傅茵納悶的看著傅少書的轉變,這又是怎么了。
結果傅少書在傅茵驚呆的目光里吻了她的唇。
這次是兩個人都清醒的吻,沒有之前的暴躁,蜻蜓點水的吻,很快就離開了。
傅茵還來不及發火和生氣,就傳來傅少書極為平淡的聲音,“不管你信不信,我都是喜歡你的,以前是,現在是,未來也是!”
然后沒給傅茵回應的機會就走了。
良久,傅茵才反應過來,看著已經關上的門,心里熱騰騰的。
傅茵的心其實是單純的,她的世界里,只有喜歡與不喜歡,但從不強迫別人,所以傅茵這次的心又跳動了。
她記得第一次心跳,就是怦然心動的感覺是在少年時,在新西蘭見到的那個少年,這么多年過去了,傅茵忘記了那個少年,也忘記了那種感覺。
而今突然翻涌上來,傅茵忍不住捂上了心口,哪里很有力的跳動著。
明明不是十幾歲的小孩子了,為什么聽到這樣的話,還是忍不住會心動和臉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