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訂婚的日子越來越近,這之間的有關事宜都是沈卿之的助理和傅茵的秘書在準備,傅茵只要知道結果就好。
如果不需要她出面那么她是不會去見沈卿之的。
傅茵澆著傅少書送她的花,又開了幾朵小花,看著很養眼呢。
一旁的手機嗡嗡嗡的震動著,傅茵眼睛掃過去,看到名字的那刻立馬放下手中的小噴壺,去接電話。
徐庭生在墨西哥差不多五天了都是在查沈爺爺的事情,可是查了半天什么有用的信息也沒查到,甚至對于沈健這個人像是從來沒有來過,一點痕跡也沒有。
傅茵聽著徐庭生苦悶的聲音,緊皺眉頭。
不應該啊!
若是沈健在墨西哥不可能一點痕跡也查不到啊。
傅茵在電話里,匆匆說些什么就掛了,目光不自由的看向一邊,如果不在墨西哥會在哪?會有可能在國內嗎?
傅茵下定決心,決定要去探一探虛實。
安排好一切,傅茵一行人就去了瑰院,那是沈家老宅,蔣閔就住在這里,蔣閔是沈卿之的母親,她對發生的這一切應該是知道的。
“你說沈卿之今天都在胡方那里?”在車里,傅茵不放心的問林一笑。
這是在沈卿之不知道的情況下去的,他若是知道應該不會同意,這可是他心尖上的刺。
“是。我打電話給孫核時,他說的。”林一笑淺淺的解釋,她沒有覺得有什么不對。
傅茵思考著林一笑的話,孫核怎么這么容易就把沈卿之的行蹤告訴了林一笑。
傅茵心里存有疑慮,此次去了不能留的太久。
“你回頭聯系一下鐘點工,劉阿姨還要幾天才能回來。”傅茵講著另一些事情,心里卻在翻騰著自己的疑心。
“好的。”
傅少書安靜的開車,聽到傅茵說鐘點工的時候,心里一跳,不動聲色的掩飾著深眸里的光亮。
瑰院的外面種了一圈的玫瑰,此時正是開的濃艷的時候,傅茵一下車就聞到了空氣中的花香,濃烈而引人。
傅茵一個人進去的,提著一個準備好的禮袋。
管家將傅茵帶到院子里花園的亭子里,那不是沈夫人嗎?
一身柔黃色的長衣裙,帶著認真的表情正在剪著花枝,手法熟練。
管家在蔣閔耳邊說些什么,傅茵才看到蔣閔手中的動作有所停頓,而后那雙似海的眸子看過來。
有什么不為人知的風波正在醞釀。
“聽說夫人喜歡鉆石,我讓人帶來了一條七彩鉆鏈,也不知道您喜不喜歡?”傅茵坐在蔣閔的對面,打開禮盒放到蔣閔眼前。
空氣里有著熱潮,微風一吹,撲面而來是層層熱浪。
蔣閔也已經四十好幾的人了,因為保養的好,顯得很年輕,臉上也沒有多少褶皺,加之畫著妝容,依稀能看到年輕時的風采。
“傅小姐來這里做什么?”蔣閔卻是看都沒有看一眼。
“我馬上就要和沈卿之訂婚了,想想卻沒有來看過夫人,是我做的不到位。”傅茵態度很謙虛禮貌。
“傅小姐不用刻意討好我,卿之的事情我從來不管,只要他愿意我沒什么好說的。傅小姐帶著東西還是回去吧。”蔣閔繼續手中的動作,那表現就是在說,我已不想同你在說什么,你快走吧。
可是傅茵怎么會走呢?她想搞清楚的事情還沒有個頭目,不會輕易走的。
傅茵莞爾一笑,對于蔣閔的逐客她也沒放在心上,她看著遠處,閉了閉眼,今天的陽光很刺眼呢。
“沈爺爺還在墨西哥嗎?我好長時間沒見過了,怪想的。昨天還和沈卿之說要去看看沈爺爺呢?”傅茵調皮的語氣增添了幾分不正經。
傅茵在問話的時候就一直看著蔣閔,生怕錯過什么。
果不其然,蔣閔手中掉落了一只花,眼底溜走的驚慌是什么意思?
難不成沈爺爺其實就在家里?
而后只聽得蔣閔風輕云淡的拾起掉落在地上的花說,“是嗎?既然想了就去看看吧!”蔣閔臉上還帶著笑,像是得意像是嘲諷,不應該,不應該這樣啊!
傅茵怎么想怎么都不對。
“夫人知道沈爺爺什么時候回來嗎?或者沈爺爺已經回來了,在房間里休息著。”傅茵不停地試探著,想得到與之息息相關的消息。傅茵的一只手隨意的指著,最后停在蔣閔背后的房子上。
“傅小姐這是在做什么,你不覺得你的言談之間很滑稽嗎?你們的沈爺爺還在墨西哥靜養,如果你想要去那是你的事情了,又在這里說這些做什么!”傅茵看蔣閔眉目之間有了責備,收斂一些情緒。
蔣閔說的就像事實和別人口中傳的那樣,如果沒有徐庭生的調查,估計她會相信,可是對外界公布的那個療養院根本找不到。這讓傅茵如何相信。
傅茵站起身,稍稍彎著身子,“對不起。”
蔣閔臉色好看了些,“傅小姐,拿上你的東西走吧!我這里還有事恐怕照顧不到你。”
傅茵看著在蔣閔手中修剪整齊的花,眼眸中的糾結疑露無疑。
“打擾了。”
沈卿之和母親蔣閔走的不近,可能是因為沈卿之小時候并不是和她生長在一起的吧!后來沈卿之一直在國外也就沒有什么感情聯絡。
傅茵看得出蔣閔對沈卿之的感情,不是涉及到攸關性命的事情,蔣閔是不會出面的。
傅茵想要找到沈健是因為,年老的人都有一種歸正的心。勸服沈健比讓沈卿之繳械投降來的更實際。還有她和沈卿之之間的婚姻關系,只能讓沈健出面,可這樣的情況看來,是沈卿之把沈爺爺藏起來了。
想見他就必須通過沈卿之。
傅茵看著手機上顯現的日期,心情有些忽明忽暗。
七月十號。
林一笑念著訂婚宴上的名單,末了問了句,“傅總,沈總讓問還有讓加的嘛?”
傅茵出著神,哪里聽得她說了什么,應了句,“沒了。”
夜晚,瑰院傳出一陣悠揚的鋼琴聲,很好聽,沈卿之站在大大的落地窗前,搖著一杯紅色液體,鮮紅的。
沈卿之看著某一處,另一只手插在兜里。
眸子里眀滅不清的陰沉。
一曲終了,蔣閔穿著單薄的睡衣,隨手倒了一杯,靠近沈卿之。沈卿之似是有所察覺不著痕跡的動了動。
“還不動手嗎?”清冷的聲音。
沈卿之沒有動,也沒有立馬回答。看了蔣閔一眼,“也冷,您還是多穿一件的好。”
哈,這七月的天,不熱就好太多了,怎會覺得冷。
不過,蔣閔聽到,眼里閃躲著難堪。
“她已經起疑心了,很快就能查到你身上的。”蔣閔看著他,終于有了緊張。
“急什么?這不是還沒查到呢嘛?”沈卿之輕抿了一口,酒的醇香回蕩在口中。
“你早知道她的行動對嗎?”蔣閔看著淡淡的沈卿之,她開始鄙夷自己,他這個人怎么會不知道。
“母親。”沈卿之不曾這么親昵的開過口,蔣閔都是一愣,“茵茵,是我的未婚妻,她做什么自有我替她兜著。”
蔣閔忍不住冷笑一聲,“她要你的命呢?”
沈卿之的桃花眼一緊一暗,嘴角的嘰屑是深深的,“那也要看她有沒有這個本事?”
他沈卿之可不是會慣女人的人。
沈卿之放下手中的杯子,看著錯愕的蔣閔,輕笑,“母親,以后沒什么大事就不要在找我過來了。”
蔣閔看著要走的沈卿之急急出聲,“你爺爺的事你真的不怕暴露嗎?”
沈卿之身子一頓,待轉過身,卻是一副玩味的姿態,“我怕什么,這不是還有母親嗎?”
蔣閔一聽,渾身陷入了冰冷的死循環,他說,這不是還有母親嗎?
良久,室內早已沒有沈卿之的人影,蔣閔伏地而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