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起不早不晚出現的二人，攬獲了一堆人或明或暗的曖昧眼神。
陳佳到底沉不住，悄悄問馬晶晶，“晶晶，你昨晚？是？和？白？一起嗎？”
馬晶晶被她那吞吞吐吐繞的，一邊碼方案道，“嗯。”
“一晚上都一起？睡了？”
“嗯。”
“啊——————————————————————？！”
馬晶晶醒過神翻個白眼，“不是你想的那樣。”
正說著，白齊天過來，遞過一杯剛煮好的咖啡，眼神纏綿，輕撩了一下馬晶晶耳邊發絲，走了。
“哇————————————————————————————！！！”
馬晶晶已無力反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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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小道消息在熟悉的人間悄悄流傳，說是警方接到匿名舉報XX會所有人聚眾吸毒淫亂，結果不光套了小嘍羅，還套出一家上市公司高層，雖然新聞消息被壓了下去，但流言蜚語卻不脛而走。
馬晶晶平靜地看著周云夢的講述，又埋頭在方案中。桌上一盆盆多肉替換了鮮花。過去，是一條不能回頭的路呵。
吃了虧的程琳在醫院接通了電話，是馬晶晶打來的。一個上午，她都在做檢查，對于一個行為不檢點的有錢男人，無法想象一次偶爾性行為會不會帶來一些病毒。
醫院一角，馬晶晶站在程琳面前。
“Jane，你可以。”
“Linda，你以為你不會這么生氣。畢竟這都是你的策劃。”
“呵？你是在諷刺我蠢嗎？”
“不會。如果我諷刺你蠢，那我等于間接承認我相信你只身赴約有多蠢。”當馬晶晶看到唐總時，下意識便起了警惕之心，所以在接過程琳酒杯后，她喝了一小口，其它含著轉而在間隙吐在了茶杯里。
“你不知道我有多想培養你，你為什么總不肯聽我！要背叛我！”程琳惱怒。
“你太想控制我。讓我成為第二個你。你看到的在意的不是我，而是你自己。”
“隨便你怎么說，但你不能不承認我對你的用心！”
“包括用心害我？把我扔給唐強？”
“不，晶晶，我需要的只是你和我合作。你不喜歡唐總，我也不會讓他動你。”
“哦？你能做到嗎？為什么保護不了自己。”
程琳心中暗罵唐強這個王八蛋，如果不是他太過自負自作主張把自己帶來的兩個保鏢安排到了門口，她也不至于吃虧，計劃也不至于失敗。“你還太年輕，太任性。”
“程琳，你不用把成熟說的那么骯臟，成熟也并沒有那么骯臟。只是你曾經在有選擇的時候，選了一條省力但錯誤的路罷了。明明憑你的努力和才華，只要一直堅持，也終能達到的地方，你選了走捷徑，但卻出賣了靈魂。后來等你意識到你換來的一切，也不過都是有價值的，而卻失去了無價之寶時，便想拉我下水。成為第二個你。”
“呸！收起你文藝青年的幻想吧。你以為你是誰，有資格來教訓我？告訴你！有些地方，你不靠別人拉一把，憑自己就是永遠無法到達，為什么我這么多年屹立不倒？你以為就是憑才華和堅持嗎？只是憑做人？你太單純，簡直幼稚！這么多年為什么你在青橙這么順風順水，剛畢業的女大學生一路做到青橙最年輕的亞太區創意總監！？如果沒有我護著你，你早該睜大眼睛看看這個世界了！”程琳的優雅被撕裂。“而在我需要你出戰的時候，你就這么背叛我？！”
馬晶晶指甲陷入掌心，“你對我的幫助愛護我一直銘記于心，并且用比別人更加成倍的努力來對待工作，對待你交待給我的每一件事情。你的世界太復雜黑暗，所以才會將人心猜的這么不堪，哪怕對面的人捧著一顆真心，你也會視而不見。因為你壓根沒有能力去接受你不相信的東西！我現在很好，努力做事，獲得自己應得的。你不過是被貪婪的自由幻象奴役，迫不及待的想要拿自己所有的一切去交換！我一點也不羨慕你，一點也不想成為你！”
“啪——”程琳一巴掌打在馬晶晶臉上。
馬晶晶沒有還手，深鞠一躬，轉身離開。
程琳蹲在地上，看著馬晶晶剛才落下的兩滴淚印，陷入沉思，當年，不是沒有人捧著一顆真心，要和她一起在上海貸款買房。可是能買得起的地段，離青橙的大廈上班需要坐2小時的公車。而那時她最討厭的同事，在炫耀她未婚夫給她家提了88萬的彩禮……
手機鈴響起，程琳起身，“任總，我在檢查身體……可能是懷孕了……是我不小心，我不會連累你，只是這次《清夢》沒有能談下來總部那邊怕是……是啊，都怪馮明俊……好的，我這里會處理，請放心。”
用腳狠狠擦掉地上已干的淚印。程琳神情又恢復了優雅冷傲，“Linda，放棄那些沒用的幻想。你沒有退路。”她冷冷對自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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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河水天夢》隨著片子推出，一炮而紅。很快男女主角和空靈團隊都成了知名人物。而投資的股東們自然賺得盆滿缽滿。吳銀坤規劃從網文網合作，低成本吸納篩選購買還沒有紅的小說版權，再由編劇琢磨成文，導演拍攝制片，借著東風前期融資和品牌加盟齊步，后期專題廣告和小劇場、專項代言并舉，形成一套商業閉環，以三個分部競爭的形式進行高質量作品的再創作。這一提議得到了核心成員的一致認可。
大股東白齊天忽然變成了小奶狗，眼神里都是溫柔，留戀，疼惜。馬晶晶也不去管他，自然自若的做自己的事。
然而林心怡自殺的消息，卻打破了空靈團隊的歡喜。白齊天和馬晶晶一同現身病房，更隱約坐實了主創團隊成員“情變”，導致“前女友自殺”的傳言。江梓辰則酸酸的發微文，暗指馬晶晶和白齊天，早在白齊天還未和林心怡分手之際，就已經曖昧不清，以“前男友”的身份坐實了二人不清不楚的關系。一時間，輿論風急浪高，陳佳快要急哭了。張嫻則在網上和對方辯論得兇，只是無奈勢單力薄，沒少慪氣。
而白齊天和馬晶晶則相對淡定。只是做好了自己該做的。沒有太多的解釋也沒有太多的掩飾。
進而，馬晶晶被青橙炒了的消息也被浮出。當輿論只指一邊時，馬晶晶因揭露青橙內幕才被炒的消息又被流出，而最近被壓下的上市公司老總事件也在空白的推動下暗戳戳浮上水面。
被事件刨出無限興趣和想象力的網友們，發揮水平，繼而扯出Jack馮事件，連丁妮娜莫明其妙地退演《清夢》又被翻了一輪，丁妮娜的主治醫生煩不勝煩，險些漏出口風。Jack馮被調離的消息已經在公司確認。
“再去看看她吧。”
“你陪我一起吧。”
“好。”馬晶晶點頭。
病房里林心怡不顧潛藏在暗處的狗仔，對二人破口大罵，狀似瘋狂，整個過程白齊天只默默承受著，最后輕道，“對不起，我不該把你當作林夕。希望你能做回當初的自己。”留下醫藥費和馬晶晶一起離去。
拍完最后一個廣告劇場，白齊天和馬晶晶在游船上欣賞早已看夠了的美景。
“我想去XZ呆一段時間。和我一起吧。”白齊天道。
馬晶晶聳聳肩，“反正編劇只要有網有本，哪里都一樣。無所謂啊。去朝勝？”
“去發呆。”
“嗯……對了，林夕一般是什么發型來著？要不給我參考一下？”
白齊天氣惱的敲一下她的頭，“錯誤對我來說，犯過一次，就足夠了。風吹草低顯牛羊的馬晶晶同學。”
“不容易啊不容易，赤橙黃綠青藍紫的白齊天大神。”馬晶晶眼中有絲感動。
“我努力過。想忘掉小白。可是不懂為什么，我總會在有這樣的想法后，夢到小白，夢到那條信息，夢到她與我一起，卻又以各種方式讓我失去。”
“現在呢？”
“我知道她一直愛著我。”
“哼。我會變老，你心里卻總有個少女。還深愛著你。”馬晶晶檸檬酸。
“你看，海，和天，是一樣的，他們是彼此的倒影。”
“你想說什么？”
“你知道我是怎樣的。”
馬晶晶閉上眼睛，是啊，這個人足夠信賴，其它的就不要去擔憂了，一切自會到來，不用有恐懼，也不用有期待。
“誒，對了，采訪一下白大神，為什么當初就敢那么拼，那么孤注一擲，把所有家底掏出來拍片啊？萬一砸了呢？！”
白齊天轉過頭看著馬晶晶，眼眸中似有星辰，“你不是說你不能輸。恰巧，我也不喜歡。”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