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村長站在祠堂中央,看著垂頭喪氣的眾人內心一陣無力:“夠了,一個個喪著臉做什么,事情已經這樣了,哭有用嗎?果圓雖然現在還昏著,但現在我這個老村長還站在這里,都給我打起勁來。”
眾人聽聞這才抬起頭來,卻還是依舊的頹廢。
“羌生,我們的糧倉里還剩多少糧食。”
羌生聽聞老村長的問話抬腳走近,他羌家忠厚,被大伙信任看守著糧倉。
“老村長,上次出去采買花了不少糧食,本來想著這次收了這波糧有余下的能存進倉里,沒想到出這事了。”
“我問你還有多少糧,別給我扯沒用的。”
“還。。。還剩下能過一個月的糧食了。”
村民們聽到只有一個月的糧食了心中更是絕望,一臉急切的看著老村長。
還有能堅持一個月的糧食,每家每戶應該都還有些存糧,總的下來應該還能堅持一兩個月。必須要在這兩個月里找到解決的辦法。
“行了,每家都應該還有些糧食,回去都省著些吃,還能堅持一段時間。”
“那老村長,就沒別的法子了嗎?等吃完了這些糧食我們要怎么辦?現在重新播種也來不及了啊。”
眾人聽老村長這樣說都很急切,吃完了糧食難道要等著餓死嗎?
“老村長,真的沒沒辦法了嗎?要不我們去外面鎮子上做工,賺些口糧回來。”
“對啊,實在不行我們去峽谷里面找找看,看看能不能找到些能吃的。”眾人你一句我一句商量起對策,坐著等死那是不可能的啊。
老村長一時頭都大了:“去峽谷里找?不要命了是不是,你知道峽谷里什么樣嗎?別到時候找不到東西吃自己死在里面。還有說去鎮上那個,鎮子哪個老板能收下我們這一百多號人?”
老村長一一反駁,這些法子都是不經過腦子說出的,這還沒到窮途末路的時候。
“那我們該怎么辦,大家伙不能坐著干等啊。”
老村長拍了拍手示意大家安靜:“這稻子到底怎么回事都還不知道,先去看看這稻子到底怎么回事,才能找方法補救去補救,如果水土沒問題就只能在種一輪,像你們說的不能干等著。”
“村里年輕的都出去找活做,賺些錢來還省得下幾張嘴的糧食,至于進谷的事情我不同意,里面情況不清楚,不能進去。”
大伙聽著老村長的注意也像是找到了主心骨,頓時有了些精神。
不知是誰想到了圓球種子的事情,大聲嚷嚷起來:“對了,上次小村長種下的種子不知有沒有發芽,不是說那種子產量大生長快嘛,我們能不能去試試看多種下些。”
眾人一聽感到了些希望:“對啊,聽說前幾天就發芽了,也不曉得長得怎么樣了,可別和稻子一樣出事”
“既然如此那等會去看看種子怎么樣了,如果可以再商量看這種子怎么弄。”老村長發話了,大伙也不再糾結。
把一眾事情安排好,日頭也進午時,蘋耿攙著老村長一路回家,果忠揪著手站在門口,老村長和蘋耿也當做沒看見,從他身邊擦著走進去了。
從果圓昏迷,老村長再也沒理會過果忠,不知是真的氣很了,還是真的失望大了。
果忠見沒人理自己,默默的走去了自己房間,老村長進屋看見正堂桌上的飯菜,知道是果忠弄好的,他也不做聲,叫蘋耿把豆豆蘋嬸喊來開飯,不管做飯的人怎么樣,現在這糧食可不能浪費。
果圓知道自己現在的狀態不正常,她記得自己被什么東西傷到了,就在腰后面,此刻自己渾渾噩噩的漂浮在一處看不清狀況的環境里,動不了,開不了口也說不了話。
她拼命的想說話,想問問有沒有人,有沒有誰能救救她,可是沒有,這里寂靜無聲,只有自己飄蕩著,也不知要飄到什么時候。
不知過了多久,她的腦海里傳來一聲微弱的聲響:“你要醒來了,要不然白費小爺這半條命給你。”
聲音在腦海中回蕩,果圓念想著與其對話:“你是誰,你能救救我嗎,我好難受。”
果圓哀求著,她是真的很難受,這里無聲無響,她快要發瘋了。
“如果不是小爺救你,你早就死了,快點醒來,小爺還靠你活命呢。”
看來人救不了自己,果圓越發的難受,她也想醒來,她想從這出去。
果圓努力尋求聲源的主人,卻再也得不到回應了,四周再次陷入寂靜,果圓腦袋像是要炸裂開,不多久她又陷入了無盡的靜謐里,漸漸的失去了僅存的意識。
吃過飯,老村長因為這一天的奔波和擔憂有些吃不消,早早的進房休息了,蘋嬸和豆豆留下照顧果圓,蘋耿吃過飯也準備出門和大伙商量出谷做工的事情,還沒等他走出大門,果忠從后跑來攔住了他。
“怎么?還想找打?”蘋耿看見是果忠,沒好氣的開口。
果忠伸手攔著蘋耿,臉上一副哀求:“蘋耿,我有事求你,不管怎么樣,只要你答應我,你想怎么樣都行。”
蘋耿倒是好奇起來,這一天天沒個正形的人能有什么事情要求著自己,抱起手一臉不耐煩的看著果忠,示意他說下去。
“我知道小圓出事全在我,如果不是我喝醉酒她現在也不會躺在這里,我沒用,不僅害自己女兒出事,連原因也不知道,我現在沒法讓果圓醒來,我求你帶我出去做工,我去外面找大醫進來給果圓看病,我要讓她醒過來。”
果忠說完淚如雨下,這個中年男人第一次露出這般卑微脆弱的神情,蘋耿雖然怪他但心里也是難受的,果圓一天不醒事情就一天天的變嚴重,如今村里又出這么大的事情,實在讓人焦頭爛額,果圓的事情也不能一拖再拖了。
蘋耿有些不相信果忠這個成天懶散不行的家伙真能受得了苦:“我帶你出去可以,但你能干什么,你以為我們去外面是享福的?你知道出去做工是干什么活嗎?扛沙包,倒泔水,我們干的都是最苦最累的活,還要看老板的臉色,你能行嗎?”
“我可以的,不管多苦多累我都能做,為了果圓我不怕。求你了蘋耿,求你。”果忠直直跪在地上,嚇得蘋耿趕緊把他扶起來,這一跪他可受不起。
穩住了果忠,蘋耿也不敢再多說,怕他一個激動又跪下,這可是要折壽的:“行,你最好不是說得好聽,跟上來吧。”
聽到外面的吵鬧聲,蘋嬸忍不住擦了擦眼淚,握住了果圓的一只手:“果圓啊,快些醒過來吧,你聽到不,你阿爹要去外面給你找大醫了,你快醒過來看看,你阿爹知道錯了。”
但不管如何此時的果圓是真的一句話都聽不到了,她一直在無盡的虛空里掙扎,只求自己能離開這個讓人抓瘋的鬼地方,一定,一定有辦法能讓自己離開這個地方的,該怎么辦,該怎么辦,有沒有人能拉自己一把,救救自己。
這邊果圓還在拼命的掙扎,那邊村民們都已經聚齊商量著出路了,按老村長說的,村里分了一波人出去上工掙些錢,一部分看看能不能找到原因搶救一下稻子,實在不行再育種,扛過艱難的幾個月。
“小村長的那個種子已經發芽了,沒受到什么影響,看苗子已經長得蠻高了,看樣子像是什么樹。”
今天老村長一散會就有人跑去魚塘看了下種子,那種子已經長得有半個人高了,看著不像是什么糧作物,而是一種樹的樹苗。
魚塘的魚還沒有繁殖,魚群也不多,撈些上來也能扛些日子,但是不能一下撈完了,到時候就真的是彈盡糧絕了。
“說起來還真要謝謝小村長,要不是她開始說要弄魚塘,我們現在也真的是沒別的吃的了。”
村民們想到此對果圓很是感激,雖然魚還不多,但至少能幫大伙扛過一段時間。
“是呀,只是小村長如今不省人事,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能醒,不過你們說這奇不奇怪,這果圓小村長一倒,我們小園村就出事了,這小村長會不會是我們小園村的命脈啊,如今這命脈一出事我們小園村也跟著出事。”村里榴家阿爹神神秘秘開口,榴家人慣是個喜歡亂講話的,但如今這么一說,大伙也覺得有些道理來了。
蘋耿看到大伙在這疑神疑鬼,忍不住打斷:“呸,榴漢,現在都什么時代了還搞那封建迷信的一套,少給我亂講話,小心我揍你。”
蘋耿在村里人緣不錯,身體強健人又仗義,大家伙都還是比較信服的,看到蘋耿出言,大伙也就打哈哈的不再說了,只是這果圓是小園村命脈這一說法,確是讓大伙心里有了些考量。

略小盲
這一章和下面一章修了一下,人設改了一下,畢竟這水田里的小家伙脾氣可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