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死亡,我更害怕在無人路經的角落消失。
“你好,黑雪·瓊納斯先生。”開完學校的家長會,某人被班主任逮住。
“Hello,beautⅰful Ⅰady.”
“有關于我的學生上官莉,我想……”
黑雪托著腮,寶藍色的眼珠看得人不知覺深陷其中。“我是她的父親,如果是學習方面的話,難道全A有什么不妥嗎?”
黃昏回廊,洛蘭德高中的別有景色。人群熙熙攘攘,對于田玉蘭來說,兩個不在一個頻道的人面對面,極其尷尬。我的父親啊?老師,你確定你要見?
“沒有什么要緊事的話,我先走了,田小姐。”
根本無法理解啊!這么年輕的男人會有什么上高中的女兒?!美妝術什么的都是什么鬼呀?!
“黑雪先生一如既往會胡扯呢?”紅袍正太舔著指甲上的餅干屑,甩著小腳丫子。
“看起來很順利嘛?”
“作為槍武靈而言,未免不純熟了。當然了,原本就不在老劉的狩獵范圍內。”
纖維的右手推過檸檬汽水,威士忌澆在杯中的冰塊上。“所以只是半成功?”
“喂,你那是什么眼神啊?我可是逃回來的……”咬著吸管,吮吸著,喉嚨輕動著,“難纏的可不只有蘭莎。”
“弓武靈有神性?”
“冰神典伊。”
所以隔絕結界可以解釋得通了,當個反派還真是勞骨傷膚,看來要見好就收了。
“神兵可以黑化的,對吧?”輕抿半口烈酒,他比劃著手指,點著太陽穴。
“你不是認真的吧?耶穌之手可是有很多雙眼睛盯著啊?”
誰知道呢……
某次元的盡頭,一切的根源。
“找到那個家伙了?”
良久,寂靜的夜風掀開了她的面紗。
她眉目間隱有笑意,似乎泡在酒精久了。芊芊玉手捧著一粒樹種,臉上有著不正常的潮紅。“找了別的御主嗎?”樹種干癟的被皮上出現幾道細小的裂縫,“明明是我的東西!!!真是可惡啊!!!”
巫師第一規則,咒語的正確吟唱。
背道而行的巫師并不多見,和麻瓜一樣,大多數巫師都按照一定的修煉體系走向榮耀之座。
“梅斯芙女士,艾莉姐姐會回來嗎?”
梅斯芙轉過身,現在是放課時間,這個學生和往常一樣待在教室看第二法原典。在大魔術師梅斯芙·特蕾沙看來,這是在浪費時間。
“聽著,你這混血小鬼,艾莉·瓊納斯已經死了。”
“一定可以見到她的吧!在實驗體庫?”
梅斯芙狹長的狐貍眼閃過一絲忌憚,臉色如一灘死水。“讓我猜猜,是誰告訴你的呢?奧弗涅那個淫蕩豬玀?”
“奧弗涅先生是我的師父,請您收回無理的言辭。”
“嘁哈哈哈哈!!”單手撫著半張臉,梅斯芙伸出手,狠狠地抽了這個狂妄無知的弟子,“白巫師什么的,不就是渣滓嗎?你?你的老師?像條敗犬一樣茍活于世吧!”
事發在深夜,當黑巫師趕到的時候,洛蘭德學院已經陷入赤色火海中。梅斯芙清晰地看到,中央十二處刑柱上似乎綁著什么。
“梅!啊!”首席誦讀巫師學徒阿克歷斯的頭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擰下來,她下意識地望向天空,不詳的預感籠罩在心頭。
那一夜,是洛蘭德學院的恥辱。十二位首席弟子被黑火活活燒成灰燼,前來營救的巫師盡數殞落,梅斯芙的雙手被折斷。
“不是我……不是我……我是無辜的!我真的……唔唔唔……”黑巫師們可不管梅斯芙女士的官威,大多數戰火外的平民看到的是他們的信仰,大名鼎鼎的女公爵將屠刀伸向自己的同伴。
“梅斯芙女士,看來明天的顯形課沒法上了呢?”擁擠的人群中擠出一個白毛少年,梅斯芙看見了他,被堵住的嘴顫抖著。
兇手!一定是這個小鬼!一定是他在搗鬼!
格斯·阿卡目送著梅斯芙被押上囚車,淺青色的瞳孔流露出快意和解脫。
“這樣他們就不會發現我嗎?”
傳音術,白魔法之一。
放心吧,這只是個開始。你這次提供的東西不錯,過兩天會有人來掃尾,記住我之前說的。
“那位大人,我想證實一件事。”
可以,盡快說完。
“白巫師真的會回來嗎?”
白塔,巫師戰爭前的產物,黑巫師的大肆屠殺讓這片雪色城堡沉入冰涼的死水中。白袍男子沒有回答小格斯的問題,枯瘦的手指撫平翹起的書頁。硬書脊上鐫刻著幾個小字,劉統勛。
黑之城水牢,兩列黑甲輕騎兵夾道而行。梅里洛扭著圓潤的大屁股,細小的眼睛確認看到了黑雪·瓊納斯,他拍著手。抓住鎖在他手上的手銬,猛地向內一扯。黑雪看著快貼上來的肥豬臉,眼睛直直地盯著這個衣鮮華麗的肥碩親王。
“就是你控制了梅斯芙殺了學生和我的親信?”
“控魂術不屬于白魔法。”
“我說是就是!你承認,我給黑之城的臭蟲們一個交待就行。”梅里洛拍著手,揉搓著,頗有些得意之色。
“黑之城會滅亡的,因為有你們。”
黑雪·瓊納斯微微皺眉,朝這死肥豬臉上吐了一口痰。
“大膽!”親兵幾步上前,掐住這個年輕人的脖子,狠狠地將他的頭撞向鐵桌。
骨裂聲伴隨著辛酸的熱辣,他一聲不吭。
“把卡芬斯牽進來。”用絲綢手絹擦拭著臉,梅里洛臉色陰沉的可怕。
“聽說你有個長得不錯的麻瓜姐姐?啊……我記得叫莉莉對吧嗯?”
劇烈的疼痛讓我的大腦陷入空白,已經……窮途末路了嗎?我為什么……為什么要愛著這個腐朽的國家,或許我也腐朽了。
再次看見我的姐姐,莉莉。
我永遠無法原諒自己的善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