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否只有失去,才能得到?
那么這也許很公平……
……
一隊錦衣衛遠離了應天。
而不久后,自東輯事廠發布而出的一份命令,也極快的遠離了京城。
于此而來的,是……死一般的平靜。
……
幾天以后
“陛下,朱謹行跑了!”
“到誰那去了?”
“您……您的三弟。”
聞言,朱謹年閉上了眼睛,手指轉動著那枚扳指。
“是嗎?”
良久,朱謹年才緩緩吐出了這句話。
“是…是的。”他面前的這位東廠千戶大人,顫抖著回答著。
“哦……”,朱謹年睜開了眼睛,隨手把扳指扣在案上,平靜的對著下面的千戶,說:“把指揮使叫來。”
“指揮使?”,他摸了摸頭上的冷汗,“是,是您的二……”
沒等他說完,朱謹年就打斷了,對著他揮手示意,嚇得這位千戶大人趕忙地走出門外,緊張的朝著北鎮撫司走去。
在路上,他心有余悸的朝后面看了看,又抹了一把冷汗,隨后默默地加快腳步。
……
乾清宮
朱謹年微微地瞇上了眼睛,想著剛剛那位千戶的報告,突然,他冷笑一聲,不知幾分自嘲,幾分嘲諷……
……
朱謹言看著面前恭敬地說陛下有請的東廠千戶,他笑了笑,隨后對著他作揖回禮,向著太和殿走去。
……
朱謹年看著跪著的朱謹言,走下臺階,扶他起來,語氣似是毫不在意地問道:“二弟,你知道四弟在哪嗎?”
朱謹言又是一笑,對著這位陌生的皇帝,說:“我知道。”
“哦?”,朱謹年挑了挑眉,又是不在意地問詢道,“那在哪呢?”
“你不是很清楚嗎?皇帝陛下!”朱謹言反問道。
朱謹年聞言,沒有說話,只是拉著他的二弟,一起坐在了地上。
氣氛沉寂下來。
良久,朱謹年才緩緩吐出來三個字:“為什么?”
朱謹言看著朱謹年的眼睛,逐字逐句的說道:“謹行是我的弟弟,更是你的。”
朱謹年沉默了,無神地盯著他的手。
許久才沉甸甸地楠楠道:“……”
朱謹言聽到了,他此刻才徹底地相信那個他一直不愿相信的念頭,他意味深長地盯著此刻的大哥,看著一身龍袍的他,他終于明白,或者說相信。
……
朱謹年轉過頭來,看了一眼他的二弟,又笑了一聲,笑容里充滿惆悵與悲哀……
他站起身來,回到了那把椅子上,對著仍舊坐著的朱謹言,平靜地說:“從今以后,你不必去北鎮撫司了。”
朱謹言聽到這自己早就預想過過無數遍的話,卻還是忍不住的悲哀,他在想,究竟是怎么了?大哥怎么變了樣了呢?
此刻的他,明白卻又不敢相信,他就這么看著朱謹年,看著他那無情的面龐,他才相信,那個大哥死了,并且再也不會出現……
朱謹言也站了起來,拍了拍衣服上的塵埃,隨后看向朱謹年,對著他做揖,隨后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朱謹年看著朱謹言遠去的背影,又笑了一聲,對著他的背影,極輕地說了一句:“別忘了替我和三弟四弟問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