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大太太看了眼王云和才對著王老太君說:“這個時辰應是方丈大師在講課了,咱們既然來了不去聽可說不過去。”
姚老太太說:“可不是,我還是前年有幸聽了回,受益匪淺。”王老太君起身說:“那咱們一同前去聽,小輩們就算了,她們也坐不住,不要擾了大師們。各自散了吧。”
小輩們起身一道把王老太君他們送出了院子,姚芳兒說:“哥哥們去了后山,咱們再去怕不合適,我知道前邊有一處庭院即可看前山又可看寺里池塘的魚,要不咱們一塊吧。”
王云容幾個都點頭同意,只有王云和懶懶地說:“我怕是今日起的早了,有些乏,想回去補個眠。”說完簡單與眾人告了別帶著丫鬟回自己屋里了。
王云容笑著說:“咱們幾個一起吧,柳枝你去拿了我的香茶,對了,還要帶上四嬸娘的雪水到庭院先行布置吧。”柳枝領了命帶著幾個小丫鬟離開了。
這邊幾個小姑娘沿著寺院的小路,慢慢地走著。姚芳兒邊走邊看了看身后兩個正在嘰嘰喳喳說話的王云微和王云娘,小聲地和王云容說:“你家二妹妹怎么了,你心里可有數?”王云容有些愁容地點點頭:“怕是上次去外婆家上的心。”
姚芳兒:“姑母可知?”
王云容:“起先應是不知情,不過現在怕是知道了。怕二太太也是心知肚明的。”
姚芳兒皺著眉頭:“你也莫擔憂,大人們知道就好,有辦法能管住,也不用你出面反而壞了姐妹情分。”王云容聽了沒說話。
姚芳兒繼續說:“聽說你五叔要回來了?”
王云容說:“嗯,可能秋日就到京都。家里現在已經在做準備了,估計六弟會先回來,我猜著應是這兩月的事了。”
幾人說著話,不多時就到了,柳枝已經安排好茶水,幾位姑娘落座。
王云微說:“這環境真不錯,有山有水,要是再來點酒那就更是愜意了。”姚芳兒聽了哈哈大笑,王云容也笑著搖頭:“還好四嬸娘不在這里,還好。”
王云微吐吐舌頭說:“今日之事是軍機大事可不能落入旁人耳朵里。”王云娘聽到這里已經笑得歪倒在王云容身上上氣不接下氣。
姚芳兒正要說什么,只聽見亭外有人說:“我當是誰好酒,原來是三妹妹。”眾人聽了一驚,忙起身。
原來是王家兄弟、姚元盛與廣德侯世子幾人。說話的是王家二爺王浩德。眾人見過禮,姚芳兒說道:“你們不是在后山嗎?怎么到這里來了。”
姚元盛沒說話只是看了眼王云容,王云容臉上微紅,王浩德笑著說:“世子說這邊有個亭子景色宜人便一道過來看看,不想你們幾個在這里。”
世子雙手作揖道:“擾了幾位姑娘的雅興,茂華在這相賠禮了。”王云容幾個忙側身不敢受禮。王浩孝說:“世子多禮了,既然偶遇了,咱們就坐下喝一口我家大妹妹烹制的香茶吧。”
幾人互相讓了坐,恰巧世子與姚元盛一道坐在了王云容對面,姚元盛時不時看王云容的樣子,世子看在眼中心里不是滋味。這姑娘原先是要與自己議親的,現在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回絕了,前幾日聽聞王家要來佛山寺踏春,他苦求了母親跟著來想再看看這位姑娘,沒想到看到這一幕,心里的難過不知從何說起,只想問一回回絕的根本原由。
不論世子心里如何想的,眾人只是喝茶聊天,雖然男女大防但因為有自個兄弟陪著到也不用那么講究。各人難得放松,特別是深閨中的女孩們,每個人都笑顏如花。
世子一時有些入了迷,王浩德想著母親在山下說的話,想著找機會暗示世子莫要再糾纏,便道:“我聽說芳兒前幾日送了些有趣的小人偶過來,這是打哪買的?”
姚芳兒帕子掩唇笑起來了:“打哪來的呢?打有心人那里來的。”姚元盛與王云容臉上一紅,王云微聽了哈哈大笑:“哎呀呀,有心人真有心,我當時可不該搶著要大姐姐送我才對。”
王浩德指了指王云微笑道:“可不是嘛。”王浩孝擠了擠身旁的姚元盛哈哈大笑。
姚元盛臉上羞紅了一直沒有作聲。
王云容紅著臉拉住王云微說:“怎么我這香茶不招人待見了,往日你不是天天嚷著喝嗎?怕不是今日皮癢了。”王云娘看在眼里直笑。
世子干笑了兩聲悶頭喝茶,一切都似乎很明了了,眾人的一唱一和都在告訴他不能再坐下去了,自取其辱罷了。
眾人玩笑了一陣后,世子便起身告辭:“今日陪著家母來的,還需陪她全了愿,這里就別過了。”拱手與眾人一一道別。
等待世子走遠了王浩德才輕聲哼了一句,王浩孝看了看姚元盛又看了看王浩德笑著說:“事情過了就過了,沒必要追究。雖說被算計了,也是正好順水推舟還大家一個清凈。”
王云容幾個姑娘疑惑地看著王浩孝,幾個公子哥都沒說話,肖四太太出的五爺王浩博遲疑地說道:“大哥的意思是,這偶遇是個局?”
王浩德挑了眉說:“五弟看出來了?那你說說看。”
王浩博一邊想一邊說:“既是踏春肯定帶了女眷,世子約我們到后山,女眷知道了自然便不在去后山游玩。只會另尋了他處去玩耍。我都懂世子不可能不懂。可到最后世子還是帶著我們來了這佛山寺第二美景的前院池塘。”王浩德說:“不錯,五弟近日到長進不少。可喜也。”
王云容幾個姑娘聽了才恍然。姚元盛搖搖頭:“只怕有人說了,世子才知道你們在這里的。”
王云微:“知道我們在這的就是家里的人,我們都在這里,難道是哪個丫鬟婆子?”王云容雙眼微瞇沒有說話。王云娘不動聲色地悶頭喝茶。姚芳兒笑了笑說:“家大業大,人多口雜也是有的。好在哥哥們都解決了。”
王云容聽了心里有數,這是自家出了問題自然也不好拿到姚家面前說道。幾人或多或少心里都明白,王浩孝環視了眾人見自己妹妹不在,突然騰的猛然站了起來說:“今日就到這吧,大家一早過來可能都乏了。”
說完不等眾人說話就往外頭沖了出去。眾人都沒在說什么就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