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曜日灼身,許峰揉著沉重的腦袋起身,兩眼被強烈的陽光照射著無法睜開,只能瞇著一條縫隙打量著自己所在房間。
干凈,簡潔,這是入眼的第一映像,房間內除了一張床一張桌子及靠背椅再無他物,床上粉色被褥讓許峰確定主人是個女人,而空氣中飄蕩著的熟悉香氣更是出賣了楊木子,許峰與她接觸那么久又豈會不知道。
四下打量皆無楊木子的背影,許峰剛剛浮現的喜悅瞬間又被澆滅,無神地坐在床上,心中思緒萬千,突然,眼角瞄到桌上有一封書信,許峰連忙將其拆開,想看看楊木子說了些什么。
“峰,對不起,雖然知道這有些殘忍,但我還是不得不說一聲,我失信了,不能陪你了。對你之情,可比金堅,比山高海闊,然而人鬼終究殊途,我也無法接受心愛之人身體里有其他之人,無法與之同床共枕。言盡于此,請原諒我,木子落筆。”
…………
“走吧。”
“啊?哦哦。”
看著唐元錦像個沒事人似的,一臉笑意甚至當眾牽起孫月蓉小手,眾人皆是錯愣,隨即反應過來后也是笑著點頭應是,至少唐元錦的笑容看起來不像假的,他們也就放心了。
其他人如此鐘孝全確是個例外,也只有他知道許峰和唐元錦的天差地別,雖然不知道他們魂存一體,但是許峰和唐元錦的一舉一動都騙不過他的雙眼。
“哥,想什么呢?走了!”
見哥哥發呆,鐘樂多調皮地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呼喚道。
“哦,來了。”
看了一眼唐元錦,鐘孝全心中暗嘆一聲,隨即牽著鐘樂多上馬,大隊向著帝都前進而去。
客棧閣樓里,楊木子望著遠去的眾人沒有說話,就就么一直站著,直到視線內已經沒有那道熟悉的背影……
大鵬城南門外數十里處,唐元錦等人奔襲在路上,兩邊環繞的群山以極快的速度往后“移動”。
新鮮感對女人來說絕對是無法抵擋的誘惑,只見孫月蓉和鐘樂多要么閉眼展開雙手想象自己是在飛翔,要么對著山林深處大喊等等,對于她們來說,第一次見過這種“移動”的美景,第一次前往魏國之都這些都是以前想都沒想過的事。
“嗯?停!”
飛奔的駿馬慢下腳步,唐元錦鐘孝全兩人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眼中看見凝重之色。
“怎么不走了?胖爺我等著回去喝花酒呢。”
眼看離帝都不遠,劉德華巴不得快馬加鞭趕回去瀟灑呢。
“不對勁,這條路群山環繞,樹木茂密,按理說應該會有很多飛禽,我們一路而來,馬蹄聲會嚇跑他們,方才還能看見少于,而現在這片區域卻完全沒有。”
“老大你的意思是,前方有埋伏?”
劉德華本就機靈,唐元錦一說他就明白其中之意。
“孝全,你帶著胖子去右邊,蕭全和我去左邊,你們八個,帶著她們倆躲起來,出了問題唯你們是問。”
“將軍放心!”
一道簡單部署,唐元錦四人紛紛下馬,展開繞山而行,而其余八大先鋒軍隊長則是帶著孫月蓉鐘樂多躲了起來。
“老大,他們怎么還沒過來?不會是發現我們了吧?”
左邊山丘茂密的草叢里,一名手持弓箭,腰佩彎刀的黑衣男子看著身旁另一個同樣裝扮的男子問道。畢竟按時間來算唐元錦眾人應該已經進入自己等人的視線中了。
“耐心點,讓兄弟們盯緊了,一個也不能放過,否則主人繞不了我們。”
黑衣首領沒有回頭,目光緊盯下方唐元錦的必經之路,這次的任務上面是給他下了“不成功便成仁”的命令。
只是身旁黑衣人卻沒有回話,這不由讓他很是不快,轉過頭剛想呵斥,卻發現黑衣人的脖頸上正被一只鉗子一般的手掌掐著,而黑衣人已經沒了動靜。
“放箭!”
看清來人的黑衣首領當即大聲呼叫,企圖讓四周手下聽見,只是過了好久也沒有聽到箭矢射出的聲音,而唐元錦剛好從樹上跳了下來,手里提著一個手持弓箭的黑衣尸體扔在黑衣首領身前,看著他淡淡開口。
“不用喊了,二十個,都“睡著”了。”
跑,這是黑衣首領當下第一反應,既然唐元錦能發現自己等人,那么不在此地的鐘孝全應該是在對面,這場埋伏已經失敗了,雖然對自己的本領很自信,但是黑衣首領也沒有自大到挑戰能與莫少天平分秋色的唐元錦。
“哼!”
僅剩左臂將手里尸體甩向黑衣首領,蕭全拔出匕首緊追而上,在黑衣首領躲開尸體瞬間一刀劃向他脖頸,企圖一刀致命。
“鏗!”
腰間彎刀出鞘,將匕首擋住,黑衣首領抬腳想要踹開蕭全,誰知蕭全匕首順著刀刃滑動,在他不可思議的眼光中,匕首以他為中心在空中飛轉。
而蕭全則是下蹲躲過失去阻力橫斬的佩刀,接著空蕩蕩的右臂袖口竟然如同活物一般死死纏住黑衣首領抬起的腳。
蕭全驟然起身后退,腳踝被纏住的黑衣首領也跟著后背著地被袖口拖著移動,一切都發生在剎那之間,而空中飛轉的匕首恰巧也在此刻飛回蕭全左手。
緊握手中匕首,蕭全毫不猶豫貼著被自己袖口纏住的腳踝一刀劃過,鮮血瞬間猶如噴泉一般,噴射不停。
“啊……”
腳筋被斷,刺痛感不斷地沖擊著黑衣首領的神經,讓他不由張口哀嚎,可是蕭全似乎不想聽見這種鬼哭狼嚎,直接一腳橫掃在他臉龐,讓他瞬間閉嘴。
“蕭全,夠了,留著他的命有用。”
唐元錦見蕭全還想上前補刀取人性命當即出言制止,他也不知道蕭全今日怎么了,看他出手就像和這些人有仇似的,非死即殘。
“他們是當初害死我兄弟的奸細!”
蕭全停下手中動作,可是匕首卻依然緊握手中不肯放開,牙齒緊咬,淚水低落。他也不知道他此刻的心情是見到仇人的憤怒還是想起慘死兄弟的悲傷。
“你怎么知道?”
心中暗嘆原來如此,可是唐元錦還是需要留那黑衣人一條性命。
“他的聲音,還有他們手上那把沾滿我兄弟鮮血的彎刀,我,永遠不會忘記!”
仰頭閉上雙眼不讓淚水再次落下,蕭全盡力壓下各種情緒指著黑衣人顫抖著聲音說道。
“那就更要留他一命,他們只是棋子,我們要等的是下棋的人。”
拍了拍蕭全的肩膀,唐元錦躲在昏迷的黑衣人身旁,一把扯下他蒙面黑布。
“嗯?是他?”
“太子身邊的禁衛隊長,鐘山石!”
“蕭全,你說他姓鐘?”
唐元錦原本還以為是郭啟派人來殺自己,沒想到卻是太子的人,更沒想到此人姓鐘,那這么說來若是此人殺的郭俊杰,郭俊杰死前會那般不敢相信也就可以說得通了。
只是殺了郭俊杰讓自己和郭啟生死相對對太子魏承獻有什么好處?這樣太子不但少了個謀士,還會把自己推向二皇子一邊。還是說鐘山石是二皇子派在太子身邊的人?可是這樣又說不通,若是二皇子的人怎么會在此埋伏自己,數十把弓箭分明是要將自己置之死地,難不成他還會算到自己能夠發現埋伏?
唐元錦第一次感覺自己的腦子不夠用,謎團重重讓自己不得不小心謹慎,不論背后之人是誰,絕對不是簡單人物。
回到分離地點,鐘孝全劉胖子已經先回來,而孫月蓉等人也在此等候,唐元錦與蕭全對視一眼苦笑,看來只有自己兩人掉隊了。
“老肖,你怎么提著條黑狗?你不會是想……嘿嘿嘿。”
劉德華看見蕭全手里提著一身黑衣的鐘山石,腦子里不由出現不和諧的畫面。惹得蕭全直接把昏迷鐘山石丟向他。
“好了胖子,你給他偽裝包扎一下,不要讓別人認出來。”
見有女孩子在這里劉德華還那么猥瑣,唐元錦忍不住在他頭上來了個板栗,隨后才看著捂著頭委屈巴巴的劉德華吩咐道。
“哦~”
這該死的家伙,有女孩子在就不能給胖爺點面子嘛?盡管心里將唐元錦千刀萬剮,但是劉胖子還是照著他的吩咐給鐘山石來了個完美的偽裝,引得眾人不得不贊嘆他在這方面的天賦,這可把劉胖子得意成什么樣子。
是夜,快馬加鞭的眾人終于返回帝都,來至鎮安候府,甚至于鎮安候秦嵩親至迎接,這可讓鎮安候府的下人們感到震驚,要知道,就是二皇子親臨自家老爺也沒出來迎接過,這群人何德何能。
“元錦,你的將軍府還未建成,這些時日就先在我這里住下,咱們好一醉方休,哈哈哈。”
“那就打擾侯爺了,下官感激不盡。”
唐元錦本來就是來借宿的,現在秦嵩主動提出他自然不會客氣,連忙道謝。
“誒,你我何須客氣,若不嫌棄叫我一聲秦叔便可。”
看著唐元錦客套,秦嵩故作生氣的樣子說道。
“那小子便見過秦叔了。”
“好好,快坐快坐,一會二皇子殿下來了我等再一醉方休。”
“是嘛?”
聽見秦嵩說二皇子即將到來,“唐元錦”眼見閃過一抹異樣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