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既然是同學(xué),當(dāng)時你怎么不說你們認(rèn)識?什么意思???”愛芳把艾靖拖到了她眼前,幾乎趴在她耳朵上問道。
“什么意思?這你還不懂,我們地位懸殊,有時候我們可以是同學(xué),有時候我們必須是互不相識的陌生人,我們是不是同學(xué)這個得看情況?!卑柑崃颂嵋袅?,故意讓周仝聽見。
“不可能,看周總不是那樣的人。”愛芳也不再小心翼翼的小聲說話,倆人一唱一和。
“咳!咳!咳!”周仝在身后發(fā)出不正常的咳嗽聲。
“看著不像昂,人不可貌相,呵呵呵!”艾靖看了看他,沒有理會,繼續(xù)調(diào)侃道。
“你什么時候開工???快點來干活吧,你不在我都覺得沒意思?!睈鄯纪蝗晦D(zhuǎn)移了話題。
“嗯,再找我我就來。”艾靖也是覺得自己該出來勞動了,再不出來都快吃不上飯了,光出不進,坐吃山空。
“好,那我先過去,再有活我讓張莉叫你?!睈鄯颊f完起身朝她跟周仝揮了揮手,回了自己那一桌。
“以后不要胡說八道,好不好?”身后的周仝見愛芳走了,開始說話了。
“我哪里胡說八道了?”艾靖冤枉的很。
“我是你說的那樣的人嗎?”周仝剝了一個花生放到艾靖的面前,他已經(jīng)嘗過了,這個特別好吃。
“你是不是那樣的人我真不知道,但是那天你確實是裝作不認(rèn)識我,這是不是我捏造的吧?”艾靖拿起花生填到了嘴里,嚼得津津有味。
“還是五香的來,好吃!還要!”艾靖吃完那兩粒,點了點桌子周仝放花生的位置。
“是沒有捏造,但是那天的事兒我不是都解釋過了嗎?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樣,你相信我?!敝苜谟纸o艾靖剝了一個花生,不知道如何解釋她才能相信。
“哎呀!無所謂你是怎么想的了,都過去了?!卑覆幌朐偌m結(jié)這個事情,只不過不知如何跟愛芳解釋才隨便調(diào)侃的。
這時,一下子涌進來一群人,幾乎有空位的地方都坐滿了。艾靖猜測這肯定是租的車一次拉過來的,應(yīng)該是張莉的親戚、家人。宋慶的家人早都搬到城里來了,一看這些人的穿著打扮就是她老家那樣式的。
二號桌也陸續(xù)坐滿了,竟然不是女方的親戚。一般都是一號桌坐男方親戚,二號桌坐女方親戚的。不過這些人,一看行為舉止差不多都是有點事業(yè)的人,宋慶還有這么多人脈?當(dāng)時欠錢的時候也沒見有這么多體面朋友。
婚禮馬上開始,宋慶又專門跑過來給這些人做互相介紹。艾靖聽著都是某某公司的經(jīng)理,某某公司的老板。周仝一一跟人握手,交換名片。艾靖只是象征性的笑笑,他們的圈子她不懂。
她看了看一號桌,那個穿著紅色旗袍裙,略微有點發(fā)福的女人應(yīng)該就是宋慶的母親。只見她表情嚴(yán)肅,時而站起來看看有沒有沒有照顧到的賓客,時而坐下陪親家聊上兩句。
艾靖看見她莫名的有些恐懼,這位就是當(dāng)年說她影響他兒子學(xué)習(xí)的那個人,就是當(dāng)年阻止她倆聯(lián)系的那個人,若不是當(dāng)年她的義正辭嚴(yán),說不定她現(xiàn)在還是她兒媳婦呢。
今時今日,艾靖突然有種想跑到她跟前做個自我介紹的沖動。也不知道她還記不記得她,抑或她自始至終根本都不知道她的名字,她轉(zhuǎn)頭看了看周仝,他正跟鄰座的一位先生談?wù)撝鈭錾系氖聝?,帶上這個男人她會更有底氣。可是她忍住了,想想而已,真那樣做豈不讓人笑話?
很快就到吉時十一點五十八分了。
“尊敬的各位來賓,歡迎來到錦江大酒店,今天我們將在這里見證一對新人宋慶先生與張莉女士的幸福結(jié)合。。?!敝鞒秩司従彽巧衔枧_。
“在這溫馨浪漫的時刻,朋友們請響起你雷鳴般的掌聲,有請我們今天最最帥氣的新朗!”伴隨著大家的掌聲,宋慶手捧玫瑰花在聚光燈的照射下走上舞臺。
“新朗宋慶,現(xiàn)在你是什么心情?”主持人問完,將麥克放在了宋慶的面前。
“非常激動,非常感恩?!边@還沒開始,宋慶的眼里好像已經(jīng)泛起點點淚光。
“那現(xiàn)在最想見到的人是誰呢?”主持人大聲問道。
“我的新娘張莉!”宋慶的聲音也異常高亢。
“好,那么接下來請大家將目光聚焦后方的幸福大門,有請新娘和她的父親閃亮登場!”
突然,整個大廳暗下來。緊閉的門緩緩打開,新娘張莉在父親的陪伴下緩緩走上T臺。
“路的這端是親情,路的那端是愛情,這條路是每個女孩走向成熟的必經(jīng)之路,他將兩個偉大男人的情懷融入其中,將兩份不同的愛綿綿傳遞。。。”主持人充滿磁性的聲音感染著在場的每一個人。
艾靖看到張莉的父親挽著她,加上主持人的煽情話語,她控制不住的早已淚流滿面,彼時彼刻,她特別想念自己的父親。當(dāng)年她的父親也是鄭重的將自己交給了李昊宇,可是。。。
“此時此刻,是我們新娘一生中最重要的一刻,這是她一生中最重要的兩個男人愛的交接儀式,父親將寶貝女兒的手交給新朗完成愛的交接,感謝偉大的父親,這是新娘從一個幸福走向另一個幸福的開始。。?!?p> 艾靖聽不下去了,她一生中最重要的兩個男人都離她而去了。一個已然不在這個世界,一個已然離開了她的家,下一站也不知道會是什么樣子的,她看不得這個場面,再看下去她怕她會hold不住。
她趁黑起身從后門鉆了出去,擦干了眼淚,去洗手間補了補妝,平復(fù)了一下情緒。
片刻,再回來的時候,大廳里已恢復(fù)了之前的金碧輝煌。只見服務(wù)員們開始往里推菜,大廳的四個門已經(jīng)全部打開。
就在艾靖即將進入婚宴廳的時候,她突然發(fā)現(xiàn)一個中年女人帶著一個大概十幾歲的女孩兒,站在側(cè)門直勾勾的看著大廳里面的情景。直覺告訴她,這絕對不是一般的賓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