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點四十晚自習,喬漾和羅松踩點回了教室。
喬漾習慣性地往池梨的座位看了一眼,發現此刻空無一人。
池梨經常被黃慶球拉到辦公室做數學題,偶爾上課遲到是常事,他并沒有放在心上。
直到7點的時候,外面天已經暗了下來,班上的同學在科任老師的看守下開始做自己的作業,池梨還是沒有回來。
黃慶球不會把人留這么久耽誤學生其它科目的學習的。
喬漾看了眼池梨書桌旁,書包還掛在那,證明人沒有請假。
他給池梨打了個電話,然而無人接聽。
“謝情悅。”喬漾叫了一聲前前排的謝情悅。
謝情悅轉過身,沒想到喬漾會主動叫她,她盡量用講臺上老師聽不見的聲音回喬漾:“什么事?”
“池梨去哪兒了?”喬漾指了指池梨空空的座位。
“我也不知道!我給她打電話了,她沒接!”謝情悅也是滿臉急色,“一會兒下課去問黃老師吧。”
夾在兩人座位中間的男生聽到兩人的對話后,說道:“池梨?我放學看見她了,她剛剛放學的時候和社會上的人在學校打架,現在被警察帶到局子里去了,黃氣球也跟著過去了。”
“又打架?”喬漾皺起了眉頭。
前排男生有點好奇喬漾為什么會用個“又”字,他道:“對,就剛剛放學,在樓下,很多人看到了。”
“哪個派出所?”
“應該就是學校旁邊那個。”
前排男生話音剛落,喬漾就站起身,在講臺上的老師吹胡子瞪眼下直接從后門離開了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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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么惹事兒?”
派出所辦公室里,池梨和冉梓翊坐在辦公桌前,接受著一個男警察的質問。
而張輝和他叫來的那四五個人,正吊兒郎當地坐在一邊,看戲似的看著他們。
辦公桌上的臺燈直直地照著池梨的臉,池梨不適地低了低頭,將臺燈換了個方向:“別拿燈照著我,眼睛痛。”
“我問你,為什么打人?”那民警又把燈轉了回去,繼續照著池梨,用這個來充當審訊室里的燈。
池梨不耐煩地一抬手,將臺燈推下了桌子。
“你……”
“姐姐眼睛受了傷,不能被強光直接照眼睛。”冉梓翊替池梨說話。
“行。”民警將臺燈撿了起來,關掉了它,“現在可以說了?”
池梨的身體微微向后仰,懶散地倒在椅背上:“你想讓我說什么?說我一個人怎么把他們六個身強體壯的大男人打倒的嗎?”
這話對一個沒有在現場看到全過程的人來說聽起來確實很荒唐,但民警和旁邊的張輝交換了一下眼神,嚴厲地說道:“不然呢?你這種經常在社會上惹是生非的青少年我見多了!”
“明明是他們先找我們麻煩的!”冉梓翊說道。
民警輕蔑地笑道:“人家是什么身份,你們是什么身份,怎么會找你們一群小孩子的麻煩?”
“也是。”池梨一拍桌面站了起身,“反正都欲加之罪對吧?那我先把這六個人打殘廢再說。”
張輝一等人聞言,嚇得同時后退幾步,那模樣格外滑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