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上去往南海的路程聽著海浪洶涌的聲音,冰煙緊咬著丹唇回首看向自己身后的點點燈光,再次來到此處卻以物是人非。
“吶,你說這是愛情嗎?如果僅是如此反而在我心中多了幾分愧疚和迷茫,上官天星你這個渣男欺騙我的感情,曾經說好的三世情緣、緣定三生卻如同過往云煙消散而去,在我得知要嫁給你的時候便已知道長輩的寵愛只是為了他們心中的利益,而像我這樣的利用工具你為何又要救我。”
冰煙看著漆黑的前方喃喃自語。
“殿......”王荊一愣看向冰煙剛要張口回話卻被盤朧犀利的眼神硬生生地頂了回去,王荊無奈的瞥了一眼身邊的冰煙沉默不語。
“上官天星你這個大騙子,即便新婚之夜你要了我也好,嘴上信誓旦旦說什么將死之人豈能誤你,既然如此那你為何還要娶我為妻。”
“從小就被長輩告知我是上天的寵兒、天生的女王,可我也是是個簡單的女人,也渴望著簡單的愛情,渴望著有一個愛自己而且自己所愛的人,渴望著被人呵護、寵愛,渴望著有一個簡單的家廝守一生。”
冰煙越說心中越是委屈,眼淚也開始從眼眶中決堤而出。
“上官天星你個騙子!既然還活著為何又不肯來見我,哪怕是最后一面,哪怕你已不再愛我,可我還是希望見你最后一眼。大騙子!死騙子......”
冰煙說著說著眼角劃過兩行清淚,獨自留在世上的冰煙,心中的太多委屈和痛苦在這一刻徹底爆發。
盤朧與王荊一左一右傾聽著冰煙的抱怨和訴說沒有插話,他們自然是知道上官天星的意思,如果換做他們在當時恐怕也會做出同樣的事情。
男人為女人遮風擋雨,只是為了讓所愛之人得到一個更好的生活,而上官天星得知自己的命運后放棄了自己的愛情,選擇將未來留給冰煙,同時也將更好的愛情留給了他最愛的女人。
冰煙斷斷續續說了一夜直到第二日清晨穿過風暴潮之后,盤朧帶著冰煙來到了人魚島的地界,不過此時整個人魚島靜得有些出奇,島嶼上竟沒有一道人影和半點聲音。
死寂,沒人知道這里發生過什么。
“沒道理啊,地圖顯示這里已經是人魚島了可我的意識中為何探尋不出一點生機呢?”靜僻的環境讓王荊說話時的聲音不由變得壓抑起來。
盤朧從自己的空間戒指中取出一柄淡藍色匕首看著四周靜謐的環境對著冰煙道:“殿下,這里有些古怪,還請殿下不要離開我們的視線范圍之內,我們自然會護你周全。”
冰煙點點頭說:“我們下去吧,如果真的有敵人在天上的目標豈不更大,根據墨月描述這人魚島禁地在這座島嶼的后山,我們快去快回以免節外生枝。”
冰煙此行的目的就是為了探尋上官天星的氣息,在來拜祭他一次。
如果真的出現異常的危險,冰煙自己的性命無關緊要,可那也犯不上為了已死的夫君再搭上盤朧和王荊兩條性命。
盤朧和王荊對視一眼便帶著冰煙向下方的人魚島掠去。
空無一人的街道和住房,沒有任何打斗或是戰爭的痕跡。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寂靜和虛無的氣味,唯一能聽到的只有潮水沖洗海岸的唰唰流水聲,這令縱使是神境修為的盤朧都有些不寒而栗。
“這人魚島上難不成發生了什么大事?整個人魚族就如同人間蒸發了一般,從墨月小姐離開人魚島去七星帝國也不過三四日的時間,這里的人魚族竟然一個不剩,難不成是舉族遷徙去了其他地方?”
盤朧也搖了搖頭說:“不知道,但是有這種可能不管如何我們還是要快點前往人魚族禁地,不然就很可能遇到危險。據墨月所述這里出現了魔族帝境強者的身影,因此我們還是加快速度吧。”
冰煙點點頭,三人便快速前往人魚族的后山。
不一會冰煙三人便來到了人魚族禁地的入口前,盤朧瞅了一眼四周突然在亂石堆中發現了一塊半掩在黃沙下的玉牌,盤朧閃身過去撿起玉牌不由得大吃一驚道:“殿下,你快看這是什么?”
冰煙小跑幾步從盤朧手中接過玉牌,眼中光華一滯,玉牌上清晰的刻著上官天星的名字,這是上官天星的身份銘牌,可他的銘牌又怎么會在禁地外?
王荊瞅了一眼玉牌又低頭掃了一眼腳下蓬松的黃沙,頓時嘴角閃過一絲笑意:“我知道為何人魚島內毫無生機了。”
“王荊你有什么發現?”冰煙收起上官天星的身份銘牌抬頭看向王荊問道。
王荊點點頭說:“殿下、盤朧兄,還請你們二人暫退到一旁,我現在就揭開這里為何寂靜無聲的原因。”
王荊單手運氣向下拍去,滿地黃沙霎時消散而在沙土下掩藏著的赫然是人魚族三公主美思的上半身尸體。
冰煙向后退了幾步,臉色有些發白戰戰兢兢地說:“王荊,這是怎么回事?”
盤朧點點頭道:“我也明白了,如果是這么解釋的話便通了,這具尸體看樣子是一位人魚族的公主可能宮主也應該是被她所救。恐怕這里的人魚族都被屠殺殆盡,看樣子應該是一位帝境巔峰修為之上的強者所為。”
“嗯,從尸體上如此整齊的傷口來判斷與盤朧兄的猜測別無二致,身體上也毫無血跡,能做到這一點的絕對是個強者。不過這個兇手為何只留下這半具尸身難不成是有意為之?”
王荊蹲下身子仔細觀察著這半具尸體,表情若有所思。
盤朧考慮了一會道:“如果真的是這樣那恐怕這里還有些危險,殿下依我看來我們還是早一點去探尋人魚族禁地吧!”
冰煙從驚嚇中回過神來點點頭戰戰兢兢地說:“也好,我們還是早點進去看看吧!”說罷王荊便將美思的另外半具尸身捻成齏粉隨后與盤朧冰煙向洞內走去。
陰冷潮濕的空氣撲面而來甚至比冰原的寒風更加刺骨,這寒冷直擊靈魂深處,令冰煙本就緊張不安的內心更加驚慌失措。
看著四周透明的冰壁冰煙心中有些好奇,這里可是玄天大陸域外南海氣候炎熱,怎會結上這么一層厚厚冰凌呢?冰煙下意識地想要去觸摸這些冰壁。
“殿下且慢動手!這冰壁來歷不詳萬一有什么危險豈不害了你。”盤朧急忙抓住冰煙細嫩的手臂有些緊張的說道。
冰煙看了一眼盤朧隨后點點頭沒有過多在意這些寒冰繼續向前走去。
向前走了一段路,盤朧看著越發深邃的道路察覺到了一絲不對。
“殿下此處有一絲怪異,我們走了這么長時間按照墨月小姐的所述我們應該早已到達了禁地,可是現在前方卻依舊還是冰壁隧道,我懷疑這里面有些蹊蹺。”
“嗯?”冰煙瞅了一下盤朧眼中有些驚異,在她看來這隧道無非就是長了點而已其他的并沒有什么古怪的地方。
王荊點了點頭回話道:“的確如此,按理來說我們可能早就到達了禁地的地宮之前,可是現在卻沒有絲毫看到地宮大門,莫非這是,幻境!”
聽完王荊所說盤朧頓時一驚感應著四周環境的變化,隨后一臉無奈道:“殿下這恐怕的確是幻境,恐怕這布下幻境之人至少在神境大成境以上,不然我也不會絲毫沒有察覺。”
“幻境?有辦法可以出去嗎?”冰煙的臉色因為驚恐而有些泛白。
王荊點了點頭說:“幻境的關鍵在于幻境的眼也就是境眼,只要找到境眼并破解便可以順利而出,但是我們不知道這幻境是什么類型,萬一不小心觸碰到機關遇見什么莫名其妙的事情反而會引火上身。”
盤朧在一旁接話說:“王荊所說的不錯,以前在千葬星閣里的幻境其中的奇妙我至今也參與不透,以前我也曾闖了幾次但是沒有一次通過,最后還是被宮主所救。”
“那我們原路返回呢?”冰煙提議道。
她對于上官天星雖然有股執念,但也不能憑白無故犧牲盤朧和王荊的性命,她知道如果自己遇到什么危險,這兩個人一定會擋在自己的面前。
王荊搖頭苦笑說:“殿下你不知一旦進入幻境除非打破境眼脫困,其它的并沒有什么好的辦法離開。幻境也分為殺境、陷境、死境、絕境、欲境和生境,如果是魔族所設恐怕不會是生境,但死境絕境我曾經在古書上面看過與這里不太一樣。”
盤朧看著四周模糊不清的墻壁思索道:“殿下、王荊老弟,你們說這會不會是某位陣法大師所留,其目的是掩蓋里面的真實內容故意讓我們知難而退呢!”
王荊點了點頭說:“有這種可能但是幾率微乎其微,雖然這里是人魚族禁地但是一個連帝境修為都達不到的人魚族,如果這里面有什么好東西恐怕這個種族早就被屠盡了;其次宮主曾經和墨月也探索過,根據墨月的描述里面并沒有什么奇怪的事物;最后在這個世界上能稱得上陣法宗師級別的人少之又少,又有哪位陣法宗師會閑得無聊跑到這里擺弄這些玩意呢?”
......
聽著盤朧與王荊的來回辯駁,冰煙有些不耐煩擺擺手說:“兩位好了,不要繼續爭論了,我們的首要任務是先出去而不是爭論這幻境是誰設立這類無聊的問題。你們兩個誰對幻境了解?”
“我曾經跟隨著我的老師學習過幻境的一部分知識,但是學藝不精,殿下請讓我微做嘗試。”
王荊朝著冰煙微微鞠躬隨后從儲物戒指中丟出八道番旗,番旗不偏不倚圍著王荊繞了一圈,王荊順勢在中間一坐,雙眼緊閉一動不動,一股磅礴的氣息從王荊身上傳出。
冰煙盯著王荊奇怪的行為有些不解問:“盤朧叔,這王荊叔在做些什么?”
盤朧看著王荊嘴角一撇尷尬的笑了笑說:“我差點忘記了,在七星君中號稱帝國之盾的王荊本身也是一位陣法宗師,殿下目前王荊正在尋找境眼試圖破解這幻境,我們靜候佳音即可。”
“哦!”冰煙雖有好奇但卻不敢多問,她對陣法沒有一絲一毫的了解,她害怕因為自己的緣故導致王荊分心。
在冰煙和盤朧閑聊之時,王荊周圍的八道番旗不停地圍繞著王荊的身體轉動,同時發出嗡嗡的響聲。
冰煙見此情況眼中既有些驚嘆,又有羨慕和憧憬道:“這陣法的玄妙果然是我所不能猜測的,看來以后還要勤加修煉才行啊!”
盤朧瞥了一眼身邊的冰煙道:“殿下不必自慚形穢,陣法的玄妙的確不好猜測也不是那么好學習的,整個玄天大陸恐怕能稱得上陣法宗師的人僅有兩手之數。”
話音未落八道番旗停止了運轉王荊睜開眼睛對著盤朧道:“盤朧兄,陣眼在西邊戌時位置你去破了它吧。”
盤朧點點頭下一秒便消失在冰煙的身邊,冰煙站在原地看著四周的空間環境如同鏡子般破碎并轉眼消失,人魚族禁地又變為了原來的模樣。
“我們走吧!”
冰煙看著深邃的洞穴與盤朧王荊二人繼續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