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口袋里摸出了錢包和手表，在家里忘記放下，一直帶在身上。反正她也沒來得及買禮盒，今天送和明天送也差不多，就先給他吧。

　　顧安有些驚訝，正想說些什么，卻被林諾的手機鈴聲打斷了思緒。

　　林諾輕笑，和自己想的一樣，老媽的電話已經敲了過來。

　　她并沒有立即接聽，而是對顧安輕笑：“再見。”

　　顧安愣愣地站在原地，看著林諾接聽了電話，然后消失在轉角處。

　　“明天見。”

　　顧安望著手里的錢包和手表傻笑。手表是一塊純黑色的指針表，錢包上的圖案是個鐵塔，比較中性。

　　他很喜歡。

　　“謝謝。”他對已經看不見她人影的街道說著。

　　林諾笑著回到家里，在到達家門口的一瞬，她沉下了臉色。她不能在張玉面前露出笑容。

　　讓她沒想到的是，張玉并沒有繼續吼她，反而是苦口婆心的教育起她來。

　　“你們那個江老師吧，感覺她說的都還不錯，在理，”張玉磕著瓜子，“但是，我打你罵你都是為你好。”

　　林諾瞥了一眼張玉，什么話都沒說。吼是沒吼她，卻又開始叨叨。

　　她已經不想再吵架了，太累了。

　　“明天去你舅舅家玩。”張玉拿起遙控器，開了電視。

　　“我有事，不去。”林諾搖了搖頭，起身回了房間。

　　張玉在門外問她是什么事情，她也懶得說。

　　顧安的生日，她已經答應了顧安要一起出去玩的，不可能反悔。再說了，舅舅家，一直是她很討厭的地方。

　　父母外出工作時，把她扔在舅舅家三年。陌生的環境，陌生的人群，讓她恐懼。等到他們回來時，她已經不需要了。

　　林諾很早就起床了，想趁張玉沒起來，就先溜走，免得走不了了。但張玉起的比她還早，一出房門，張玉就站在那里。

　　“去哪兒？”

　　“朋友的生日，我已經答應別人了。”

　　張玉看著她，眼里滿是懷疑，“男的女的？”

　　“……女的。”

　　張玉就讓她打電話給那個邀請她出去的人，林諾雖然有點心虛，但是為了讓張玉不看出破綻，沒有過多的猶豫便掏出手機撥打了電話。

　　是打給了夏筱苒。

　　“喂，筱苒，你跟我媽說一下，我今天是去找你玩，證明一下你是女的。”林諾開了免提，把手機遞給張玉。

　　她發現自己一點都不緊張，大概是在張玉面前說的真話不多，已經適應了。

　　她沒有提前跟夏筱苒說過這個事，但是她倆這么多年的感情，好歹有點默契，夏筱苒還是能領悟她的意思的。

　　“啊……是的，阿姨，林諾今天來找我，你聽我聲音，我是個女的。”夏筱苒并不慌亂，十分鎮定地說著。

　　張玉送算是相信了，林諾便不再多說，趕緊溜。邊下樓梯邊給夏筱苒解釋這個事情。

　　“其實葉哲彥也讓我去的，但是我被我奶奶‘軟禁’了，出不來……你好好玩兒啊。”夏筱苒發出一串怪笑，笑聲中的不懷好意過于明顯。

　　林諾懶得理她，掛斷了電話，隨即撥打了顧安的電話，他秒接。

　　“起這么早啊？”顧安輕笑，瞥了一眼手上的黑色指針表，才七點不到。

　　聽他的聲音很清澈，沒有那種剛睡醒的朦朧，應該也已經起床了。

　　“公交站匯合，等我。”

　　這通電話只打了二十秒，她只應了一聲“嗯”。他們兩個已經形成了這樣的默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