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戈回頭手好象指了下,一道明亮的光束閃過,那光束似乎直射進屋里,照向安母,安母瞬間倒地不起。
哈戈也許知道塔爾樓上目睹,抬頭上望,嘴角上揚,自顧去路邊上車,一言不發,駕車離開。
因為夜深人靜,天冷,很多人己在睡夢中,隔不遠老丁家還有人在守靈,聽到先前安母喊叫,出來了丁家的親屬,正看到塔爾在扶起安母,丁家人在觀望,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塔爾己經快速下樓出門,一聲不吭,去扶起安母,扶進來,關門閉鎖,擋住那幾個人好奇探視的視線。
塔爾探尋著安母的鼻息,感覺著安母的氣息,應該是沒事,將安母扶上床,認為她睡一覺醒來就會恢復正常。
塔爾又去看向安父,安父身子看來軟軟的似乎沒有骨頭,雙眼微睜,他看來是醒的,但好象又沒有意識,雙唇微張,不說話不動,這個看來有些嚴重。
塔爾皺眉將安父抱拖到沙發上放好,看著他,輕輕問著:”您感覺怎么樣?”
安父不說話,保持這個半睜半醒的狀態,有口水從他嘴邊流出,他好象已沒有意識了,失去控制嘴邊肌肉的能力。
不確定哈戈是不是對他們施用武器了,因為光束同樣照進了屋里,波及到安父。
塔爾什么也沒說,又去上樓拿手機,撥打了救護電話,這種情況下只能求助人類醫學了。
塔爾不想再與那幾個人有任何關聯了,也許是他們都不是它希望的樣子。
每個種族的真相都令人覺得不能接受,雖然那就是他們本身真實的樣子,一件事從不同的高度點看下去,展現都不同,全是出于自愿。
而哈戈說的也沒錯,邪惡本身只是參照相對物來說。
實際是沒有任何事物是壞的,它都是不好也不壞。
那么就證明沒有任何邪惡種族,都是積極的了,并且他們都冷靜而富有邏輯,壞只是留在人們認為是惡的概念。
從更高度的點來看是他們做什么都是沒有錯的,因為他們都自我包容,被宇宙包容。
當安父被送去醫院,被夜診醫生各種儀器檢查,最終認為是不明原因顱腦損傷,檢查也沒看出異常,但判定可能與腦供血不足或心律失常之類有關。
不管與什么診斷原因有關也好,更復雜的成因也好,安父就這么陷入了失去意識的昏迷狀態。
醫院施用藥物,看能不能讓安父醒過來,并留院觀察。
塔爾就這么不眠不休在醫院守了半夜,天亮回家。
安母應該是醒過來了,但是她對昨晚的事己失去記憶,可能哈戈給她清洗了,這令她有那么些失神,因為感覺有如做夢一般,失去了些她不知道的過渡情節。
但天知道,因為時間只相對事件而言,本身也不存在時間,當不去在意,安母就留意不到她也丟失時間了。
安母早起正常地做早餐,見塔爾從外面回來,問著它:“你從外面回來?”
”醫院?!彼栔苯亓水?。
但安母以為醫院是與塔爾這個物質身有孕有關,她以為安父早早起床出去走路鍛煉去了,安父不在家她沒在意。
對昨晚的事安母不太記得了,只停留在昨晚她腰疼,安父進進出出照顧她的那個階段,后來她睡著了,什么都不知道了,至少早上醒來,好象腰疼己好了。
“檢查怎么樣?”安母隨口問,忽然想起一大早的,醫生上班了嗎?她女兒己從醫院檢查回來了?
“留院觀察唄?!彼栒Z氣盡量保持輕松。
“哦?!卑材皋D身進廚房,忽然想起來站住,還是沒反應過來,訝然:“誰?你要留院觀察?”
“不是我?!彼柕恼f。
“那是誰?”安母又進廚房,灶上火還在冒著藍色火焰,但她盯著那個火苗,忽然又覺得不對,跑出來,對塔爾問著:“你在說誰?”
塔爾嘆了口氣,安母這才反應過來嗎:“爸-爸?!焙苣吧姆Q呼,這讓塔爾比較遲疑,它想起來奧曼博士,那個才是它的制造之父。
“什么?”安母不覺驚住,手中鍋鏟失手掉地上了,她本能蹲下去撿,卻如被踩貓尾的貓,后知后覺地驚叫起來:“你這個孩子,怎么不早說。你爸住院?他怎么了?在哪個醫院?快告訴我?!?p> 她急忙手在圍裙上擦著,急急忙忙地去廚房關掉火,慌慌張張地進臥室去換衣服,不一會又一邊扣棉衣的按鈕,一邊走了出來,對塔爾慌亂地叫著:“快帶我去,你爸他怎么了?為什么我不知道,我昨晚睡那么死嗎?他什么時候去的醫院?去的時候,為什么你不叫醒我,他到底得什么病了……?”一下子問了一大串問題。
塔爾耐心解釋著:“昨晚你也不太舒服,我就沒吵你,我看他躺沙發邊,叫也沒反應,我只以為他睡著了,然后他說不舒服,就失去意識了?!?p> 它說的自己都相信了,安父只是睡著了,叫不醒就送去醫院了。
它與安母出門,那個老丁家門口己又熱鬧地放起喪葬音樂,有如對他們的送別曲。
“早???你們一大早去哪?”隔壁趙軒宇的母親也起的很早,從外面己帶回了買的蔬菜,見面打招呼,順便瞧了幾眼塔爾。
趙母認為本來這個安家女兒可能想勾引她兒子的,不過她兒子可能沒看上,塔爾也沒去她家了,做為鄰居,低頭不見抬頭見,招呼還是要打的。
“去醫院。”安母驚慌著解釋。
“怎么了?”趙母很關切的問,同時有意望了一下老丁家門口,她想著這一排鄰居已死三個了,會不會下一家是這個安家的,四個可不正好湊一麻將桌。
”老安他--”安母失去了主心骨,驚慌失措,想到老公住院,這么大的事自己居然不知道,還是她不爭氣的女兒居然默默地承擔了一切,送安父去的醫院?
安母對她女兒的嫌惡立即減少了許多,有些安慰。
有事情的時候,女兒也還是比較懂事的。
“老安他怎么了?”趙母還不死心地追問,想知道更具細節的八卦新聞。
“突發病,這不住院了嗎?”安母忍不住己急的眼眶濕潤了:“回來再說了。”她急急忙忙地與塔爾離開。
趙母若有所思地看著這安家母女離開,再次多疑地想到他們這一排鄰居不會死這么多吧,會不會馬上有可能會有第四個了,這太不吉利了。
醫院里塔爾去藥房排隊拿藥,又看到了那個呂江北,呂江北眉頭不展,他父親癌癥病情,在家里好象更嚴重了些,不容樂觀,這又送到了醫院里來。
他一個人在醫院,跑前跑后忙碌。
但是見到塔爾,呂江北還是眼中一亮,塔爾幾乎如同他的希望之光,想不到在醫院碰到,令焦頭爛額的呂江北有那么些欣慰。
“你這是?”呂江北欣喜的問。
塔爾的話對他如同潑冷水:”拿藥?!?p> “怎么了?”呂江北訝然,塔爾不是背后有神仙醫師嗎?為什么也會跑醫院?
“我-爸病了--”塔爾故意忽視他的失望。
“可是上次我去,安伯父不是好好的嗎?”呂江北詫異,他記得他去安家那時到現在也沒過幾天???安父上次見到時還精神好的很。
果然有句話說的好,誰也永遠也不知道明天與意外哪個先來。
“是啊?!彼栞p笑了下。
“安伯父,他不要緊吧?”呂江北看著這個巧笑倩兮的女孩,忽然對它有了莫名的好感。
這個女孩看著很可愛,笑起來如同鄰家女孩給人輕松而心里暖暖的感覺。
呂江北曾以為塔爾是趙軒宇的女朋友,但那天靜電觸電擊事件以及塔爾的掉頭離去讓趙軒宇如此尷尬。
呂江北確認這個女孩可能有些比較奇怪,但應該不是趙軒宇的女友了。
這才令呂江北有意與塔爾套近乎,想知道有關塔爾與神仙醫師的真相。
看塔爾神情輕松,安父應該是不嚴重。
“他?!彼栴D了下,神情寞然:“昏迷中,醫生說如果他一直不醒來,就會變成植物人?!?p> “?。 眳谓斌@訝出聲,這可嚴重了。
但塔爾看不出緊張焦慮的模樣,又令呂江北心里奇怪。
“你不會擔心吧?!眳谓币蓡?,實際也在猜測塔爾如此鎮定的原因。
”擔心?”塔爾仿佛自問自答,自我嘲笑了一下。
它想起哈戈的話:”下一個安家。”
塔爾認為事件都是意外,但實際哪有那么多意外,沒有任何事件是偶然而有意外的。
所有意外發生也許不過是為了讓它學習事件發生的概率。
它思索著,沉默著,拿了開的藥去往安父所住的病房。
“秀秀。”但呂江北覺得找到機會,跟著塔爾,追問著十分不解:“為什么不給你爸治呢?我是說你認識的神仙醫師?!?p> 塔爾站住,似乎很不解:“神仙醫師?”它又自我嘲笑了下。
“對啊,你不是認識嗎?”呂江北困惑著,塔爾為什么笑的這么奇怪?
“人只能是自己的拯救者,還能指望誰救?”塔爾淡淡的說,雖然有醫院看的到的藥物救治,但真正能自救的只有內在那個存在體的意志決定方向。
塔爾自己也從來沒想過讓誰拯救它于這個困境中,而安父也只能靠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