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塔爾正在陽臺負手看天空,天空灰蒙蒙的,無邊無際延伸的天色都是一樣的,好象天要下雨似的,陰沉沉的。
很奇怪一大早楊家人起來后,各自洗漱,沒人說話,塔爾轉(zhuǎn)身進客廳,含笑看著他們,然后說:“早?!?p> 很奇怪,每個人都看了他一眼,沒人說話。塔爾看了下自己上下全身,它沒什么讓人不想理會的理由吧。
看他們匆匆的就是穿戴整齊準(zhǔn)備出門的節(jié)奏。
塔爾走過來,有意無意地靠向了門口,問了下:“你們干什么去?”
還是沒人說話,實在是太怪異,這家人就象是中了什么蠱惑的毒,表現(xiàn)異常。
倒是楊元元看看媽媽的臉色,忍不住說了句:“大神叔叔說叫我們這幾天不要跟你說話。”
”大神叔叔?”塔爾有些莫名其妙,但是它很快反應(yīng)過來,看著楊元元,誘哄的語氣含笑說著:“大神叔叔說什么了?”
“哥,你別問了?!睏蠲鳁魉坪醺揪筒幌胪嘎兜赝浦?,想去開門。林小英跟在他后面,看著塔爾,欲言又止。
“你的家人還是會繼續(xù)幫我挖礦?!弊蛲砉暧淇斓谋砬檎f的話,讓塔爾眉毛都揪了起來。這一家人今天又去挖礦?
吳虹也說著:“是啊。你別問了,我們做什么,都是為了你好?!?p> 塔爾根本就不認為是有什么事是能為它好的,攔在門口,正色著:“你們:怎么回事?”
“你別問了行不?”楊明楓使勁推它:“你讓開,別擋著我們出去?!?p> “今天不說清楚,你們就都不準(zhǔn)出去?!彼査坪鮼碚娴牧?,面色陰沉,根本就是不用商量的很堅定的說。
楊明楓無奈地看著它,然后賭氣似地去旁邊餐廳桌椅邊坐下,隨即又跳起來:“我們要出去買早餐,你一大早發(fā)什么神經(jīng),不準(zhǔn)我們出去,讓一家人餓著嗎?”
“呃?”塔爾似乎愣了一下。
“是啊。爸爸,我好餓。”楊元元委屈地摸著肚子。垮著小臉看樣子快要哭了。
“那,那我去買早餐?!绷中∮⒒剡^神來,趕緊說,盯著塔爾走過來,如果它不讓,她就會直接貼近它身體。
塔爾看看她,很無奈地讓開,看他就不想與自己靠近的樣子,林小英咬著唇,但她什么也沒說,自顧走去開門,一開門,馬上把門推開到底,敞開到最大。楊明楓,吳虹見狀也趕緊搶沖出去,就似是家里著火要逃命般速度。揚元元溜的更快,林小英一開門,她就己鉆出去了,很快己蹦下兩層樓梯,在下面嚷嚷著:“你們快點啊?!?p> 等楊明楓,吳虹跑下去,林小英才松開門把手,瞪著塔爾,塔爾還真是也不能去拉她,也明顯不想跟她靠近,只能看著她,很無奈地說:“你們能不能不要那么傻?!?p> 林小英似乎輕嘆了口氣:“都是為了你好,為了這個家好?!彼f的沒頭沒腦,眼中有隱忍的低落,隨即轉(zhuǎn)身也一步步下樓走了。
塔爾并不知道她到底說的什么,看著他們腳步蹬蹬蹬地爭先恐后地跑下樓去,就好象身后有敵人追趕。一會幾個人就己經(jīng)跑沒影了。
楊家人就象是中了哈戈的毒,做著幫人勞作的事,還認為是為了它好??
當(dāng)屋里又安靜下來,塔爾氣急敗壞地在屋里走來走去,然后它站住,這一家人就象是失去了理智,更象是被人控制而失去了心智判斷能力,就因為他們尊哈戈為神?
莫名其妙的人類,莫名其妙的崇拜。
塔爾本來想去找到艾木石家去要回那張增值的卡,米達的話一直讓它隱隱不安,但現(xiàn)在楊家人的不正常使它分身乏術(shù)。
昨晚與哈戈談的那么深入,讓塔爾消除了些對爬蟲族的偏見,對哈戈至少會理解一些了,但天一亮,哈戈居然還會繼續(xù)精神控制楊家人出門去為他挖礦,只因他們視他為信仰的神。
讓塔爾怒不可遏,它雖然沒阻止住楊家人出門,但它可以去阻止哈戈,讓他停止這場操縱。
“我會派個手下在外面會一直等你考慮好?!惫曜蛲碚f的。
他勸塔爾離開人類的家中。還特意派個手下做為聯(lián)絡(luò)通訊。
塔爾氣沖沖地走出去,楊家人不知道去哪了,對于他們自愿去的行為,塔爾也很不能理解,因為他們可以不去,但他們卻選擇了信任哈戈。
楊家人打著為塔爾好的口號,義無反顧地出門,如此執(zhí)著,似乎沒有任何事情可以阻擋他們。
出小區(qū)門口,塔爾一眼看到那個仿似很悠閑地,倚在一幅路邊聳立的廣告牌下,觀看來去車輛的哈戈的手下,所以一眼認出,黑衣墨鏡是標(biāo)配。
塔爾走過去,還有幾步,那個手下卻已很警覺地轉(zhuǎn)過身,目光從墨鏡中打量它,那個手下明顯比上一個機靈。
”哈戈呢?”塔爾很生氣的在問。
那個手下也似乎不會說話,只是做了個請的手勢,然后徑直向前走,一邊回頭看它跟上沒。塔爾納悶,跟著他走,一直走到這條街道口。
然后右拐來到另一條街道,然而這還不是終點,還得繼續(xù)走,兩人一前一后,不交談,不接近,仿似互不相干,互不認識,不這本來就不認識。
這樣拐了三回個街道的彎后,走了也有好幾里地了,塔爾心里特別疑惑,這個人準(zhǔn)備帶自己去哪?
在經(jīng)過第五條街道時,大路邊居然停了個路虎,看不清車?yán)锶碎L的什么樣子,因為車門車窗緊閉,但是當(dāng)那個手下從人行道走過時,在機動車道的路虎車?yán)飬s按了下喇叭,似乎就是為了吸引他們視線注意。
那個手下轉(zhuǎn)頭望了眼那部車,他的樣子似乎是被什么驚震到的表情,丟下塔爾,自顧就走向那部路虎,這讓塔爾懷疑哈戈是不是在里面。
或者楊家大小在里面,不然那個手下為什么會走向那部車。
他緊隨著那個手下也靠近了那部車,那個車車窗搖下了一點點,塔爾隨即向車?yán)锿?,立即吃了一驚。
它看到了什么,那豎著的瞳仁是琥珀色的,中間有一條細線,張嘴似笑,卻露出了尖尖的可怖的牙齒,頭背上覆蓋著鱗片,高大的身形卻沒穿衣服,抬起一只手,也是指甲又尖又細長。
車?yán)镉腥齻€人,確切說也不是人,它們就象什么動物化身的人,還有鱗片自然是如魚一樣水生的?
坐車內(nèi)后排的鱗片人都冷冷地用琥珀色的眼睛盯著塔爾,他們并不說話,那個手下卻低頭垂手似乎在恭耳傾聽,基本可以確信他們在用心靈感應(yīng)溝通。塔爾并不知道他們在交流什么。
坐駕駛室的人掃了塔爾好幾眼,坐后排的一個鱗片人將車門打開了一絲縫隙,似乎是叫那個手下上車。
那個手下尬笑了一下,對塔爾用很生硬的并不太會組詞的語言一個一個字說:“凌-遲-有-時,能-不-帶-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