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塔爾的態(tài)度,艾木石突然萌生退縮之意,雖然心里不舍,無比失意,就當她做了個美麗的夢好了,因此違心地說著:“那算了吧,也許我不是他們喜歡的類型。”
塔爾似乎也很泄氣,嘆了口氣又躺下來,緩緩說著:“有些人有些事其實是只可遇不可求的。”它又何嘗不是在說它自己。
“我知道。”艾木石不樂地附和著,但記憶里卻無論如何抹不去這兩個人的熠熠光彩了。
但是艾木石也舍不得離開病房了,盼著塔爾的兩個朋友再出現(xiàn)。
沉默了好一會,塔爾也沒再開口的意思。
艾木石仍舊思緒百轉(zhuǎn),居然有些后悔拒絕了塔爾為她說媒的要求,就算不能成功,至少她能再看到那兩個風(fēng)華絕代的漂亮人兒。
這一拒絕,根本沒看到的機會了,誰又會不對自己看到的美麗事物或人念念不忘呢。
她很想繼續(xù)打聽,因此她看著塔爾訕訕地找話說著:“你傷在哪啊?聽說也是因為車禍進來的。”現(xiàn)在才記得塔爾也是個病人了。
塔爾全不介意地回答著:“是啊。”
“嚴重嗎?要住幾天啊?”艾木石比較關(guān)心這個,多住幾天院,可能他朋友就會再來。
如果嚴重,她也沒見護士來給塔爾打針上藥啊。
“不住,等會就要走了。”塔爾淡淡的說,他在等天黑。
雖然他每句話都會回應(yīng)艾木石,但也沒有用眼再看她。
“啊,這么快啊。”艾木石心里很失望。
如果塔爾離開,她以后可能再也見不到那兩個絕美少年了,畢竟那兩個人是為塔爾而來的。
萬分失落,心里掙扎了好久,艾木石終于還是決定爭取一下,找著話題:“我就是覺得有件事很奇怪,我與你朋友從來沒見過,但是一見到我,他們就好象跟我很熟,能叫出我的名字。”
“哦。”塔爾淡淡回應(yīng)著。
“他們怎么知道我名字的?”那么溫柔可親可愛的笑臉讓人一見傾心再難忘懷,又如陽光般燦爛,實在讓艾木石割舍不下。
“我好象對他們說過你。”塔爾只能這么解釋。當然不能說米達安德會讀取別人的大腦思維記憶。
如果他們愿意,就算面對陌生人也一樣都能叫出別人的名字。
“就憑你說過,他們就能認出我來?”艾木石有些詫異,忍不住摸摸臉,是不是她臉上有什么特別明顯的特征,能讓人只通過描述就認出她。
她現(xiàn)在就和當初的羅心心一樣癡迷,著了魔。
塔爾又陡地坐起來,盤腿面對艾木石,怒氣勃發(fā):“他們碰到你說什么了?是不是問你喜不喜歡他們,叫你跟他們走?”當初米達安德就是這么勾引羅心心的。
因為羅心心那時正喜歡楊明楓,遇見米達安德之后,被他們幾句話一逗引,一下子就迷失了。
“什么?”艾木石一臉茫然,莫名其妙。不明白塔爾為什么又生氣,不是他說要把他朋友介紹給她的嗎?
見艾木石完全不知所措,茫然無解的樣子。
塔爾怒氣瞬間消失,轉(zhuǎn)為溫和,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艾木石良久,它才輕聲說著:“忘了他們吧,他們不適合你。”
他雖然盡量說的很婉轉(zhuǎn)柔和,但還是讓艾木石受到了打擊,艾木石瞬間臉色發(fā)白,隨即羞愧又令她漲紅了臉。
對那兩個漂亮少年的旁敲側(cè)打聽這么明顯,塔爾肯定都看出來了。
塔爾之所以這么說,肯定還是認為她不夠漂亮,配不上他朋友,這讓她心里又難堪又自卑又羞惱。
艾木石隨即柳眉倒豎,她惱怒著,不顧一切地反擊,要挽回自己被羞辱的自尊:”該忘了的應(yīng)該是你吧,你說的那些你朋友都沒說過,你知道你朋友對我說什么了嗎,他們說你對我念念不忘,而我卻連你名字也不知道,他們說的是不是真的,你在他們面前胡說八道了些什么?你為什么對我念念不忘?而我又為什么要記得你名字?你忘了你有老婆孩子了嗎?對一個未婚女孩還癡心妄想,你不覺得可恥嗎?你是不是認為我配不上你朋友,只能配你這個己婚的?你別做夢了,我就是嫁不出去,我也不會喜歡你的。”
那個同病房婆婆可能年齡大,耳朵不靈敏,一開始也沒注意他們說的話,但見兩人不知怎么忽然吵起來了,就很詫異地側(cè)目了。
床上艾青石動了動,可能被她姐氣憤的話語,要給吵醒了。
艾木石仍舊憤怒著漲紅的臉。她末婚,那兩個少年未有女友,兩情相悅,她即使配不上人家,就是動下春心怎么了,塔爾要這么羞辱她,認為她不配?
明知道艾木石誤解了,塔爾卻是一句話也不回應(yīng),起身下病床穿鞋,他臉上表情平和,就好象剛才艾木石罵的不是他。
只是他臉上分明顯示有些郁悶無奈,他站起來面對著,近距離坐對面床的艾木石。
艾木石脖子一縮,這個人會不會生氣的打她,剛才她口不擇言罵的很難聽,塔爾高大的身形在她面前讓她倍感壓力與緊張。
然后塔爾很低聲地對她說了一句話,對,很小聲,集中注意力才勉強能聽到和分辨出的一句話,卻字字驚雷。
接著塔爾走向門口,站了一兩秒,還是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他就這么走了,艾木石震愕得半天回不過神。
”我告訴過你,我叫塔爾,是你撿回來的那塊石頭。”
那是塔爾被她撿回去后,林沃驚嚇艾木石的那晚,塔爾與她溝通時曾說過的話。
現(xiàn)在他說出這句話又是什么意思?他又怎么知道這句話?
他叫塔爾,他是石頭?那么小的石頭怎么變出那么大個人的?他一定又在騙她。
對,一定是這樣,她才不信,她又不是小孩子才不會上當。
他肯定是利用她對那塊石頭的想念之心,而謊稱他自己就是那塊石頭,希望她對他改變看法。
不,她是不會改變想法的,它根本就不是塔爾,它叫楊…好吧,艾木石又忘記塔爾叫什么了,塔爾不在她心里。
但塔爾也許想要告訴她的是另一層意思,而艾木石氣頭上也并沒意會到。
萬家燈火又亮了起來,天越來越短,才四點半,天己昏沉,暮色明顯,北風(fēng)吹在身上透著刺骨的寒冷。路上行人都裏緊了衣服也不足以抵寒,都急急往家趕。
當塔爾走到醫(yī)院門口,林小英從一家店門檐下走出來迎過來,可能在這里一直等他,看著他,目光中都是關(guān)心:”明楓接元元去了,我們暫時找了家賓館,先住兩天,怕你找不到位置,他叫我在這等你。”楊明楓跟她說的是,叫林小英在醫(yī)院門口先等著,如果塔爾一直沒出來,那就等他接了元元過來后,親自去病房找塔爾。
楊明楓倒是給塔爾和艾木石留下了談話相處的足夠時間,猜著差不多,塔爾應(yīng)該就會出來。果然不錯。
林小英也才等了半小時,塔爾居然就出來了。
“等明楓接來元元,你們到賓館里待著,沒事不要到處跑。”塔爾目光四下掃視,醫(yī)院門口夜晚熱鬧萬分,到處都是街市燈光,來去的人和車輛,它警視地查找著有沒可疑的人跟蹤。
”那你呢?”林小英心里忐忐。
”我要回去一趟,他們可能會找去家里。”塔爾說,問她伸手要門鑰匙。
”他們是誰?”林小英忽然緊張起來。雖然塔爾表現(xiàn)的輕描淡寫,她卻莫名害怕起來。
明明是那個司機想害人,死也拉墊背的,現(xiàn)在感覺他們一家倒象是罪人了,得躲著,防止人家找上來報復(fù)。
塔爾沒有回答。
“這是法律社會,如果他們真找來,我們可以報警。”林小英繼續(xù)神情不安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