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黃的路燈溫暖明亮，寬闊的馬路上車如流水。

　　肖長宏一手扶著方向盤，一手將口罩拉下，猛地吸了一口氣，大聲說道：“悶死了，在車里，我不帶了。誰吃得消。”

　　連漪坐在副駕位上，捏緊金屬條，讓口罩更貼合鼻梁，勸道：“帶著吧，可以露出鼻子。出去要小心，做好保護。”看了一眼后視鏡，正色道：“一寶，把口罩帶好了，不能摘下來。”

　　“你真是麻煩，看看周邊，有誰帶口罩哈。小題大做。”肖長宏很不以為然。

　　“出去玩，聽你的。注意安全，聽我的。”連漪忍了一下，鄭重說道。

　　沿著環城路風馳電掣，一會就上了高速。

　　“奇怪，車很少，都不堵。”肖長宏很疑惑。

　　“嗯，跟城內比，算冷清了。外地人都回家了，還是沒出發？”連漪看著稀拉拉的幾輛車，前方一眼無垠的黑路，也覺得很奇怪。

　　肖長宏習慣性的進入自動通道，結果欄桿沒有放行。準備倒出換道時，后面進了兩輛車。

　　肖長宏探出頭，旁邊自動機器上，有個取卡按鈕，只好手動操作。不知怎么按的，吐出一張卡，欄桿放行了，不過計費器上沒顯示。

　　“這怎么和以前顯示不一樣啊。”連漪有絲疑惑。

　　“管他呢，反正有卡，出高速再結算。”肖長宏將卡往車上一放，繼續前行。

　　連漪很喜歡在夜晚高速開車，可以享受超車的快樂。不過今晚車流量實在太少，整段路都是烏黑烏黑的，讓人心生陰郁。

　　肖長宏調節了車載媒體，舒緩的爵士樂響起。

　　“果然，這才是享受吶。”肖長宏哼著歌，手指在方向盤上敲打著節奏。

　　連漪扭頭看了一下后座位，肖一寶已經睡著了，手里拿著心愛的小絨兔。

　　連漪一會刷著新聞，一會抬頭看向路前方，隨時準備替補開車。

　　今晚肖長宏比較給力，沒有開錯路，下錯道，穩穩當當地來到了高速出口。繼續駛入自動道，結果欄桿又不放行了。

　　肖長宏有點小脾氣了，好在這次沒有車堵在后面，于是換去了人工道。

　　收費窗口，工作人員非常有禮貌，“請出示卡。”

　　當肖長宏將卡遞交時，連漪清晰地看到工作人員臉上一閃而過的驚愕。

　　坐在車里等待結算，雖然過了兩分鐘，但感覺度秒如年。

　　“怎么還沒好，問問什么情況?”連漪輕輕碰了碰肖長宏的胳膊。

　　“你好，請問好了沒？”肖長宏大聲問道。

　　一位路站工作人員走了過來，溫和道：“先生，請問你們從哪個入口過來的？你們的卡還沒顯示道路信息。”

　　“不可能吧。我要查一下導航。好像是第二城南口進來的。”肖長宏翻查了記錄，問連漪：“是那個入口吧？”

　　“你給我看一下路……是的，就那個入口。”連漪劃拉了一下肖長宏手機屏幕，肯定道。

　　“好的，謝謝你們。”工作人員手工操作，指向前方，“一會欄桿打開，請將車開出，停靠路邊，我們再核對一下。”

　　“什么情況？”肖長宏一頭霧水。

　　“剛才拿卡我就覺得奇怪，怎么沒有顯示的，還問你了，記得嗎？”連漪突然想到之前的小插曲。

　　“有可能沒記錄。幸虧晚上有人值班，不然還下不了高速呢。”肖長宏恍然大悟。

　　手續很快辦完，車站工作人員還了駕駛證。

　　人群中，人工繳費處，唯一帶著口罩的肖長宏異常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