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梔在宋京墨的吩咐下,為南里泡了一天一夜的藥浴。在這期間,小梔一直候在一旁,幫南里察看水溫,過一會兒就摸摸南里額頭,看看南里是否退燒。
終于,在第二天傍晚,小梔發現南里退了燒,便忙向屋外喊到:“快去通知神醫和老爺夫人!小姐退燒了!”
屋外眾人都欣喜若狂,半夏跑去通知老爺夫人和少爺,白蘇則去通知神醫宋京墨。
而屋內的小梔則是用衣服包著南里,勉強的有些吃力的小心翼翼的將南里半抱到床上,仔細擦干了南里身子,幫南里穿上衣服,蓋上錦被,心中十分難過,憐惜的自顧自的說道:“小姐啊,你又瘦了。你看現在小梔都可以抱起你了!你快些醒來吧,小梔給你做好多好多好吃的,給您補補身子!”
看著依舊昏迷不醒的南里,小梔抹了抹眼淚。
此時門外傳來敲門聲:“小梔,我們進來了。”
小梔應道:“好!”
原來是一聽到南里退燒消息便趕來的舞父舞母與舞斯年。
舞母著急的上前摸了摸南里的額頭,見不像之前那般滾燙,心中的大石頭稍微放下一些。但見南里依舊昏迷,便急切的問道:“南里這不是退燒了嗎,怎么還不醒來呢?有沒有去請神醫過來?”
小梔應道:“白蘇已經去請了。”
不一會,白蘇便帶著宋京墨趕到。
宋京墨見到舞父舞母等候在此,匆匆點頭,然后便走到南里床邊,仔細地為南里診脈。見南里情況有些好轉,心中松了口氣。
宋京墨站起來,慢條斯理的整了整衣服,對舞父舞母說道:“舞小姐如今已經退了燒,看來舞小姐適應的很好,這藥浴起了效果。”
舞母忙問道:“既然已經退了燒,那為什么還是如此這般昏迷不醒呢?”
宋京墨嘆了口氣,說道:“這藥浴的作用便只是讓舞小姐退燒,以此來拖延些許時間以便救治。舞小姐此次病因是風寒引起舊疾,即寒癥復發加重,導致舞小姐此刻昏迷不醒。”
宋京墨頓了頓,繼續說道:“前些日子因為高燒的緣故,體內只感覺到因高燒引發的熱,并未有異常之處。如今高燒退去,舞小姐此刻怕是更難熬了。”
舞父急切的問道:“怎么說?”
宋京墨答道:“舞小姐因體內寒癥復發,且有加重跡象,所以她體內會有兩股力量扭打,一股便是她自身的體溫,這另一股便是寒癥導致的極寒之力。兩股力量較勁,舞小姐便會一會兒覺著熱,一會兒覺著冷,這就需要有人在一旁一直關注。一有不對勁,便需要我來為她醫治。”
舞母說道:“那你如今住處離這有些遠了。不如神醫便住到小女院子中的客房處,省得神醫來回奔波受累。”
宋京墨思索片刻,點頭應道:“如此也可。”
一旁的舞父追問:“那可有法子醫治?”
宋京墨點頭,說道:“法子自是有,從明日起,我每日巳時來為舞小姐施針,不出三日,舞小姐便會蘇醒。”
舞母繼續問道:“那這南里醒了是不是就是全好了?”
宋京墨搖頭,說道:“這法子也只是治標不治本。即使舞小姐醒來,也需要我定期為她施針。而且這施針過程十分痛苦。前三日,舞小姐在昏睡中不會覺著什么,后面在舞小姐清醒時施針,舞小姐怕是要遭些罪了。”
舞父心疼的問道:“那就沒法子根治小女的舊疾嗎?”
宋京墨思索片刻,說道:“我昨夜仔細想過,辦法不是沒有,只是這藥引所需藥材極為珍貴,可以說是有市無價,此事急不得。如此,我先把所需的幾味難尋藥材寫在這紙上,勞煩舞老爺先行打聽這藥材下落。”說罷,在紙上寫下了血精草,雪靈草,紫空花,藥筑參,蒼藍珠五味藥材,遞給了舞父。
“如此,我便先去準備明日的施針的事宜。”宋京墨告辭道。
舞父忙謝道:“有勞神醫。”
宋京墨輕輕頷首,轉身離開。
第二天巳時,宋京墨準時來到南里房內。
小梔問道:“神醫要開始施針了嗎?”
宋京墨輕輕頷首。
“那有什么需要小梔幫忙的嗎?”小梔繼續追問道。
宋京墨應道:“這樣吧,你把你家小姐扶著坐好,解開衣裳。其他一切我都已準備妥當。你就在一旁幫舞小姐擦汗便可。”
小梔忙說道:“這,這怎么能行!我家小姐是女子,神醫你是男子,這……這……不合禮數的。”
宋京墨不贊同的搖了搖頭,說道:“醫者仁心,不得已而為之。”
小梔無法,只好答道:“是。”
一切準備就緒,宋京墨便開始施針。只是這第一針剛扎下,一旁的小梔就嚇得大叫了一聲。
宋京墨捏捏鼻子,無奈說道:“小梔,你去屋外候著吧。你這般我無法專注施針。若是一個不小心,手一抖,扎偏了一點點,舞小姐怕是會有性命之憂。”
小梔心知自己待在這里只會添亂,便點頭說道:“那神醫有需要喚我便是,我就在門口。”
宋京墨應道:“好。”
于是小梔便走了出去。
屋中一片寂靜,宋京墨重新集中精力,繼續施針。
整整一個時辰,施針終于結束了。此套針法及其消耗精力,每一針都要格外小心。施針完畢,宋京墨也出了一層薄汗。
小心翼翼的為南里穿好衣裳,宋京墨一邊收拾著自己的藥箱,一邊對屋外說道:“進來罷。”
只見等候在屋外的舞父舞母與舞斯年走了進來。
舞斯年急切的問道:“南里她怎么樣了?”
宋京墨輕聲應道:“我剛剛為舞小姐施針,這是第一次施針,很是順利,不用擔心。此次排出了舞小姐的身上一些污穢毒素。”
他一邊背上藥箱,一邊對剛進門來的小梔說道:“你燒些熱水為你家小姐好好沐浴一番,把身上的污穢擦拭干凈。”
小梔答道:“好。”
舞父謝道:“辛苦神醫費心了。”
宋京墨說道:“小事而已。舞老爺舞夫人還有舞少爺喚我京墨便是。還有,小梔你得空跟府中他人說一聲,喚我宋公子便好了。大家總是神醫神醫的叫我,真是讓人怪不好意思的。”
舞母高興的合不攏嘴:“好好好,京墨。”
小梔也笑道:“是,宋公子,小梔記住了!”
宋京墨說道:“那京墨便先去休息了,明日再來為舞小姐施針。”
舞父說道:“京墨你也要保重身體啊!”
宋京墨輕輕頷首,轉身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