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佑早已抵達泉州,然而卻遲遲沒有進展,只因為他發(fā)現(xiàn),原本以為是簡單的兵變,卻是蓄謀已久的判亂。
原本以為只需要補發(fā)糧餉處理罪魁禍首就可平息動亂,然而他們連泉州都進不去,幾次派人悄悄潛入均被趕出來。泉州守將更是緊鎖城門,任何人不得進入也不可離開。
遲遲探聽不到里面的消息,不知道多少人是忠于圣上被蒙蔽,有多少人是同黨。
曉之以情動之以理顯然行不通,若是強行攻打又怕累及百姓,一時之間雙方僵持不下。
莫淮安是武將,脾氣難免有些火爆,實在坐不住,只得進言:“世子爺,長期僵持下去只怕會讓士氣下降,到底要不要出兵啊?”
夏天佑皺眉,似是下定了決心:“若三日后,泉州守將仍然不肯打開城門,那就強攻。”
莫淮安大喜,終于可以活動手腳了,頓時興奮起來:“得嘞!”
然而,下一秒,一士兵來報:“郡王爺,京城來人說是送信給您的?”
夏天佑不解:“是什么人?”
士兵搖頭:“來人全身裹得跟粽子似的,看不清臉,只說他家主子說是來幫您出謀劃策的。”
夏天佑略一思索,在自己的地盤上想來對方也玩不出什么花樣,大手一揮:“傳”
暗衛(wèi)并未下跪,只是恭恭敬敬遞上一封信:“主子說了,這封信有良策可助郡王爺一臂之力。”
夏天佑一臉防備:“你家主子是何人?”
暗衛(wèi)有些猶豫:“小姐沒說不能說也沒說要說她的名字,那到底要不要說?
暗衛(wèi):“小姐沒說要告訴她的名字,等你回了京城小姐同意我再告訴你我家小姐是誰。”
夏天佑一愣:“女的?”
暗衛(wèi)有些不滿:“怎么,看不起女的?我家小姐自己都過得戰(zhàn)戰(zhàn)兢兢,如履薄冰。還想著好心好意提醒你,你居然不領情!”
見夏天佑遲遲不接,暗衛(wèi)有些焦急:“你倒是快點兒拿呀!我還得趕回去保護小姐呢?”
“少爺不在,小姐一個人在那個水深火熱的虎狼窩里,我再不趕緊回去,萬一有人傷害她怎么辦?”
夏天佑雙手環(huán)抱:“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奸細?”
暗衛(wèi)有些惱怒:“你有沒有腦子啊!我要是壞人還和你費什么話?我大老遠的吃飽了撐得。”
夏天佑:“你家主子為什么要幫我?”
暗衛(wèi):“我也納悶。”
看來人這個樣子,想來也問不出什么,見來人如此焦急,夏天佑也不打算逗她了,命人接過暗衛(wèi)手中的信。
見夏天佑接過信,暗衛(wèi)松了口氣:“信你也收到了,我任務完成,告辭。”說罷不等夏天佑回答便已飛身離去。
夏天佑大驚:“好快的身手。”
然而當夏天佑將信將疑拆開信封,卻大吃一驚,只見娟秀的字體映入眼簾:“泉州守將早已叛變,多說無益,可立斬。副將王杭可堪大用,泉州城外山下有一小路可直通城內,里應外合,不出三日泉州可破……”
里面還附了一張地圖。
恍惚覺得這字好像在哪兒見過,卻一下子想不起來,將信隨手放入袖口,索性不去思考。
夏天佑思索片刻后吩咐屬下:“立刻去查證。”
——
桐盧縣
南宮玉琦看著跪在眼前的黑風一言不發(fā)慢悠悠喝著茶,他的人去了錢塘散春堂果然遇到了那個道士,然而卻被五皇子的人捷足先登。
黑風一臉愧疚跪地請罪:“屬下該死,去遲了一步,沒有抓到那個道士。”
葉清云一臉不可置信:“什么情況?難道人不在哪兒?”
黑風也不解:“我也納悶,但是人確實在哪兒,只不過我去!晚了一步,據(jù)路人說,之前那個道士一直就住散春堂,我到的時候剛被另外一些人抓走。”
“屬下追上去發(fā)現(xiàn)是五皇子的人,屬于不敢在五皇子手中搶人,所以……”
南宮玉琦大手一揮:“起來吧!這事兒也不全怪你,五皇兄的人先找到也無可后非。”
葉清云:“知道那個道士在散春堂的人并不多,五皇子的人怎么會那么快找到。”
黑雨:“說不定五皇子也查到了那個地址也有可能。”
葉清云點頭不做他想。
宋文杰難得聰明了一回:“既然那個道士確實在錢塘散春堂,那是不是說明第一個錦囊說對了。既然如此,不如我們拆開剩下的兩個錦囊看看,說不定還有其他辦法。”
葉清云聞言頓時覺得也有道理,隨即拆開身上剩下的兩個錦囊,看到第一個時臉上露出了笑容,然而看到第二個時卻一下子變了臉色。
葉清云不語,只輕輕把兩張字條遞給了南宮玉琦,南宮玉琦接過紙條也是臉色一變。
宋文杰好奇地問:“上面寫著什么?”
南宮玉琦隨手將紙條放入袖口,并不說話。
葉清云眼珠子一轉,笑道:“上面寫,尋找新的水源可往城門牌坊下找?大家一定要保密,除了我們在場的五人,不可以讓第六個人知道。明日一早再讓大家直接動工。”
宋文杰不死心:“還有呢?”
葉清云:“十日后擺祭臺求雨。”
宋文杰一臉吃驚:“啊!求雨?這也行嗎?”
葉清云:“試一試吧!就算求不到雨,若能找到水源也可解決眼前的問題不是嗎?明日再派人前去城門牌坊下找找可有水源。”
宋文杰:“可哪兒算兩縣交界處,萬一又碰到五皇子的人可怎么辦?”
葉清云:“那有那么巧?好了,時候不早了,大家早點兒休息,明日一早還要干活呢。殿下也早些休息吧!”說著退了出去。
眾人回到房間熄燈之后,一個黑影卻悄悄離去,葉清云原本閉著的眼睛突然睜開雙眼:“十五,跟上他。”
而此時待眾人離開后南宮玉琦慢慢攤開掌心的字條,只見一張紙條上寫著:“新泉眼,寶山行。”另外一張紙條上則是:“提防黑雨。”
雖不可置信,但還是不得不防,將紙條點燃,南宮玉琦不動聲色繼續(xù)入睡。
——
此時,一個黑影正鬼鬼祟祟去往鄰縣,七繞八繞進了純安縣驛站,十五一臉不可置信,卻還是跟以了上去。
黑影恭恭敬敬跪在南宮玉玨面前:“參見殿下。”
南宮玉玨點點頭:“嗯!可有人跟蹤?”
黑影肯定的搖頭:“屬下十分現(xiàn)在,趁大家睡了才出來。”
借著燈光,十五這才看清了黑影的臉,正是黑雨,十五震驚,卻還是爬在屋頂繼續(xù)聽了下去。
黑雨道:“殿下,六殿下打算明日尋找新的水源,就在城門牌坊下找。十日后擺祭臺求雨。”
南宮玉玨一臉不信:“胡鬧,若是求雨有用,還用得著朝廷大費周章嗎?”
“客棧的水源查清楚了嗎?”
黑雨道:“查清楚了,那個客棧壓根兒沒有水,他們的水都是趁黑夜去其他地方運來的,所以才會那么貴,一桶洗澡水需要二百兩。”
“那云家呢?”南宮玉玨再次發(fā)問。
“云家雖說是獨立的水源,但是已接近干枯,云家家主最近也在尋找新的水源,所以哪怕家主是葉世子同門,也只肯答應供水十日熬粥讓他們救濟百姓,從明日開始。”
南宮玉玨擺擺手:“還有什么消息記得第一時間來報,下去吧!”
待黑玉退下,宋文竹這才開口:“殿下,此人可靠嗎?”
南宮玉玨白了他一眼:“比你可靠。”
聽著十五的匯報,葉清云氣得牙癢癢,想不到黑雨真的背叛。
而另外一間屋子,同樣派人跟蹤的南宮玉琦聽著手下的匯報也是氣得不輕。原本等在城外的下屬也是一夜之間全部召集了過來。
看著跪得黑壓壓的一片,南宮玉琦緩緩開口:“明日起,所有人進山尋找水源,切記不可讓人發(fā)現(xiàn)行蹤。”
眾人領命前去,南宮玉琦這才合上了眼睛,進入夢鄉(xiā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