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入學篇 帶著刀去上學(求推薦!求收藏!)
銀月輕盈如薄紗,灑向大地,整個樹林在這幽寂當中,也染上了一種別樣的韻味。
河邊。
一頭裂甲犀牛正在飲水。它通體黝黑,皮似鐵甲,每喝一口,那河水便要斷流一次。
它抬起頭凝視著月光,圓月皎潔。張嘴的那一剎那,一道純白的光束突然從天而降,沖進了它那厚實的身軀當中。
在月白光束進入它的身軀后不久,它的表情逐漸變得安逸起來,顯得極為舒適。
“引元入體,為己所用,爹,那家伙在吸食月亮的元氣......”樹林中,兩個人一大一小,從開始到現在,注意力一刻也未曾在那裂甲犀牛的身上離開過。
“有氣無力的,怎么一點精神都沒有?”聽著身邊黑發藍瞳的少年打哈欠的同時又無精打采的言語,作為長者的父親語氣不善,皺眉瞪了他一眼后,復轉頭繼續盯著那吞食月亮元氣的裂甲犀牛。
“爹,讓您大半夜不睡覺,蹲在這里狩獵元氣怪,您試試?”靈風嘴上抱怨,心里也抱怨,以前可不就是因為不眠不休參加游戲“元氣幻想”的測試,才穿越過來的嗎?
這次他可不想再遭受那樣非人的折磨了,豬都知道安逸,他能不知道?
理想雖美好,可現實卻格外地殘酷。
來到這個世界整整十五年的時間,從靈風一個襁褓中的嬰兒變成如今這般帥氣的年輕小伙,他也沒有搞明白自己來到的這個世界究竟與自己的認知有何不同之處。
無奈的他,只能被迫跟著自己的父親,在他嚴苛的訓練之后,獵殺這些害人的元氣怪。
“呸!你就是抱怨我將你從你娘香噴噴的餐桌上拉了出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才一小會兒就抱怨了,以后成為獵人那得吃多少苦?這可是你最后一個任務,認真點!”法夫特自然知道這臭小子是在打退堂鼓,信你我跟你姓!
“嘿嘿,爹,過幾天我就要去城里上學了,您會不會想我?”靈風搓著手一臉賊笑,模樣極不自然,法夫特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無事獻殷勤,估計又在打那把刀的主意了。他當然知道那把刀的玄奧之處,不過,時機未到。
“想個屁,命都沒了,快跑!”法夫特怒吼間催促著靈風快跑。裂甲犀牛聽到了靈風的聲音,抬腳猛追而來。
那一刻兩人腳下的地面劇烈震顫,就連兩人剛剛躲避的樹木也在搖晃中折斷。
恐怖至極,駭人至極。
靈風從小時候開始,便被法夫特訓練了十年。
訓練的成果在法夫特看來,差強人意。
作為這個小村莊里的獵怪好手,在前往城里上學的前夕,靈風在父親的再三催促下,睡意朦朧地來到了這條河邊,準備將這個危害村人莊稼的壞家伙給辦了。
本來按照計劃,他們兩個只要不動聲色,便能將其降服。
結果一時激動,讓獵物聽到了自己的聲音。
這下糟了,他們埋伏了大半晚上,全泡湯了!
這個村莊名為卡維德,在天元帝國的邊境地帶,再往后,便是成片的密林和山岳。
天元帝國崇尚武力,孩子們在成年之后紛紛從事各種各樣的職業,但無論從事哪一種職業,他們都有一個共同的名字:獵人。
獵人通過接取并完成公會的委派任務,以此換取豐厚的報酬。
而此時,追著兩人瘋狂奔跑的,則是形似犀牛的元氣怪,裂甲犀牛。
它有著幽綠色的瞳孔,身法敏捷,力量強橫,作為法夫特給靈風十年間最后的一道試煉,其實力自然非比尋常。
元氣怪大都嗜元成性,可以說是靈類的天敵。
在長久的歷史中,元氣怪一直在和萬千靈類進行著一場元氣爭奪的拔河比賽。雖無故出現,但卻在歷史的歲月中站穩了腳跟。
正是因為有企圖打破平衡的生物,也就有人為了平衡而戰,守護秩序。他們就是元氣怪的天敵:獵人。
無論是靈風本人,還是父母,都希望靈風能夠成為一個獵人來養家糊口。
作為法夫特眼中“成為獵人的資格”的最后一道測試,靈風必須要通過才行。
“好了,你加油!”法夫特說著,便放開拉著靈風的手,接著將他推了一把,然后站在原地不動,看著他跑。
靈風氣喘吁吁地跑著,哪還有時間看自己身后發生了什么。
“哎?我說你個臭小子,你爹現在馬上就要被裂甲犀牛搞死了,你居然不來救我?”法夫特語氣變了,他的身后,巨大的裂甲犀牛正狂奔而來,卷起的沙塵直接將數米高的大樹轟斷。他怒其不爭地指著在他前面狂跑不止的靈風,嘴上抱怨,心中大罵。
敢情老子教了你這么久,你就這么回報我的?
能不能有點出息?
“呸!您演我也就罷了,還讓我去送死?您要是想殺它,估計都不用武器吧?”靈風終于轉過頭看了自己親愛的父親一眼,只是那眼角含淚的樣子,卻分明是在說:“求求您看在我上有老下有小的份上,放過我吧!”
法夫特不愧是看著靈風長大的,他的眼神早就作出了回答:“裝,繼續裝,你老子就是我!”
靈風有苦難言,白天在炎炎烈日下被法夫特練了一天,晚上還不讓好好吃頓飯,誰家的親爹這么對自己的兒子?我是撿來的?
“如果你將這頭裂甲犀牛獵殺的話,我就考慮認認真真和你打一場!”突然間,法夫特靈機一動,拋出了一個靈風無論如何都無法拒絕的理由。
這可是這么多年以來他夢寐以求的啊,如果父親真的如他所愿,那還不爽翻天?
這么多年以來,法夫特在陪練的時候,可從來都沒有認真和靈風打過。不僅一次都沒有認真過,就連過招的時候,也都是閉著眼的,而且還只用一只手!
“虐菜為什么要盡全力?”這是法夫特在靈風不服氣抱怨的時候給他的回復,靈風雖然很不爽,但事實就是如此。
所以無論如何,在靈風看來,想要成為強大的獵人,父親這座山他一定要跨過去!
靈風停了下來,整個人氣場大變,他轉過身來,對著法夫特神色認真道:“真的?”
“真的!”法夫特臉上滿是誠懇,這表情大抵是不可能騙人的。
他剛把頭點完,靈風便瞬間消失在了原地。
下一秒,只見林間一道炫目的白光沖破行道,卷起的沙石在下一刻匯聚,形成道道利刃,裹挾著驚雷,不可阻擋般地打在了那頭裂甲犀牛的身上。裂甲犀牛的堅硬鎧甲被擊開道道口子,它雖力大無比,但在此刻,卻一步也不能前進!
“元刃·耀光!”藏身在利刃中的靈風落在裂甲犀牛身前,拔出腰間母親親手為他做的那把木劍,毫不猶豫便刺進了裂甲犀牛的心臟位置。
那一刻,木劍折斷,裂甲犀牛的心臟——元心被破壞,它的身體化成道道元氣飄散在林間山原,原本頹痞的荒地在這一刻重新復蘇,就連剛剛折斷的樹木也重新愈合了過來。
元氣世界,萬物有靈,元生萬物,生生不息。
“兒子,真棒,這可是咱村里的大魔頭,這下鄉親們可再也不怕莊稼被它毀壞了!”法夫特跑過來拍著靈風的肩膀,靈風卻不以為傲,反而瞪了他一眼。
“您高興的,怕是村長明日給您的委托錢吧?”
“怎么能這么說你爹呢,多無情啊!”
“哼,有本事把錢給我一半!”
“你繼續吧,罵我都可以,只要你舍得。”
靈風無語,都已經這么不要臉了,他能怎么辦?
作為從小到大的“打工仔”,靈風從未見法夫特親自動手獵殺過元氣怪,每次接下任務,都是他來動手。
他也希望有一天能拿到自己親手賺到的金閃閃,可是天元帝國明文規定,獵人賺到的錢,只能通過獵人印章領取,他雖然完成了任務,但是沒有印章。
合理不合法,他賺的錢全都進了法夫特的腰包。
究其原因,還是因為自己的親爹手中有一個獵人印章。
兩個人在夜色中回到家中,路上,靈風總覺得自己忘記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但是法夫特卻告訴他那是錯覺,靈風想了想,沒準還真是錯覺。
三天后,村外的小樹林里。
作為一個從小生活在天元帝國卡維德村莊里的孩子,靈風已然到了成為獵人的年紀,這一日,在父母的相送下,三人來到了村外。
他打著哈欠,也不怪法夫特皺著眉詬病。主要是昨晚做噩夢沒睡好覺,不知怎么的,突然就夢到了童年好友魯克特,在夢中他拿著刀捅向自己......正值自己進城的日子,怎么想都覺得不對頭,希望不要發生什么不好的事情才好。
不過終究是做夢,那么憨厚的家伙,斷然不會做那種事情的。
“到了德利爾克,魯克特會來接應你。”法夫特聲音沉穩,目光如炬,即便是離別之際,仍舊沒有因為不舍思緒,而失長者之風。
“魯克特?真的?”靈風有些訝異,準確來說應該是欣喜,那個小時候和自己一起玩泥巴的要好兄弟,在五年前先他一步進城,說是要成為光榮的劍士,也不知道現在怎么樣了。雖說昨晚夢中對他的印象不怎么好,但那畢竟是做夢,做夢而已。
法夫特點了點頭,罷手示意靈風快些走,別耽誤時間,不然天黑可到不了德利爾克。
“爹,您送我的這把刀,為什么拔不出來?”這是靈風一直以來都想要擁有的刀,只是法夫特告訴靈風,只有將實力訓練到令他滿意的地步,才能將這把似劍的刀給靈風。
如今終于如愿以償了,只是...卻拔不出來。
難道是我不配?
怎么可能?
“這是祖上傳下來的刀,至今還沒有哪個人能夠讓它出鞘,我看這些年來,你一直對它情有獨鐘,便將它作為你上學的禮物,送給你了。快些走吧,別耽誤了時間。”法夫特不耐煩地催促他,實際上是于心不忍,從小看著長大,任誰在這種時候,也會不舍吧?
“知道啦!”靈風自然明白法夫特的心思,但這種時候,他只能轉過身向著身后揮手,示意他們二老放心。
終于,在父母依依不舍的注視當中,靈風一人一刀,踏歌而行。
他其實是有遺憾的,直到他離開村子,也沒能從法夫特的口中得知,他背部那刀疤來由的真相,以及為何母親總是時不時地在深夜里哭泣。
還有一件事情,估計他這輩子都不可能知道了。父母在他走后,像是送走了瘟神一樣,紛紛嘆氣道:“可算是走了,就沒見他這么有精力的帥小伙!”
“是啊,昨天跟牛較勁,愣是把那可憐的家伙給累死了!”
二老打道回府,沒有人知道,靈風經常修煉的那片區域,在他離開之后,綠植枯落,河水枯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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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白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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