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很快就回了信息:【嘖嘖嘖，想我了？】

　　【嗯】

　　【我在實驗室做實驗呢，老教授應該跟你說了有匹配的心臟了吧？】

　　【嗯】

　　【等你做完手術，出院后，我們就去領證去！】

　　眼底彌漫出笑意，【好】

　　那邊又彈出一條消息：【對了煥煥，我明天要去歐洲進修】

　　【你要好好修養噢，等你出院的時候，我應該就回來啦！一定去接你出院！】

　　封煥知道這次的歐洲進修是暮橙期待了很久也競爭了很久的一個名額。

　　這次如愿以償，他也為暮橙感到開心。

　　【我等你回來】

　　【嗯嗯！先不聊啦，我這邊有點事】

　　【好】

　　放下手機，封煥想了想暮橙得到歐洲進修名額時的表情。

　　忍不住笑了一聲。

　　手術很快就開始進行。

　　手術前的一個小時，封煥收到了暮橙發來的微信。

　　她讓自己不要害怕不要緊張。

　　封煥沒有害怕也沒有緊張，倒是覺得害怕緊張的人是她。

　　＿

　　手術很成功。

　　封煥在做完手術的第二天早上醒過來。

　　“你醒啦！”

　　是一個陌生女生的聲音。

　　封煥抬眼望過去。

　　女生的模樣有些眼熟，好像是他們系里的。

　　女生見他眼底浮現出疑惑，說：“我是老教授上一屆的學生，我們之前見過的，我叫鄭茜。”

　　“老教授呢？”

　　“他有事沒過來，讓我來看你。”

　　“嗯。”

　　“你現在剛做完手術還不能吃東西，只能打營養針，明天就可以吃東西了。”

　　“嗯。”

　　鄭茜見封煥沒有什么想說話的心情，她也沒打擾他，坐在一邊跟自己男朋友在手機上聊天。

　　封煥躺在病床上。

　　他能感受到自己左胸腔里跳動著一顆健康的心臟。

　　一顆鮮活有力的心臟。

　　在醫院修養了兩個月。

　　封煥出院了。

　　他問老教授暮橙有沒有回來。

　　老教授沒有回答他。

　　只是讓他回去吧。

　　封煥在醫院的兩個月，每天都給暮橙發微信，卻沒有收到一條回信。

　　他以為暮橙是在歐洲進修很忙。

　　沒空看手機。

　　但是現在心底忽然浮出一絲不好的預感。

　　他打車回到了自己和暮橙住的那套公寓。

　　公寓兩個月沒人住，桌上地上都蒙著一層薄薄的灰塵。

　　封煥看著這熟悉的公寓，忽然覺得有些冷。

　　他把行禮放下。

　　打開自己和暮橙睡的臥室。

　　臥室里的東西一樣都沒變，還是原本的樣子。

　　暮橙的梳妝臺上放著一封牛皮紙信封。

　　封煥走過去，把信封拿起來。

　　拆開。

　　——致我最愛的人，封煥

　　這是第一行字。

　　封煥一眼就認出這是暮橙的筆跡。

　　他繼續往下看。

　　［煥煥，開不開心？你可以去吃烤腰子，鹵牛舌，螺螄粉，臭鱖魚啦！

　　唉，只可惜我不能陪你一起去吃了。］

　　女孩的聲音忽然在耳邊響起，“等你病好了，我一定會陪你去一起吃的！”

　　［我沒有能力治好的病，但是幸好，幸好我的心臟能和你的身體匹配，你是不是很驚訝呀！

　　其實我剛知道我的心臟可以救你的時候，我也挺驚訝的，又驚訝又開心。

　　有我在，你就絕對不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