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匆匆不留人。
夏九淵感覺自己越來越忙碌了，要做到事情越來越多，責任也越來越大。
一邊開學神技能琢磨霸體，一邊到試驗大樓啃書，作為實習生，他跟另外兩個年輕人一樣，在小圖書館看書。
區別在于，他是高中生，更年輕。其他兩人，都是來自國內重點大學，有生物學植物學基礎，有著碩士研究生的學歷。
雙方都要看書，夏九淵的書單又臭又長，他們兩人則更深入些，數量少但難啃。
“你也是實習生嗎？”男子問。
他叫張良才，長的高大威猛帥氣，耗費了很大功夫，才進入二中，有機會成為老師和做研究。
他和蕭紅玉是同來的，對夏九淵倒是不太了解，可作為同事，自然要搞好關系才是。
夏九淵一邊和實驗室里的雙尾黑貓黑純交流，一邊回道：“我純粹是給米粒老師打打下手的，和你們一樣是實習生，但呆不了太長時間。
等明年高考完，我估計就走了。”
張良才和蕭紅玉都很好奇，夏九淵作為一個高二學生，居然能夠和他們一樣進入實驗室。
真不知道他究竟有怎樣的才能，讓米粒老師愿意花時間花功夫去培養他。
知道部分信息后，兩人也就不多說了，夏九淵很有可能是走后門進來的，又或者是純粹來玩兒的，不是認真搞科研的人。
以后的日子里，雙方估摸著形同陌路。
三人不停看書。
翻書聲，在圖書館里飄蕩著，夏九淵嘩啦啦地看書，幾乎兩秒鐘翻一次，而其余兩人，則長時間處于深度思考中。
張良才和蕭紅玉本就是重點大學的優秀學生，他們才學和智商遠遠超出常人，啃書也需要大量時間精力。
對于夏九淵這種“翻書”的游樂方式，實在是看不懂，翻這么快，能看全字嗎？能有記憶和思考的空間嗎？
難不成幾十年前，量子力學閱讀的魔法，被這個少年給學了去？
幾個小時過去，兩人看到夏九淵翻了上百本書，可越是如此，他們對夏九淵的評價也就越低。
“不過一紈绔子弟罷了。”兩人嘴上不說，心里還是看不起他的。
等夏九淵離開去吃午飯，張良才放下書，憤恨道：“當真是不公啊，我們花了多少時間多少精力，努力了二十多年，厚厚的學識疊成了臺階，才跨入了今天的門檻。
他一個小年輕，態度這么荒唐，居然也能獲得我們一樣的機會！
唉，這簡直就是對我們過往努力的羞辱。”
蕭紅玉倒是沒這種感覺，雖然對比起來，確實有些難受。
可她的努力是得到了社會回報的，比起同齡人，比起絕大多數人，她和張良才的機遇都更好。
夏九淵留在實驗室雖然很讓人意外，很讓他們不恥，可和自己真的關系不大，是非如何，自然有米粒這個實驗室負責人思考。
“好好看書吧，我們實習期只用看看書，去實驗室打打雜，已經相當厚待了。”蕭紅玉說道。
離開的夏九淵，對兩人的談話并不清楚，哪怕知道了他也并不會在意。
畢竟，他們并不在一個層次上。
午餐夏九淵沒去食堂，沒在實驗室，而是在教室。
他已經有一段時間沒上課了，甚至很少來教室，自然也就很少見到高甜。
她今天帶了很多好菜，都是母親親手烹飪的，花了不少精力。
夏九淵有些歉意：“我最近太忙了，咱們有段時間沒好好一起坐了。”
他自然清楚，這會很忽略高甜的感受，畢竟過去兩人形影不離，而現在卻聚少離多。
哪怕就在一所學校。
“你自然有你的事，我也有我的事，都不空虛，挺好的。”高甜搖了搖頭，盡管她心里還是想經常看看夏九淵。
哪怕只是和今天一樣，坐在一起吃頓午飯。
雖然名義上，兩人只是普通同學，沒有任何責任義務，亦或者什么約束。
今天的午餐，有鵝肝、魚子醬、蝦肉餅、醬肘子、牛肉、地三鮮、胡辣湯等等。
每份的量雖然不算足，但樣式很多，讓人十分有食欲。
高甜吃的較少，多半是看夏九淵吃，自己則是看著他吃。
她偶爾說些瑣碎話。
“昨天咱們小區發生意外了，聽說有修行者打架，把樓房外層打得坑坑洼洼的，水泥路面都不能走車了。”
“不少人被嚇到了，準備搬走呢，不過也沒什么搬的，昨晚的事多半是意外。”
“特訓班開課兩三天了，你一次也沒去，秦陽老師倒是一點都不生氣。”
“我昨天在網上抽獎，抽到一臺電視機呢，不過用不上，我還是轉手賣給別人了。”
“這幾天老陳經常談起你呢，總把你當班里的榜樣，讓我們學你，我們可學不來，畢竟夏九淵是特殊的，也是唯一的。”
……
高甜說了什么，夏九淵不大記得，但他十分清楚地感受到了一種孤寂感。
過往高甜能和他說很多親密話，交頭接耳或是眼神交流，每天總有許多樂趣，總有人傾訴和傾聽，也有人陪伴。
而現在變了很多。
夏九淵有所反思，他清楚自己要做什么，可時間精力的分配上，確實有些不夠合理。
他笑了笑：“下午四點來鐘不是有特訓班的課嗎？我應該會去的。”
高甜聽到了很高興：“是嗎？那很好啊，秦陽老師很厲害的，你去了肯定大有裨益。”
下午的上課鈴聲，很快就響了，可坐在教室一中午的夏九淵并沒有離開，而是依舊坐著。
他的意識與靈貓溝通，命令著這只小妖怪給他拿書來。
“你這是虐待寵物！”黑純打著滾叫嚷道。
可當夏九淵說，給它找個老婆時，它立馬就屈服了。
叼著籃子，它很快就將夏九淵所需的書籍，從圖書館里取了出來，給帶到了教室。
這一路上，不知道讓多少人吃驚。
圖書館的張良才蕭紅玉，路上的學生老師，還有教室里的眾人。
他們從沒見過這只碩大的靈貓，還長著兩天尾巴，顯然是只妖怪。
妖怪在學校做出這么奇怪的舉動，如何不讓他們吃驚呢？
只是這樣的吃驚他們很快就習慣了，隨著夏九淵量子閱讀式地快速翻書，雙尾黑貓黑純保持著良好的來往規律。
只見它叼著尺長的籃子，四條長腿和兩條毛茸茸的尾巴瘋狂甩動，費了吃奶的勁跑來跑去。
看它實在是累了，夏九淵便把它提了起來，給拍了拍塵土，才放到高甜手里。
“這是只靈貓，很弱的小妖怪，可以給你隨便擼。”
“我才不弱呢。”
黑純一邊反駁，一邊伸出舌頭舔高甜的手掌，雖然夏九淵拿它逗樂女孩子，這遭遇讓它實在是無奈。
可該當舔貓還得當啊，舔好了應有盡有，舔不好可就慘了。
它可知道，讓男人在女人面前沒面子，可是件多么可怕的事情。
教室里，同學們羨慕地看著高甜擼貓，還是那么一直碩大而毛色烏黑亮麗的靈貓。
看到高甜臉上露出的甜美笑容，他們羨慕極了，不知道是羨慕人，還是羨慕貓。
這種機會，他們這輩子恐怕都沒有。
老陳則是咳嗽了一聲：“好好上課啊，別做小動作，說的就是你們，眼睛往哪里瞟呢？
上課要認真，學習要專心。”
同學們都翻起白眼來。
這時候他們真想說：你不是平時總嘮嘮叨叨著，讓我們學習夏九淵嗎？那給我們個機會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