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京距離東皇陵說近不近,說遠不遠,不過隨行的人不少,再加上一些奴婢侍從就更多了。走的也慢了些,緩緩行了十日才到。
東郊有三處重地,其一是皇陵,其二是行宮,其三是狩場。
冬狩是古禮,天子冬狩,意在渭濱,求才訪賢而已,周文王也是出獵才得了姜子牙。
其實君皇的秋狩,時候不當,秋日正是百獸繁衍生息的時候。但是顯然君皇也無意在狩獵場上選些身手矯健的少年將軍。既然是立儲,就得按選儲君的標準來。
穆緒兆,穆緒慬兩位親王皆是文武雙全,平日里表面文章都是做足了功夫的。若真要選一個誰最賢能,還真是作難。
若論求賢,穆緒兆自幼便與文壇世家顧家的二公子顧仲安交好,可穆緒慬的同胞妹妹穆緒玉也嫁的顧仲安。兩相權量之下,顧文君會輔佐誰還真不好說。
若論立長,上面還有一個皇長子穆緒秉。更是作難了,畢竟君皇也沒有明令他不許參加立儲之事。
兩位皇子的母家也不相上下,立儲,關系的不是一家一姓之存亡興衰,動輒半個朝堂的傾覆。君皇的政績不可謂不好,國泰民安,輕徭薄賦,民富國強。他巧妙的利用各個黨派之間的利益糾葛,從中謀求最大的效益。自古明君不與民爭利,但是同官爭利的我們君皇估計是最厲害的一個。帝王權術在他手里玩的登峰造極,但是即使是他,也無法杜絕黨派之爭。甚至由于君臣相斗,黨派之爭愈演愈烈。沒有君臣相疑,已經很好了。
君臣相疑可是要亡國的。
穆緒兆相比穆緒慬最大的一個優勢就是有嫡公主穆緒繽的扶持。穆緒繽也是個厲害的主,作為一個失去母親的公主,即使有外家的扶持,能在兩位厲害的貴妃手底下長大。
原因無他,穆緒繽和吳笙是好朋友。
吳笙曾經或許是一個軟柿子,但如今她也是憑借自己實力走到穆緒兆眼前的。
但穆緒慬自然也有其他的籌碼與之抗衡。
要不說他們是天生的對頭。
君皇在行宮剛落下腳,穆緒兆和穆緒慬前后伺候著。“兆兒,安排下去,明日一早隨朕去皇陵祭掃。”
“是”穆緒兆退后一步,拱手拜禮,面上不顯,心理喜滋滋的。正愁找不到機會脫身去尋吳笙呢!
皇陵內,梧桐苑。吳笙和思紗正在院里吃茶,穆緒兆一進門兩人就瞧見了。
“我們吳夫人好生悠閑愜意啊!”穆緒兆,故意作揖調笑道。
“行了吧!你”吳笙指了指一旁的石椅,“坐著歇會,你也舟車勞頓了好幾天了。”
“我才剛剛掃完誠圣殿前的石階,和思紗坐著吃會茶,你就來調笑我們。”吳笙笑罵道。
“好好!是我冤枉夫人了,該罰該罰!”穆緒兆忙著討饒。
思紗看著他們關系好的蜜里調油似的也不好意思待著,忙進屋準備點心了。
“怎么突然就來秋狩了?一收到你的信,我心里就不安。”吳笙眼里滿滿的憂慮。“若真是君皇要立儲,我們可得細細打算了。我們已經失了先機,對方謀劃絕對半年不止了。”
穆緒兆訝然,“不會吧!君皇的病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