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苅連拖帶請把魏公公要往城樓請,離去的柳輕沒有走遠(yuǎn),她聽魏公公一言話非常感動,然后返回皇城內(nèi),掏出一錠銀子扔給跪地的宮城尉:“本宮赦免了,平身。”
“影公主……”魏公公眼尖,慌忙擺脫李苅朝柳輕行禮,然后做姿要跪,柳輕慌忙攔住魏公公,偷偷塞給魏公公一錠金子客套:“公公不必客氣,以后本宮還仰仗您照顧呢。”
魏公公瞟了一眼宮城尉回答:“那是自然,以后誰再為難咱影公主,老奴第一個割他口條!”
李苅看柳輕都打賞了一遍,唯獨(dú)沒有他的賞銀,他手朝柳輕一伸:“影公主,咱家的賞賜呢?”
柳輕從袖口摸摸口袋,發(fā)現(xiàn)銀子已經(jīng)用完,她拽了一下魏公公撒嬌:“公公,您看李將軍說什么呢。”
魏公公瞬間一口陰陽怪氣,抖抖袖子雙手就要掐李苅:“咱家?誰讓你咱家,咱豈是爾能用的!看本總管不掐死你!”
李苅慌忙躲閃,拿出自己的一錠金子雙手呈給魏公公:“末將知錯,請總管笑納。”
魏公公接過金子托了托:“這還差不多,以后別總管總管,還是稱公公吧,誰叫咱家聽著順耳呢。”
李苅行禮奉承:“是是是,公公教育的是。”
柳輕見李苅賞銀沒討到,反而大意失財(cái),她“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然后盯著李苅調(diào)侃:“貪心不足,這下痛快了?”
魏公公拂塵搖了搖,然后把柳輕拽到一邊,指指天牢方向向柳輕悄悄幾句,柳輕點(diǎn)頭,一邊答謝魏公公,一邊施禮告退。
魏公公望著柳輕出了皇宮,他咂咂嘴準(zhǔn)備返回皇宮,他仿佛想到了什么,然后返回皇城門口,把每個禁衛(wèi)的口袋摸了一遍,邊摸邊尖酸刻薄:“賞給你們的?要臉嗎!爾等有命拿,有命花嗎!”
魏公公搜刮一空禁衛(wèi)的錢財(cái),邁著碎步向朝陽宮走去,李苅見此無奈的搖搖頭,他一一拍著自己的部下稍作安慰,然后整了整鎧甲上了城樓。
魏公公回到自己住處,望著一臺案金銀珠寶,他一件一件撫摸著,親了又親,擦了又擦,然后用布包好抱著去了東宮。
妤埕遠(yuǎn)遠(yuǎn)見魏公公碎步殿外停下,她沒有起身,而是潑了一碗茶,無意間袖中的錦帕脫落出去,魏公公慌忙行禮,不等妤埕讓他平身,他撿起錦帕擦了擦雙手呈給妤埕。
妤埕指尖捏著錦帕一臉嫌棄,然后抬頭問魏公公:“公公何事?有些日子沒來本宮這里問安了吧!”
魏公公撲通跪地:“老奴有罪,這不,老奴向美人賠罪來了不是?”
妤埕輕撥著玉蝶問:“你有什么罪?又賠什么罪?”
魏公公雙膝擦地上前,把懷里的寶貝攤在妤埕面前:“這是老奴的積蓄,聽說陛下要討逆,老奴特來孝順美人的。”
妤埕撫摸著金銀玉器,她輕輕一聲:“這么多,有的寶物本宮似乎很熟悉,思王府你貪的不少吧。”
魏公公瞬間額頭滲出了汗,她朝妤埕磕頭作揖:“老奴哪敢花,都替美人攢著呢,這不現(xiàn)在如數(shù)奉還了嗎。”
妤埕挑出幾件分開,然后又問魏公公:“孝敬本宮的,還是送給陛下的?”
魏公公又抹了抹汗回答:“孝敬美人您的。”
妤埕收起寶物放在案臺下,然后把茶倒在玉盞底盤上,她推給魏公公:“好吧,本宮就借花獻(xiàn)佛,把這東西轉(zhuǎn)贈給陛下。”
“喏!”魏公公端起玉盞盤,袖掩嘴巴喝了茶。
妤埕把挑出來的玉器和銀子推了推:“這是你的,拿著它做幾件衣服,本宮聞不得你身上的味道!”
魏公公慌忙跪著后退,妤埕隨手一掃,案臺上的玉器和銀子滾了一地,她起身背朝魏公公抖袖:“平身,忙你的去吧。”
魏公公抖抖袖子,撿地上的碎玉和銀子,然后捧著碎步出了東宮,本是有心討好妤埕,不想財(cái)送出去,卻換得一身羞辱,魏公公來到皇宮御井旁,他此刻想一頭扎進(jìn)去算了,最終搖搖頭連銀子帶碎玉扔到了井中。
妤埕把魏公公孝敬的東西又挑了一遍,妤埕點(diǎn)了點(diǎn)東西真不少,玉器不說,單金銀都能換京城一條街,入宮不久她還真沒多少積蓄,她不喜歡錢,但是正為錢財(cái)發(fā)愁,魏公公緩解了她的燃眉之需,對魏公公的仇恨少了很多。
妤埕只顧觀賞寶物,天子已經(jīng)睡醒來到前殿,見案臺琳瑯滿目,天子也比較感興趣,他拿起一塊玉璧欣賞問:“哪兒來的,朕都不曾經(jīng)見過這些。”
妤埕端茶伺候回答:“回陛下,聽說陛下要打仗,哥哥挽風(fēng)托人送回來孝敬陛下的。”
天子放下玉璧納悶:“妤將軍忠勇兩全,這些東西擺在朕面前,又讓朕睡不安了。”
妤埕心咯噔一下,她暗暗揪心辦錯事了,然后試探性問天子:“邊關(guān)搜刮的財(cái)物,都孝敬陛下您了,怎么又睡不著了?”
天子又拿起玉璧愛不釋手回答:“邊關(guān)太富裕,朕怕他們不安分!”
妤埕懸著的心放了下來,她從案臺又拿出一部分寶物安慰天子:“陛下您瞧,這是本宮積攢的,一同贈給陛下穩(wěn)天下。”
天子又見一包金銀珠寶,慌的玉璧差點(diǎn)掉落,他赤著腳起身來回來去,然后抖抖袖子十分激動:“朕,你讓朕怎么說你呢,這些東西頂十萬軍馬,朕,朕怎么謝你呢!”
妤埕“噗嗤”掩袖偷笑,然后拽拽天子褲腿:“本宮的就是陛下的,若是不夠,本宮可再想辦法替陛下湊湊。”
天子差點(diǎn)沒驚掉牙,他坐回案臺摟住妤埕:“夠了,夠了,美人如此能耐,令朕刮目相看,不過你哪來這么多財(cái)富?”
妤埕輕推天子一下撒嬌:“本宮不是有哥哥嘛,哥哥挽風(fēng)打一仗什么都有了!”
天子此刻兩袖仿佛有千軍萬馬,他左一揮右一搖觀賞寶物,突然兩眼失神冷靜了下來:“打仗只聽消耗,朕頭一次聽說戰(zhàn)爭還能賺錢。”
妤埕見此嫵媚多姿,手指勾著天子龍袍回答:“那陛下看派誰去打。”
天子緩緩躺下,頭枕著妤埕大腿,他仿佛想到了什么,然后半喜半怒開口:“燒殺搶奪無惡不作,朕最恨的就是這種人!”
妤埕聽了仿佛很生氣,她怒推天子一下:“那看搶誰的,逆賊敢搶陛下的,我家舍兄為啥不能替陛下?lián)尰貋恚 ?p> 這下天子徹底服了,他放下玉璧,抓住妤埕的手親了親:“有道理,朕還真舍不得妤將軍回來呢。”
妤埕不知天子何意,他撫摸著天子的臉問:“你讓我家哥哥怎么辦?反正有本宮在,陛下指哪哥哥打哪兒。”
天子眼神一亮,他雙手一抓攥拳:“好!就讓妤將軍給朕搶,搶到朕一統(tǒng)天下!”
妤埕眼神暗淡,她似乎有意嘀咕一聲:“本宮想哥哥了,而思王府也下令哥哥返京。”
天子握住妤埕的手狠狠摁了摁:“不!朕突然不想妤將軍返京,讓他給朕守好邊關(guān)!”
妤埕附和一句:“就是,打哪兒不是打,為何非得換地方打,再說我家哥哥習(xí)慣了那里的環(huán)境。”
魏公公的孝心幫了妤埕的大忙,贏得了天子的歡心,妤埕望一眼天子還在欣賞玉璧,她輕輕推了推天子,示意天子該休息了,天子才依依不舍放回玉璧,讓妤埕扶著他回了內(nèi)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