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藤的表情瞬間凝固。
但林宇已經扣下了扳機，子彈伴隨著槍聲和刺鼻的硝煙味，擊碎了“羅藤”的頭骨，血液以及腦漿混雜著頭骨的碎片從傷口流出。
羅藤死前眼睛依然不可置信地盯著林宇，那眼神仿佛在說：
“你怎么看出來的？”
對此林宇
“這還不明顯嗎？你剛才都叫我真名了。”
“更何況，羅藤他正在處理外交，一般這個時候，他穿的都是黑袍，西服不過是參加貴族宴會用的。”
“而且，他在進行外交怎么知道我這出事了？”
當然，現在那個偽裝成羅藤的機關師已經停止了思考，林宇也就不再廢話，凝聚全身的黑淵能聚集在右手上。
那猶如液體一般的黑色物質瞬間覆蓋了林宇的右手，接著，他將其伸向機關師的頭部。
那只手就像是不存在一樣穿過了對方的頭顱，無數的黑淵能像植物根那樣開始向外生長分支。
“就讓我看看，是誰讓你過來的吧。”
……
蝙蝠俠單手提起小丑，準備給他一拳讓其昏迷。
而小丑只是輕蔑地笑了笑，裂開那瘆人的嘴角。
然后右手猛地拍中對方肩膀。
蝙蝠俠猛地一怔。
電流隨著那根鋼針流入蝙蝠俠的肉體，刺激著他的神經，他的每一束肌肉都仿佛在戰栗，視網膜也變得模糊起來……
蝙蝠俠癱倒在地，用兩只手支撐著自己不倒下。
“把我永遠關在那個瘋子聚集地？”
“別開玩笑了，”小丑舔了舔嘴唇，收起手心的鋼針。
“我們倆這么幾個月的交情，你還不了解我？”
“JOKER......這不只是一個罪犯，一個瘋子的代號，他從一開始就存在。”
“誕生于第一所城市建立時，乃至更遠的過去。”
“你無法將其消滅，克制永遠只是暫時的。”
“我是一種病菌，一種可以腐蝕任何事物的病菌，寄生在人們內心最深處，只要還存在體制這種東西。”
“我便不會消失。”
說著，小丑從地上撿起一塊玻璃碎片，朝維克多走去。
“你要做什么？！”蝙蝠俠巍巍顫顫地站起，對著小丑大喊到。
就算損害再多財務，他也不愿有無辜的人受傷。
應該說不愧是蝙蝠俠，身體素質處于人類巔峰的男人，只是被麻痹五秒便恢復了過來。
“我覺得我們的關系已經足夠僵化了。”
“我們之間只有不斷重復的日常——犯罪，追捕，逃脫亦或是被抓，然后逃獄，繼續下一輪的回合。”小丑舔了舔嘴唇，露出興奮的神情。
“你不覺得無聊么？”
“所以——大蝙蝠，”小丑一拳擊中了毫無防備的維克多的腹部，接著立刻將其攔在面前，在背后用玻璃片抵著他的脖子，“我早就想打破這一平衡了，所以準備了點東西……我們來玩個游戲吧——”
“現在哥譚市的地底埋藏著數千枚定時炸彈，三分鐘后它們將被引爆，同時伴隨著哥譚市的毀滅……”
“我將控制器放在了我最好的助手——哈莉那里，以你的速度，兩分鐘完全能到達，然后終止爆炸。”
“但同時我也將把手中的這個男人殺死，”他用力抓住維克多的頭，仔細聞了聞，然后露出嫌惡的神色“嗯～看看這位可憐的先生，他的衣著是多么破舊，身上散發著專屬于窮人的惡臭氣息……”
“相信哥譚市的各位良好市民，以及官員們已經得出答案了，不過也自然，誰會在意一個垃圾的死活呢？”
“來，我親愛的大蝙蝠，作出選擇吧。”
“是去找我可愛的下手拿來控制器，挽救這么多市民的生命……還是來救這么個垃圾，而無視整個哥譚的安危……”
小丑再次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嘴唇，但臉上的興奮卻是越來越明顯，戲謔的笑容也越來越詭異……
看得出來，他對這種折磨人性的游戲很感興趣。
哥譚中心廣場，以及各個頻道在剛才都換成了對這里的直播。
全哥譚市民都看見了這一幕，自然也明白小丑說的是什么意思。
這一刻他們自然是無比憎恨小丑的，因為他將所有人的性命都當做這場游戲的賭注。
但如果蝙蝠俠去救那個男人而放棄他們的性命……
他們的仇恨將全部轉向蝙蝠俠。
“拯救除開這個家伙以外的所有人，一切都相安無事，但他今后將背負著這份良心的譴責，最后這份愧疚將演變為心靈的扭曲。”
“但如果救這個男人，他將站在全哥譚市民的對面。”
“真好奇啊，你會怎么選呢？”
……
維克多在一瞬間大腦陷入了短路。
“為什么會選上我？”
“我只是個無辜的路人而已啊！”
他是這么想的，但身體就像是麻痹了一般無法動彈。
雖然說自己正在去死的路上……
但不管是什么人，真正面對死亡的時候都會感受到來自靈魂最黑暗處的恐懼……
維克多也不例外。
他又想起了那名少女，短暫而溫馨的回憶在此刻顯得是如此的美好。
“時間已經過了半分鐘喲～你打算什么都不做嗎？”
“還是說……你還保持著都要救這種可笑的理念？”
蝙蝠俠有些動搖，盡管被面罩遮住了半邊臉，但維克多依然看得出對方那緊張的神色。
“時間還剩一百八十秒，你要放棄嗎？”小丑的神色看起來有些嘲諷，“這可不算什么有趣的發展……不過也不錯就是了。”
哥譚市民們紛紛在電視機前咆哮，指責和辱罵這個曾經保護過他們的人。
蝙蝠俠終于動了。
但不是向維克多，而是朝相反的方向跑去。
臨走前他的嘴巴微動，維克多聽懂了對方在說什么。
“很抱歉，但我別無選擇。”
有些時候，為了更多人的利益，放棄少部分人是很常見的操作。
但維克多實在沒想到對方會放棄他。
很現實，也很諷刺。
他的命運似乎已經注定了，雖然說這不是他渴望的死法，但……
正如蝙蝠俠所言。
“我別無選擇。”